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去送国舅大人!”陈武领着护卫们,从县衙侧门离开。
因为这里修建的非常宽敞,护卫们也只以为这就是县衙正门。
出去之后,陈武带着他们绕道从西城门出去。
看着队伍逃似的走远,陈武带着人关上城门回了县衙。
“走了?”吴楚辛问。
“嗯!”陈武点点头。
这时,薛敬宗看向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谭启林问道:“贤弟,你这位本家二叔,若是知晓你在此地,定会杀回来。”
谭启林摇摇头:“他不会知道。”
谭国舅的父亲与他爷爷是亲兄弟,他爷爷是老大,继承了谭家家业,后来皇家选妃,谭家大方不想让女儿入宫为妃,就拒绝了。
但是谭国舅的父亲却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随后二房一家全部搬入京城,也就与大房越来越生分。
前些年隐隐看不起大房,甚至在他们大房一家面前显摆。
前些年,他们为了帮三皇子夺太子之位,才明白势单力薄,这才想起大房来。
夺嫡本就是牵连全族的大事,当初,他们全族一致决定从东仓府搬离,也不仅仅是因为南疆李超造反的缘故。
更是提前做好了受德妃母子牵连的准备。
带不走的家产转赠给可靠的家奴打理,而他们秘密的从东仓府搬离了出来。
庆幸的是如今遇到了福宁郡主。
皇帝不仁,天灾人祸齐聚,天下大乱之相,祖父和父亲说的不错。
他觉得,只有郡主和邺王才有一争天下之力。
其余人不过是昙花一现,浩瀚烟海中的一粟罢了。
“我谭家在此一事,只有郡主和诸位仁兄知晓,只要你们不说出去,便无人知晓!”
薛敬宗点点头:“放心吧,你谭家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祖父和父亲也这样认为。”
所有人听罢,都笑了。
这就是说,谭家真正的认可了郡主,也愿意归顺支持郡主了,而不仅仅只是一个谭启林!
家族与个人那可是天壤之别啊!尤其是百年王族的谭家。
财力,人脉,底蕴那是少有家族能与之比肩的!
谭国舅离开之后,果真再也没有来过福暖县,甚至一回到隆阳就将李殊揍一顿出气。
好在有魏宁威拦着,好说歹说才饶过李殊,而后一行人去了沈州!
送走“大佛”,魏宁威开始向安阳县扩展,因为雪糕需要大量的水果,所以他们先以收水果的方式渗透到各地。
尤其是村庄里,季九宁走的时候,给他们留下政策,以农村包围县城的形式发展策略来。
不易引起上面的关注,还更容易些。
新镇也终于在季九宁到达东仓府时,全部竣工。
最先入住的就是郭明秋等要职人员,接着是提前交付了购买金的第一批商户,以及预备居民。
薛敬宗等人也每日里忙的不可开交,越来越多的人得到消息后,涌向新镇。
就在谭国舅被方青山从州牧府赶出来的第二天,宋文斌收到了影卫送给她的密信。
是季九宁寄给他的,内容是,挑起方青山与谭国舅的矛盾,而后借机秘密除掉方青山,嫁祸给谭国舅!
叶香将房羽送来的十名杀手,交给宋文斌,并送了他一瓶香蜜丸。
因为谭国舅屡次逼迫方青山交出制冰人一事,让方青山忍无可忍。
加上方青山站队的是四皇子,对谭国舅本就没有多少喜欢,唯一的顾忌便是皇帝了。
宋文斌笑着劝道:“大人可再忍忍,他也待不了多久,制冰之人在邺王手中,他岂能找到?您说,要不要把邺王一事告诉他,这样他岂不是就会直接找邺王去了?届时,邺王可不会向咱们一样客气对他,您的这口气,不就能出了吗?”
方青山听罢先是一愣,而后仔细琢磨后,似有顾虑一般道:“先生此计甚好,只是若邺王知晓是咱们泄密的,会不会……?”
听懂了方青山的顾虑,宋文斌立即道:“大人尽管放心,这事儿,交给属下去办,定不会牵连到咱们身上来。”
“哈哈哈,好,那就依先生所言。”
“诺!”宋文斌退出书房,直接去沈州城最大的怡红院,找来花魁姑娘,塞了一千两。
“雪容姑娘,谭国舅父子身份尊贵,这次就辛劳姑娘了。一定要伺候好,届时得让宾客们知晓,父子俩对姑娘的情义!”
雪容本不想答应,可她太缺银钱了,加上自己本就是伺候人的,管他是父子俩还是兄弟俩,对她也无甚差别了。
可她还想多贪图些银钱,于是装作不情不愿的道:“大人交代了,小女子自是会办好,只是如此一来,小女子怕是……”
说着就红了眼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宋文斌见不得女子哭,加上他也觉得这种事情缺德了。
于是想了想把自己身上带的所有银钱都掏出来给了雪容。
看着桌子上那大大小小的银子,加上铜板,雪容嘴角抽了抽,眨了眨眼睛,最后难为情的同意了!
当天晚上,宋文斌亲自去请了父子二人来怡红院赔罪。
“国舅爷,谭公子里面请!在下可是请了沈州城的花魁雪容姑娘,来给二位爷助兴。”
他话音一落,包厢里的珠帘后面,传来一道悦耳琴音。
烛光摇曳,隔着珠帘,雪容那种倾国倾城的脸若隐若现,瞬间勾的谭公子看直了眼睛。
京城里的花魁姑娘,也美,可人家看不上他,但这个雪容姑娘此刻就在他的眼前。
谭国舅也没好到哪去,一双眼里已经染上了色气。
“我家大人就是暴脾气,但对您绝对还是有诚意的。”
谭国舅闻言,将视线从雪容身上收回,冷哼一声:“冰就是从北地出的,他生为一方州牧,怎会不知?他这是跟皇上抢银子!”
“国舅大人慎言呐!”宋文斌一副愁容。
而后神秘兮兮的附耳道:“国舅爷难道不知,北地真正的主子是谁吗?”
谭国舅果然一愣,可他不相信是邺王。
就听宋文斌笑着道:“不瞒您说,我家大人也想找到制冰人,可他这些日子,只查到有大量商人买冰,可冰原却差不多,您说能做到如此地步,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不过我们也是猜测,并无实证!来来来,喝酒喝酒!”
雪容一曲弹罢,缓缓起身。
只是她并未走出珠帘,而是继续隐在珠帘后面,她缓缓扭动腰肢,开始跳舞。
一抬腿,一撩臂,轻纱飞舞间,不经意露出雪白如玉的细腿和玉臂,撩的谭公子目不转睛,酒水到一半就把酒酒杯掉到了地上。
只是地上铺着地毯,倒也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
谭国舅更是双眼放光,心尖瘙痒!
“跳的好,跳的美呀!”他忍不住感慨。
宋文斌笑嘻嘻的又给他满上一杯:“国舅爷,那在下就不打扰您和公子赏舞了。”
“好好好,今日多谢宋先生了!”谭国舅终于笑着挥了挥手。
眼睛就没从雪容身上离开。
宋文斌直起身看了一眼雪容,转身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