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塔莉娜为什么敢这么做呢,还真是因为塞雷娅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保护好伊芙利特,我马上就到。”
所以有后台,才是维塔莉娜敢于和一科主任正面对峙的原因。
帕尔维斯沉默地看着眼前持剑的维塔莉娜,他的目光开始变得不善。
这种沉默不同于他平日的和蔼,而是一种压抑着风暴的前奏。在莱茵生命内,帕尔维斯以其慈眉善目着称,这不仅因为他是十科主任中最年长的一位,更因为他在日常工作中总是以劝解代替呵斥,赢得了年轻研究员们的尊敬和爱戴。
在莱茵生命的年度最佳科主任评比中,帕尔维斯的人气仅次于生态科的缪尔赛斯,甚至远比倒数第二的斐尔迪南高得多。
斐尔迪南虽然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科学家,但他的严厉和苛刻让不少研究员望而生畏。相比之下,帕尔维斯总是以温和的态度对待每一个人,他的宽容和理解让许多人感到温暖。
因为斐尔迪南真的可能会因为一个小失误就把你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但帕尔维斯在面对失误的时候总是会微笑的和你说,“没事的,科学就是个探索的过程,出现意外也是可以接受的。”
然而,平日里的慈眉善目并不代表他真的不会有脾气。
事实上,大多数慈眉善目的人如果生气起来,后果可以说是相当严重。
帕尔维斯此刻的沉默,正是他内心愤怒的体现。
“我是伊芙利特的治疗负责人,她的治疗有没有结束,难道你比我更清楚吗?”帕尔维斯眯着眼睛看着维塔莉娜,语气变得冷淡起来。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就好像是在说一件严肃到不容出错的工作。
维塔莉娜面对帕尔维斯的质问,并没有立即回应。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已经触动了这位莱茵生命主任的底线。
但她也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为了保护伊芙利特,即使没有塞雷娅的信息,她也不能退缩。
“耽误了治疗,你为她的生命负责吗?还是说,你要去找塞雷娅,让她为伊芙利特的生命负责?”帕尔维斯的质问更加尖锐,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力。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仿佛在用他的声音和目光结合在一起,给维塔莉娜施加来自道德层面上的压力。
啊,站在道德之上指指点点。维塔莉娜心中冷笑,但表面上,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嘲笑帕尔维斯的自以为是。
听到帕尔维斯这么说,维塔莉娜的嘴角略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眼神中透露出对帕尔维斯话语的不屑一顾。
“帕尔维斯主任,关于伊芙利特的治疗,其实我有几个问题。”维塔莉娜的声音平静,在这个因为刚才的冲突而变得安静的总部花园内格外清晰,她直视着帕尔维斯的双眼,目光中没有一丝畏惧。她的姿态自信,双手抱胸,微微前倾的身体语言显示出她不容置疑的追问意图。
“如果治疗真的没有问题,为何伊芙利特会如此恐惧?难道我们不应该先了解她的恐惧,再决定是否继续这种治疗吗?”
伊芙利特躲在维塔莉娜和刻俄柏的身后,听着她的话,畏惧的看着帕尔维斯。
而帕尔维斯面对维塔莉娜的质问,并没有任何慌乱,只是扶了扶眼镜。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从容,仿佛早已预料到会有这样的质疑,甚至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嵌合疗法治疗矿石病一直以来都是一种探索方式,我们也是在一步一步摸索着前进,有些疼痛是伊芙利特难以忍受的,我能理解,毕竟她还是个孩子,为什么你理解不了呢?难道你在孩童时期,没有因为受伤哭闹过?你的家人没有安慰过你吗?”帕尔维斯的声音平静,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他保持着一贯的威严,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来维护自己的立场,同时也在试图唤起在场众人的同情心。
“呵呵,我不是你那样的科学家,我只知道,你所谓的治疗方案,在这几个月里,压根没让这个小姑娘的矿石病有所好转,没有达到预期效果的治疗,只会徒劳的浪费资金。”维塔莉娜并没有被帕尔维斯的气势所压倒,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坚定,咄咄逼人。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几乎与帕尔维斯面对面,她的目光如炬,直视着他的眼睛,挑战着他的权威。
“保卫科有权介入任何浪费莱茵生命珍贵资源的项目,并予以暂时中止的权力,这点,您应该没忘吧?还是说,需要我把塞雷娅主任叫来,和您对接一下?”
