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不成？
    总之无论如何，他宁愿以此缠身，为人族做点贡献，也不愿意像个吉祥物一样，被天道养在火云洞。
    神农：“好主意！知道后辈都是不墨守成规的，我就放心了……”
    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只有不断变化才能有一线生机。
    被人把一切都摸透了，可太容易被人一锅端了。
    “好了！出去吧！”
    神农自觉，遗憾和不甘还有担忧都已经说出来了。
    剩下的只有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屏蔽天机的时间长了，总会让人起疑的……”
    你要没做不好的事儿，何必躲躲藏藏呢？
    “好……”
    神仙都是不为情所困的，面对神农的别离，只是略有些惆怅而已。
    唯一哭的不能自已的只有丰年：“要……要不我替你去天庭任职吧……”
    虽然玄都并不在乎被天庭记恨，但神农应该不想自己连累老师。
    也会想圆满的那个算计……
    丰年和神农，虽然身份悬殊，但志向相同，又是从小陪伴着一起长大的，神农于她大约就是红云于镇元子。
    虽然知道，对于神仙来说死亡并不是终点，而且通天教主也保住了神农的一缕魂魄。
    但那个时候他终究不会是人族那个神农了，也终究不会是可以和他一起，日日相伴，一同探究医药大道的那个神农了。
    他会和柳长生奔波于这个世间，或许即使生在凡界再见一面也很艰难。
    “不……”
    神农摇了摇头：“欠天庭的因果，我自己来还！”
    虽然有些迂腐和矫情，但到底利用了天庭，利用了昊天和瑶池，这说是计谋，其实也是明晃晃的欺骗。
    这个因果玄都不在意，赵公明不在意，可神农认下来了！
    只是他这种情况，要多久才能还上，还说不定呢。
    但再如何，她欠的债也不能让丰年去还。
    丰年：“……”
    “也不完全为了你！”她擦干净的眼泪笑，平常经常穿的白衣，如今看起来也有些凄凉。
    笑起来倒没几分欢喜，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的强颜欢笑。
    “我一个小妖，能借着你的因果在天庭捞个职位也不错呀！”
    丰年满不在乎的说着，她说的虽然是自己的“私心”，但她笃定神农不会在意。
    至于别人怎么想？
    除了赵公明这一边的人丰年才不在意呢。
    人族俊才，带领人族渐渐走向巅峰，天上也总要有相熟的神仙，就算只是一点点庇护，一点点消息，也能让他们走得更加轻松更加远。
    总之丰年一个妖族，一个修道者算是彻底承认人族了，也彻底把人族的责任扛起来了。
    “这……”
    神农顿了一下温和一笑：“如果这是你真实的想法，不为别的东西束缚，那你就去吧！这因果能帮到你倒也不算浪费。”
    他和丰年没有情爱，但他们有共同的志向。
    他们的情谊比所谓的爱情更加真挚。
    如清风明月一般干净清朗，却又叫人觉得遗憾。
    “到天庭啊……”
    赵公明愣了一下。
    “这倒也行！”
    昊天和瑶池再怎么废，他们到底是鸿钧道祖亲封的三界之主。
    如今的落魄只是一时的而已……
    而在他们落魄的时候锦上添花的神仙，也总能获得不菲的回报。
    丰年这个时候去天庭，哪怕只占个医仙的位置，也能算是天庭的元老了。
    而且封神榜还没有开启，天规也还没有成立，在不打仗的时候，神仙是很少有三病两痛的。
    丰年到了天庭，倒有时间清闲清闲，仔细盯着人族，和那些继承了神农志向的别的种族。
    没有了天规和封神榜的束缚，其实加入天庭和不加入天庭感觉都一样，都还能感受到自由。
    也不会限制实力的提升，除了一开始不受纵容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到最后可能还能避免一场，跑回多多的封神之战。
    “她有师叔看着我自然放心！”
    神农笑笑：“丰年就是天真烂漫了些，不喜欢那些规矩的束缚，万一日后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师叔恕罪呀……”
    真的在乎的话，大约就像神农如今做的那样，事无巨细了。
    “走吧……”神农再一次赶人！
    他这赶着去死可别磨叽！！
    万一磨叽着磨叽着，更不舍了呢？
    又或许是这么拖着，再出什么意外呢？
    “好！”众人点点头鱼贯而出。
    “老师实在太严厉了……”
    气氛沉默好一会儿，一直沉默的三霄开口。
    “他甚至没来得及见龟灵师姐最后一面……”
    碧霄叹息好歹也是亲人啊！
    “龟灵和神农的因果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的，叫她越陷越深才是错的，老师虽然看着不近人情但其实心里疼着我们这些弟子呢！”
    赵公明这话说的情真意切，给青萍剑中的通天教主，听了，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这么肉麻，这么懂得他的良苦用心了？
    相处久了通天教主自然知道赵公明，看似不靠谱，其实心中还是有成算的。
    如果说他稳重，这家伙又确实是时不时的闯祸发癫……
    “兄长说的对……”云霄叹了口气，把神农的事情抛在脑后。
    反正不是兄长的徒弟，日后怎么样自然由玄都费力操持！
    只不过刚见证了一个熟悉的人物，从容赴死的模样，赵云霄还是有些感慨和复杂的。
    那感觉具体怎么说不知道，种子十分酸涩，十分恼人。
    “好了别不高兴了，我带你们去玩孩子！”
    赵公明眼睛眨都不眨的，就把曦光卖了。
    如果说什么东西最能转移注意力，最能安抚情绪，那么除了熊孩子就是宠物了。
    毕竟谁看着熊孩子能不气不恼怒呢？
    这么一搞，自然就把注意力扯开了。
    “老师……”一直跟在赵公明身后的轩辕也开口了。
    他的脸上倒没那么多茫然，更多的是悲伤和坚定。
    “你觉得我要如何才能对得起人皇的身份，我好像注定要走上一条和前辈截然不同的路……”
    那条路上坎坷不已，满是迷雾，甚至是荆棘密布。
    “尽力做好你能做好的一切，就算对得起人族了……”
    赵公明叹了口气，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欠因果还因果的。
    事事都做到公平和完美一点因果都不沾的，那几乎没人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