十一月的雪总是下的很温柔，这个时候气温不是太低，雪花又细又密，大多还没到地上就化了，但还是会有几朵幸运儿降落，薄薄的一层显得有些可怜。
    对于北方人，这实在不算什么恶劣天气，但对南方来的海伦可就不一样了，披上厚厚的鹿皮披风，小脸被冻的通红，鼻子两侧都起皮了，明明受不了这天气，还要在外面疯跑。
    屋子里的艾梅和班尼特依偎在一起，北方人到冬天就会很懒，喜欢待在被子里，尤其是有老婆的，还有什么比抱着婆娘赏雪更开心的吗？
    当然有，那就是雪里还有一位跳舞的妖精，海伦已经看见了班尼特，挥了挥手，然后原地转了个圈，她的周围的雪花也和她一起旋转。
    望着那双水蓝色的眼睛，班尼特万分感叹，他不止一次担心过海伦的精神状态，现在看来一切比想象的好的多，他自己的眼睛都没海伦的清澈。
    或许是原本就漂亮，成为法师后眼睛就更漂亮了，那是捧着明月的一汪清泉。
    艾梅还趴在班尼特的身上，班尼特也不想吵醒她，帮她紧紧被子，眯起眼睛打算小睡一会。
    如果只有艾梅和班尼特，这一刻是多么宁静温馨。
    “嘭。”
    “老~师~，你今天可是要教我施法的，怎么还不起。”
    门被暴力推开，这一声老师把骨头都给酥软了，原本温柔的手瞬间变成了蟹钳，班尼特的腰间已经一片青紫。
    这妖精，她在谋杀亲师。
    “你先出去，我一会去找你。”
    “切，小气，看一眼又不会掉块肉。”
    海伦偷瞄了一眼被子外面的金发，多少是有些情绪了。
    有情绪的可不止她一人，被子里的金发美人更大。
    这次在外面偷听的可不止是女仆们了，还有隔壁的小妖精海伦。
    “切，迟早有一天你俩得腻。”
    怎么会腻呢，毕竟经常有女仆拿钱离开庄园的。
    依旧是班尼特喂早餐，现在他还得帮海伦穿衣，这个月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不让其他女人靠近自己了。
    班尼特也不嫌烦，怎么宠就怎么来。
    前世单了22年，有个老婆可不容易。
    就在海伦等的不耐烦时，班尼特来到了她的房间。
    “这么恩爱啊。”
    “哈哈，还好，还好。”
    海伦看着一脸傻样的班尼特，心里实在的腻歪的不行，这木头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坐在椅子上开始生闷气。
    她自小就开始参加各种宴会，到现在依旧是少女，对男人的心思怎么会不敏感，像班尼特这种小白菜该是一眼见底的。
    可惜了，有些东西就是看不懂的，你越认真就越迷茫。
    房间里虽然有些暗淡，但却相当温馨，艾梅对海伦还是关心的，照顾海伦的都是莫琳和小女仆朱蒂之类的自己人打头，这段时间有不少女仆选择留下来，毕竟外面生活比在里面苦多了。
    壁炉里的火一个冬天都不会熄灭，海伦在屋子里永远是红色贴身裙，纤细娇弱，皮肤像珍珠一样温润，亦如当年初见的模样，唯一改变的就是那双眼睛，不再有空寂感，没有了大海的变幻莫测，多了安宁和暖意。
    班尼特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木头都得发芽。
    但他不能回应，艾梅就几十年的时间，她和她和他，千年的时间有多久，班尼特想象不到，先顾好最脆弱的。
    走到海伦的对面，这是他平时上课的地方，自从海伦突破以后，她的教学就是两天一次了（比默文负责）。
    好在海伦争气，学的不是一般的快，就比作弊班尼特慢一（亿）点。
    今天是她学习的第一个法术，魔导法师为什么是魔导，因为没有宝石他们什么都不是。
    这不，桌子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宝石，海伦的魔力不够精纯，她还要坚持自己施法，只能以数量代替质量。
    班尼特拿起一颗仔细观察，里面的魔力少的可怜，但这么多数量是够了。
    “符文基盘准备好了吗？”
    “好了。”
    “那就出发吧。”
    ……
    城外的空地上，艾梅看着眼前的雪花，回忆不断涌现，这里就是塞拉培养她的地方，她的教导真的很用心，可惜她自不争气，摸了摸小腹，希望他或者她可以争气一点，千百年后，别让那人忘了自己。
    旁边的海伦已经将一个铁盘子摆在的中央，她的魔力很有限，灵魂也弱的可怜，无法引导复杂的符文，所以爆炸只能原地起飞。
    微微退后，班尼特铺开龙皮书，一阵蓝光闪过，鲁博特之泪包裹着三人，海伦平心静气，灵魂引导魔力，基盘里的宝石开始融化，法术的蓝光涌现。
    “轰！！！”
    爆炸的烟尘冲天而起，一起飞出的还有符文基盘的碎片。
    烟尘落下，这是她自己发动的法术。
    泪水涌出眼眶，海伦从没期望班尼特的话是真的，有那张天灾符文，哪怕被骗，她也认了，但面前的法术是真的，他说的是真的。
    鲁博特之泪解除，化作点点星光抚向少女的脸颊，和泪水混在一起，一滴一滴划落她的下巴。
    “我没骗你吧。”
    熟悉的声音响起，她听过无数遍，早已刻在了心底，冷漠的，暴怒的，生气的，嘲讽的，鼓励的……
    这是第一次，她听到了温柔。
    扑到少年怀里，鼻涕眼泪一起抹到了那洁白的法师袍上。
    她紧紧的环住少年，少年却没有回应她。
    没关系，我等的起。
    红色的长发随风飘扬，她放开手，退后两步，没有鞠躬，她不想拜师，以前是，现在更是。
    “谢谢你，老~师~”
    班尼特抖了个激灵，这一声老师，威力大的夸张。
    “好了，好了，以后跟着我好好学，知道吗？”
    少女已经拂去了眼泪，蓝色的月华眯成两弯月牙，小虎牙在雪地的白光里亮闪闪的。
    “嗯。”
    没有再理会那根木头，走到旁白挽起艾梅的胳膊。
    “今天是我第一次施法，师娘可得给来顿好的。”
    “行，我让厨房准备。”
    艾梅对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女没有恶感。
    今天的午饭确实丰盛。
    鹅肝、蔬菜浓汤、蜗牛、果冻、红酒牛肉、红虾、烤牛肉、蔬菜沙拉，红茶和点心。
    艾梅再次把拨好的虾给了班尼特，还亲自给他倒了柠檬水，班尼特一脸的绝望，海伦还有板有眼的将自己拨好的虾给了班尼特，可能她以为班尼特喜欢吃虾吧。
    在海伦异样的目光下，两人一起想起了那个初识的夜晚，不由的哈哈大笑。
    笑声刚止，艾梅便开始俯身呕吐。
    班尼特上前帮她拍背，这几天艾梅的反常闪过脑海，睡眠时间变长，食量大涨，食堂发育，还有现在的呕吐。
    “你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