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突然炸刺的云骇,并将其‘弃尸’马车之上后。
云风一行人紧随村长,踏入了郑屠那充满岁月痕迹的老屋。
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村里好奇的村民。
屋内,大堂中央,郑大胆的尸体静静地躺在一块门板之上,身上有一张白布盖着。
云风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他不懂尸检,也没有某慈那让尸体开口说话的本事。
转头望向权晓灵,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期待自己这大腿媳妇再展现些超凡能力。
然而,权晓灵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送给他一个无奈的白眼,似乎在提醒他,这个她也不懂。
就在这时,云雷煞有介事的走上前仔细观察起尸体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仿佛已经洞察了一切。
“他不是自杀,而是死后被抛入井中的!”云雷的话语如同惊雷,打破了室内的沉寂。
“厉害啊,小老弟,怎么说?”云风好奇地问道。
“你看,他的指甲异常干净。若真是自杀,人在求生本能下必会在井中剧烈挣扎,指甲里定会残留泥土。”
云雷说的很认真,分析的也条理清晰,让人不由信服。
而村长却在一旁欲言又止,神色复杂。
“真是精彩,不过这样一来,线索似乎又断了?但也没关系,这些已经足够证明云浮是被冤枉的了。”
云风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轻松,仿佛肩上的重担终于卸下。
他是真心想查案吗?当然不是,他只要帮云浮洗清冤屈就够了。
查案?那是一个皇子该干的事情吗?
但云雷的想法却与他截然不同。他渴望展现自己的价值,渴望在众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实力。
而眼前的这个案子,无疑是他展现自己的最佳舞台。
他直接盯向了欲言又止的村长,
“郑村长,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或者,你是否掌握了一些关键的情报?请尽管说出来,我们一定会确保你的安全,而且事后还会有丰厚的奖金作为酬谢。”
云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也不得不承认,云雷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敏锐和决断力。
而村长这边闻言脸变得有些涨红,仿佛憋的有些难受。
“村长,你就说吧!”云风也劝说道。
他看了看云风,又看了看云雷,最终长叹一口气,
“其实,我们村有个古老的传统,自杀者的尸体必须经过净身才能入土为安。所以,这具尸体的指甲上,原本也是沾有淤泥的……”
云雷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原本如云风所说结案便好,他非得自作聪明询问村长,却没想到自己的自作聪明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尴尬。
这下子有点下不来台啊。
然而,他并未就此放弃,而是强作镇定,继续追问:“那口鼻部分呢?是否也经过了处理?”
“口腔没有处理,但鼻子确实被清理过了。”村长的回答让云雷心中稍感宽慰。
云雷深吸一口气,“众所周知,溺水而亡的人在死前往往会吞入大量水分。若是在水中剧烈挣扎,水中混杂的泥沙定会被吸入口腔和鼻腔。”
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云雷不顾尸体的污秽和众人的目光,亲手掰开了死者的嘴巴。
果然如他所言,泥沙清晰可见。
“看来真是淹死的啊!而且身上也没有捆缚的痕迹,可以排除捆绑杀死的可能。”云雷喃喃自语道
“村长,那口井井口离水面的距离高吗?掉下去能爬上来吗?”云雷突然问道。
村长摇了摇头,“不高,哪怕是小孩也能轻易爬上来。”
“难道真是自杀?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云雷难以置信地说道。
他很难相信一个嗜赌的人会轻生。
突然,云雷仿佛想到了什么关键信息,高声问道:“赌?对了!郑大胆到底是在哪里赌的?”
“赌?”村长被云雷的高呼吓了一跳。
“对,我们收到消息,郑大胆是个嗜赌如命的人!村长难道对此一无所知吗?”云雷紧盯着村长的眼睛
这时,一个村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犹豫,但还是开口说道:
“我知道,郑大胆经常在九原城的一家赌馆里赌博,那家赌馆据说是县尉大人开的!”
云雷的眼睛顿时一亮,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信息,“县尉?这可真是有意思了。”
云风则在一旁皱眉沉思,他记得最先来找麻烦的似乎也是这个县尉。
“胡说什么!县尉大人怎么可能涉足赌场这种是非之地?”
跟随云风等人前来的县衙之人顿时急了,他们深知这件事的严重性,一旦落到县尉耳朵里,他们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那村民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补充了一句:
“我也只是听别人所说!我也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啊大人!”
云风摆了摆手,示意村民不必过于紧张。
他转头看向村长,继续问道:“再说说郑屠吧!他是怎么死的?死的时候郑大胆在村里吗?是谁发现的他的尸体?”
本来云风都已经打算草草结案了,但既然云雷又打探出了新消息,他也不介意真的顺手查一下这个案子。
这时,另一个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村民站了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愤恨:
“大人,是我发现的郑屠。他是被人从背面一刀了结的,家里值钱的东西被搜刮一空,甚至他身上都没有一个铜板!”
云风仔细打量着这个村民,从他的长相、神态以及语气中,他可以断定此人并未说谎。
因为此人可能就是打着去‘劫财’的目的找的郑屠。
如此看来,杀人之人真的是为了财。
见村民没有提到郑大胆的事情,云雷补充道:“那郑大胆呢?他在案发时在哪里?有没有人知道他的行踪?”
面对云雷的询问,所有村民却都沉默不语,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回答。
最后还是村长开口说道:“郑大胆此人在村里口碑不好,所以并不受人待见。他居住的地方也在村子的最后边,平时很少有人去那边。所以……”
村长的意思云风等人都听懂了:因为不关注,所以都不知道。
“大人,要我带你们去郑大胆家看看吗?”
“来都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
郑大胆的家位置偏僻,正如村长之前所描述的那样。
门口杂草丛生,几乎将小径完全掩盖,若非村长亲自带路,云风一行人恐怕会误以为这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宅邸。
他瞥了一眼那些柴火,不禁摇头苦笑:“这郑大胆,连门口的杂草都懒得清除,却砍了这么多柴。我都不知道该说他勤快还是懒散了!”
面对云风的吐槽,跟随的村民当即便有人喊道。
“他这么懒的人怎么可能收集这么多柴?这些都是前几天经过的商队帮忙干的!”
云雷闻言,立刻敏锐地抓住了村民话中的重点:“商队?郑大胆居然能请得起商队给他收集柴火?”
听到云雷的话,人群中顿时传来笑声。
云雷懵懂的看着村长,他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村长解释道:“回大人,前不久来了一群商人,他们的商品不仅价格便宜,而且还主动帮村民砍柴、劈柴。简直就是大好人啊!”
“柴火?大好人?”云风眉头紧锁,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正当云风沉思之际,一声惊呼突然打破了宁静:“不好了,下雨了,是火雨,火雨啊!”
云风抬头望向天空,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开始下起“火雨”。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那并非真正的火雨,而是着火的箭矢!
那些箭矢如同雨点般落下,目标正是村子里那些堆积如山的柴堆。
顿时,云风脑海中所有的事情好像都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