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鸟鸣,虎影伴君起舞,技压虎威。
夜林垂月,野味吃饱开练,光破剑气。
目前,华歌的功力增长迅速,随随便便一掌劈下去,就可以劈木断石,掌法的最强纪录,是劈碎过坚硬的石板,其厚度几乎超过了拳头;腿法的的最强纪录,是一脚踢断了碗口那么粗的树干;以树枝为剑,可以飞奔着刺中逃跑的野兔……
今夜,吃完香喷喷的烧烤,华歌坐在洞口篝火下,开始修炼。
突然,有种阴森寒冷影的情绪,就像无形的烟雾弥漫在眼前!
修炼导引吐纳功法已久了,华歌的心理反应和身体机能都在增强,比如体力和定力,还有视力听力和嗅觉,特别是感觉潜在危险的反应能力也在增强。
此时,他感觉到了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人的脚尖迅速地踢过草尖,踩上树叶的声音!且就在同时,看见夜幕下的树梢上空,飞舞着一只只蝙蝠和黑色的鸟群……
咦?到这里好久了,还没有碰见一个人,这是谁来了?
本来,老虎已在旁边打盹了,眼神迷离,突然精神一震,虎目圆瞪,似乎嗅到了某种不安的气味!
黑沉沉地密林间,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浑如尖锐的子弹划过空气!
华歌早已窥探到声源,那正是一只利箭,惨淡的月光,难以反射出箭羽色泽,因为速度太快了!
注意,有夜行人偷袭!
华歌长身而起,凝神守定,如临大敌,却没有躲避,因为这枝箭不是射他的,而是射向不远处的老虎……不好,快跑!
老虎反应很快,双爪一撑,翻身纵跃,只听“噗铮”一声,那枝箭射空后钉入树桩,箭杆沉重的颤动,嗡然声响隐隐不止!
一箭射空,又一箭破空而来了!
华歌想也不想,飞脚踢起一根柴禾,径直飞过去,准确地拦截住了,柴禾虽小,却像盾牌似的,恰好替老虎挡下了这一箭。
“好身手,看我的!”远处林间传来一声断喝,从方位判断,可能还有一人。
华歌急了,冲老虎大喊一声:“快跑!”
虎通人性,可是听不通语音,东张四望时,又有几支箭齐刷刷地射过来,力道明显增强不少!箭羽疾速飞掠,这是齐射,刺耳的声音在林间回荡……
箭如雨,疾如飞,老虎正劫难逃,华歌一急,赶紧抓起身边能抓的家伙什儿扔过去,就算不能挡箭,也可借助惯性打乱箭势,争取减少伤害程度,然而晚了一步,只听一能凄厉的虎吼,老虎纵身窜出几步,又轰然栽倒!
华歌大步流星赶过去一看,老虎身上已插入一枝箭,坏了,老虎中箭受伤了!
“好箭法!”声音爽朗豪迈,只见一条黑影纵跃而来,身形彪悍却敏捷如燕!
“什么人!”华歌的胆量已增强不少了。
“你是何人?”
华歌没有回答,他看清了,这是一个劲装的青年武士,手执弓箭,斜佩腰刀,其身后还有一个人紧跟而来,衣装大同小异。
双方对持片刻,沉默片刻,华歌以寡敌众,显然不占优势,他毫不示弱,挺身而出,双臂翼张,遮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好让老虎有逃脱的机会。
两个青年武士都非常吃惊,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华歌,他们神情肃然,充满戒备,但是更多的还是惊叹与疑惑不解。
狭路相逢,以一敌二,华歌却毫无惧色,因为胆量来至于力量。
以前,在健身房训练,他曾经举起过一百五十斤的杠铃,后来经历波折,久疏于战阵,荒废武科,受铁武和古布的真传后,闭门勤学苦练,享受廷尉府的款待和客店的星级服务,养精蓄锐,体能与功力在悄悄增强,特别是这段人猿泰山岁月,与猛虎为伍,野蛮了体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强者在一起,呆久了也是强者。
此时,华歌感觉体内充满了能量,犹如炮膛内已推弹上膛,仰首啸天的榴弹炮阵。
开打,不服就干,干了再说!
