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说曹操,曹操到。
萧幼竹起身,看了一眼屋子,很好,除了一个外壳,什么也不剩,抬脚朝门口走去。
刚一推开门,“哗啦”一声,屋门就这么从门边脱落,一左一右直直地落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灰尘。
屋里屋外的人对视一眼,都沉默了。
终于,门外掌柜回过神,看着里面满目疮痍,默默收回视线,打破僵局,问道:“客、客官,需…需要帮忙吗?”
萧幼竹轻咳了一声,“发生了点意外,掌柜别担心,损坏的东西我们照价赔偿。”
“没事,没事。”掌柜一反常态,连连摆手,身子却悄摸摸前倾,视线探向屋内,幽幽道:“没人受伤吧?”
当看到姜清予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胸襟处还出现了诡异的一抹红,顿时脸色一变,语气里也比方才多了一分急切,“呀!这位客人怎么了?需要请大夫来看看吗?”
“不用,麻烦掌柜的再备一间上房,然后备些热水,多谢。”姜清予微微吃力地站起身,淡淡地说道。
掌柜上下打量了两眼,连忙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派人送来。”
说完带着一个小厮快速离开。
萧幼竹转过身,“行了,不出意外,城主府不时片刻就知道了。”
姜清予扫了一眼屋子四周,声音有些无力,“走吧,我需要休息一会儿。”
萧幼竹点点头,知道她灵力透支的厉害,立马上前扶着她的手臂,又将一颗回灵丹递到她唇边让她吞下,随后朝新房间走去。
另一边,掌柜一下楼,便连忙派人去了城主府,心里默默祈祷:可千万别在他客栈出事啊!不然,他这生意还怎么做啊。
房间里,姜清予恢复灵力的同时还是放心不下噬木和那枚妖丹,旋即将神识探入了空间。
脑中已经做好了无数建设,直到神识进入,空间里一片宁静。
天空一片湛蓝,药田完好无损,山高水清。
看着满园子郁郁葱葱的药田,姜清予松了口气,还好是保住了,不然她这满园子价值连城的灵草要是毁了,她找谁哭去。
神识在空间内扫视了一眼,都没察觉到噬木的气息,姜清予不得不打开神魂,问道:“小天,噬木呢?”
眼前一晃,一个穿着花裙子,满脑袋挂着扑闪扑闪蝴蝶的小娃娃出现在半空中。
姜清予:“......”
到底谁给她这样搭配的!
小天小手朝后一指,“在灵泉池里。”
姜清予心神微动,下一瞬面前出现了一个罐子,池子一如往常,而与之前不同的是,许久未变的水位线大幅降低。
池底那颗如珍珠大小的种子此刻外表覆着一层金色的薄膜,无数根茎从里冒出,像是蜘蛛吐丝一般插进了妖丹里,将那颗比它大数倍的绿色的妖丹牢牢包裹,绿色的灵力从根茎里流过,汇入白色的种子里,种子外层的金色薄膜更显锃亮。
姜清予不由“咦”了一声,“这就...解决了?”
小天也趴在罐子边,白嫩的小手在灵泉里晃悠,云淡风轻地插上一刀,“姐姐,你太小看霸王花了,就算变成了种子,她也是王级霸王花呀。”
姜清予:“......”
早知如此,直接将妖丹丢进池子里不就好了,她方才那一出,又画符又丢符的,最后还把自己搞的狼狈不堪,现在想想,...就显得...异常的滑稽。
空间没事,姜清予就放心了,又看了一眼躺在四处的灵兽们,各自安好,吃的吃,睡的睡,个个像大爷一样,她就眼不见心不烦,心神微动,将神识撤出空间。
睁开眼,负气似的地倒了好几颗回灵丹入口,嘴巴鼓的跟只小仓鼠一样。
休息了一会儿,姜清予起身去了屏风后,将弄脏的衣服换掉,简单梳洗一下,换了一身简单低调的素衣,便出了门,敲响了萧幼竹房间的门。
听到里面传来回应,她没设阵,姜清予轻轻一推便推开了门,“萧萧,我准备离开黎安城,你之后有什么计划?”
屋内萧幼竹转过身,手里还拿着一张字条,正准备销毁。
姜清予脚步一顿,“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内心却是:啊啊啊啊,这就是以前电视上,有权势的人收到密信准备销毁的场景!!果然亲眼目睹和看电视就是不一样!!
不等萧幼竹开口,旁边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蠢女人,你才知道!”
姜清予循声看去,又是那只化成鹦鹉的凤凰,眼睛眯了眯,笑道:“听萧萧说,你叫苍炎?”
苍炎绿豆大的眼睛瞥了她一眼,鸟脑袋微扬,浑身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像是在说:“是我,世上最尊贵的鸟类首领——凤凰大人!”。
姜清予冷笑,放软声调,“其实,我这里还有一个更好的名字,更符合你英勇威武,力量强大的神兽气质。”
桌上的鹦鹉被她的糖衣炮弹淹没,都快被钓成翘嘴,张开翅膀挥了挥,表情骄傲,“哦,是什么?说来吾听听。”
姜清予眉眼一弯,“你觉得碎嘴怎么样?看多符合你的气质,每次见你,都是这副模样,噼里啪啦像是寒冰射手一样,疯狂往外吐豆子,嘚啵嘚,嘚啵嘚,可显着你了。”
一边萧幼竹抬手捂脸,不忍直视面前这一幕,她就知道清予能有什么好话,怎么有鸟回回都着人道,平时看着挺聪明的呀。
桌上的鹦鹉虽然没完全听懂,但看主人的表情知道她说的不太好听,立马从桌上飞了起来,尖尖的嘴橼就要朝人戳去,“你这个蛇蝎女...唔唔唔...你放开...唔...”
姜清予眼疾手快,直接将张开的嘴橼一把合上,快速缠上绳子,一键静音。
随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麻袋,将鸟塞了进去,系上袋子,丢在桌上。
“总算是清净了。”姜清予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两只手往桌上袋子里蛄蛹着的鸟身上一压,一身清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