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想要见我的人是当今的皇帝?”赵羽铭问道。
当初徐俊良在成都的时候说过,是他背后的“大人”想要见赵羽铭,现在既然这位“大人”代表了当今的万历皇帝,难道是皇帝要见他?
赵羽铭自认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就算是当初他的父亲赵清,只怕也没有这么大的本领可以让当今皇帝亲自召见。
“当然不是。”徐俊良回答道。
“想要见你只是大人的意思,与皇帝无关。”徐俊良继续说道。
如果真的是皇帝想要见赵羽铭,那么赵羽铭必然不可能还在这里如此逍遥。
甚至那位大人若是想要正大光明的见见赵羽铭,直接出动手下人马前来擒拿就是了,任赵羽铭三头六臂也逃不过镇抚司的追杀。
但那位大人却始终没有利用自己权势,反而是暗中扶持了像徐俊良这样的人追查赵羽铭的消息,因此看来那位大人想要找赵羽铭也是因为一些不能公开的原因。
“那位大人是谁?为什么找我?”
“还有,为什么他会《剑经》之中的武功?”赵羽铭继续问道。
当年徐俊良在赵羽铭面前显露过那位大人传给他的武功,赵羽铭认的清楚,那正是与王华英同出一处的《剑经》中的武功。
“具体我也不清楚,至于大人的名字,我最多告诉你他姓戚,至于其他有关大人的事情你就不要问我了。”徐俊良答道。
赵羽铭闻言顿时想起这《剑经》的来源,正是当年俞大猷与戚继光二人合理所创,为了对付倭寇,他二人更将《剑经》的武功传给了手下的戚家军。
此时虽然徐俊良没有明说那大人的名字,但是单从那位大人姓“戚”,又会《剑经》的武功,赵羽铭断定,此人必然是与戚家军有关。
若是如此的话,那倒是可以解释的通这位大人为何想要见赵羽铭了。
十几年前的赵清与王致远,正是戚家军出身,那位大人说不得认赵羽铭的父亲赵清。
但是如此一来,若是那大人是因为与赵清相识所以要见赵羽铭的话。赵羽铭父亲的死因似乎就跟他扯不上关系,赵羽铭追查的真相到这里就又断了线索。
可既然是赵清的故人,为何又不敢光明正大的派人来找赵羽铭相见,这似乎又十分不合情理。
“若是如此的话,我倒真没有什么必要杀你。”赵羽铭一只手抚着额头对徐俊良说道。
“咱们本就是无冤无仇,我也只不过是替人办事,你我本就不必如此。”徐俊良急忙说道。
“但我始终不能确认你的这位大人是否与我父亲的死有关,若是当真有关,我必然不会放过所有与他有关的人。”赵羽铭突然又说道。
高迎祥曾经对赵羽铭说过,赵清出事之前,高迎祥在北京朝廷的朋友就已经知道了赵清要死的消息。
由此看来朝中的这些官员,尤其是与江湖人马经常打交道的北镇抚司的人,必定是有人涉及其中。
就算这位“大人”真的出自戚家军,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
徐俊良听到赵羽铭这番话忽然沉默,那位大人让他去追查赵羽铭的消息,因此徐俊良也对赵羽铭的事情有过一些了解。
尤其是赵清,徐俊良更是打听了不少事情,如今他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势力,知道的事情也多了起来。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赵清的死跟镇抚司脱不了干系。
不过徐俊良当然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赵羽铭,否则那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大人当真与你父亲的死有关,我愿意替大人偿命。”徐俊良忽然正色说道。
那位大人虽然是有目的才扶持了徐俊良,但是在徐俊良眼中那位大人对他有知遇之恩。
没有那位大人,徐俊良也没有今天,或许他还依然是成都府衙之中一个打杂的小喽啰。
徐俊良虽然怕死,但他缺也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呵,若真是如此,你们的命都不够!”赵羽铭沉声说道,他心中的恨可不单是别人看到的这么简单。
“你在福王府中干什么?”赵羽铭问道。
“这个我不能说。”徐俊良道。
这件事牵扯很多,徐俊良不敢乱讲,否则若是传了出去,说不定有一群人要因此掉了脑袋。
“但是你放心,只要你不害福王性命,我是不会妨碍到你的。”徐俊良担心赵羽铭发怒,急忙又说道。
赵羽铭看着徐俊良的脸,这徐俊良奉了北京来的命令到这福王府中做了个护卫队队长,但是很明显他根本不把福王放在心上。
说明了或许徐俊良背后的大人虽然是皇帝的人,但是对于福王这个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似乎不太看上眼。
“好,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若是回答让我满意,我就放过你。”赵羽铭说道。
“只要我知道的我能说的,我都可以告诉你。”徐俊良承诺道。
“告诉我,王嘉胤被福王关押在哪个地方?”赵羽铭问道。
此番赵羽铭来找徐俊良,关于自己父亲与那位大人的事情,算是稍微有了些头绪,不过他可没有因此忘记了答应好雷贤营救王嘉胤的事情。
徐俊良是福王府的护卫队长,平日里带着人手在福王府的大大小小的角落巡逻,可以说他可能比福王还要了解福王府这个地方。
因此若是想要知道王嘉胤被关押在何处,直接问徐俊良就是最好的办法,此刻他的性命在赵羽铭手中,也不怕他不说。
“王嘉胤?”徐俊良闻言反倒是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徐俊良当然知道王嘉胤是谁,当年闻香教逃亡到巴蜀之地,北镇抚司一路追杀抽调了不少当地的衙役协助,徐俊良就是其中的一员。
闻香教的一群亡命之徒相当凶狠,北镇抚司带去的人有不少都死在了闻香教的手上。
当时徐俊良武功很弱,但他身份低微,却是要冲在最前面去面对闻香教凶徒的人,那残酷的场景至今在他的梦中时常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