背后传来沉闷的喘息,肯定是老虎身受箭伤,走脱不了,要不然早就跑了。这更让华歌对这种擅闯者充满了愤怒,这段时间,人虎相处和睦,日久生情,他越来越喜欢这只老虎,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
“你是……”青年武士被华歌的气势所慑,迟疑的问:“敢问壮士……”
“闭嘴!我叫你们住手!”华歌不由分说,抗声断喝。
旁边的另一个武士显然不习惯这种语气,以胳膊肘偷偷蹭同伴的腰,表情紧张的凑近咬耳朵:“弱翁兄,这究竟是人是鬼?”
华歌凛然冷笑:“是人如何?是鬼又如何?”
两位青年武士愕然了,面面相觑,突然同时抱弓,肃然恭谨的参拜:“公孙将军!”
什么,什么公孙将军?
好像不是在问候我吧?
华歌疑惑片刻,瞬间即醒悟,身后有人!他赶紧回头,不知何时,身后居然站着一人,这人是怎么出现的?本来以为背后的喘息声音是老虎,难道是这个人发出的?这是什么人?若是偷袭,那就不用问是人是鬼了。
来者体魄雄健,就像半截黑塔。
华歌背脊汗毛倒竖,却脸不红心不跳,冷眼逼视,在气势上绝不能输!纵然赤手空拳,以一敌三,也毫不畏惧,今夜就算是拼命一战,也绝不让这伙人伤害老虎!
清冷的月光照耀着,眼前是一位高大魁梧的布衣老者,满脸胡须就像花白的刺猬毛,又浓又粗的眉毛几乎盖住了一双牛眼睛,他并非武士服饰,却肯定是内功修行极深的老隐士,老当益壮,浑身洋溢出武士的雄壮果毅,超脱了世俗的暮气横秋。
“你是何人?”华歌的语气依然强硬,话一出口就惹得两个武士不禁掩面失笑。
“莫问老夫是谁?”老者虽猛,却不凶,神情温和,只是有点疑惑,他上下打量着华歌,微微颔首:“如此舍身护虎,真乃壮士也。”
“是又如何?”
“大胆!尔敢如此放肆!”两个武士几乎异口同声喝问。
“魏相,丙吉,”老者大度一笑,挥手示意:“休得无礼,还不退下。”
“诺。”两个武士抱弓低头,后退几步伺立。
老者环顾四周,不解的问:“壮士,老虎是你养的?”
华歌不吃这一套,不领情:“不是。”
“不怕养虎为患?”
“不怕。”
“为何?”
“人心隔肚皮,虎心隔毛衣,同样如此,有何可怕?”
“哦……”老者闻言精神一振,一双眼睛在浓眉间透射出锐气,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刚毅而温良的容颜变得肃穆,正色相问:“敢问壮士尊姓大名?”
华歌口气强硬:“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
“放肆!”两个武士听了就来气,手按剑柄。
“来吧!”华歌不怕,以前学过空手夺白刃。
老者示意两人勿动,他上前一步,坦然而和蔼相告:“壮士莫急,我等只是路过而已。”
“你们是什么人?”华歌始终保持高度警惕。
没有敌意,毫无客套,老者哈哈一笑,手指青年武士:“此乃济阴郡魏相,字弱翁,人称济阴铁笔。”说罢手指另一武士:“这位是齐鲁书生丙吉,字少卿。”
华歌听得莫名其妙,这两人明明是一身武士打扮,为什么说是书生铁笔的?他满腹狐疑的紧盯着老者问:“你呢,你又是谁?”
“老夫行不改性,坐不改名,公孙敖是也。”
“什么,您就是公孙敖?”华歌吃了一惊。
“莫非,壮士认识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