维塔莉娜冲他指了指自己的袖章,那上面绣着保卫科的标志,彰显着她的身份和责任。
这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帕尔维斯眯了眯眼,他算是明白了,这一切的背后,原来都是塞雷娅授意的行为。
维塔莉娜的质问直指问题的核心,她的眼神锐利如刀,似乎要穿透帕尔维斯的接下来要说的每一个字。
她的逼问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帕尔维斯身上,所有的眼睛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帕尔维斯可能不记得了,但维塔莉娜还记得在病房里被塞雷娅反复要求熟记保卫科职责的内容,她说总会有能用上的时候,没想到还真让她说中了。
“呵呵,我果然老了,不适合和你这样的年轻人沟通。”帕尔维斯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他的动作透露出一丝疲惫。似乎是因为维塔莉娜那咄咄逼人又油盐不进的态度,让他感到精神上的压迫。
“总部花园即将维护,请所有人员立即离场。”
“总部花园即将维护,请所有人员立即离场。”
广播系统里突然传出的通知声音在花园中回荡,让所有人的动作都暂时停滞了一下。但很快,大家开始按照广播的要求,缓缓地离开这个在疗养院内唯一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脚步声和低语声逐渐混成一片。
“小刻,带伊芙利特走。”维塔莉娜没有放松警惕,对方的态度让她觉得有点不对劲。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烁着警觉的光芒。
“好的,老大!”被伊芙利特带偏了称呼的刻俄柏迅速响应,她跑到伊芙利特身边,小心翼翼地推着轮椅从侧门离开。
“呵呵,年轻人就该跟年轻人交流一下,我老了,也许是时候该退休了。”帕尔维斯重新戴上眼镜,他的声音中带着对维塔莉娜年轻气盛的某种认可。
“还好你不是我手下的学生,哈哈。”
他没有再看维塔莉娜,转身直接离开,他的步伐虽然沉稳,但背影中透露出一丝落寞。帕尔维斯的离去,仿佛带走了空气中的一部分紧张气氛,但同时也留下了更多的谜团。
“慢着,你还没回答我的……”维塔莉娜急忙追上前,她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她不能就这样让帕尔维斯离开。她的声音坚定而迫切,但随着帕尔维斯的渐行渐远,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微弱。
她不是追不上,而是没有追,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在这片空间锁定了她。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让她停下了脚步,她的目光迅速在四周扫视,寻找着可能的威胁。维塔莉娜的心跳加速,她的感官被提升到了极致,每一个微小的响动和气流变化都逃不过她的感官。
帕尔维斯带着他的学生们离开了花园,他们的脚步声伴随这身影远去,逐渐消失在门外。
而维塔莉娜却没有离开,她站在原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在上面吗!”似乎是对方放弃了遮蔽气息,维塔莉娜察觉到对方位于这座总部花园的高处……不对,是比穹顶还要高的天空之上!
“哗啦!”
随着一声巨响,穹顶的玻璃在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击下破碎,碎片如同雨点般从天而降。维塔莉娜的反应同样迅速,她一个侧滚,灵巧地闪避开这些锋利的玻璃碎片。
然而她的长发却在空中和玻璃碎屑交错而过,束缚着马尾的发绳被划断,齐腰长发如同泄洪般泼散开来。
维塔莉娜整个人伏在地上,她的双眼紧盯着四周,试图在混乱中找出袭击者的位置。她的呼吸平稳而深沉,尽管周围的环境充满了危险,但她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恐惧。
接着,她的右手猛地挥向半空中,三把源石短剑从虚空中飞出,带着破空之声径直往她锁定的方向飞去。
尽管那里看似空无一物,但维塔莉娜的直觉告诉她,她的敌人就隐藏在这片看不见的空气之中。她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看着短剑与空气的接触点,短剑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屏障弹开了,这让她对对方的身份有了初步的猜测。
“光学迷彩?难道是哥伦比亚联邦机动骑兵队?!”维塔莉娜的心中一紧,她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着源石短剑飞去的方向,她的嘴唇紧抿。
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打破,一只尖锐的爪子突然从空气中伸了出来,速度之快,几乎让人措手不及。这只爪子的目标直指维塔莉娜,带着一股凌厉的杀意。
维塔莉娜的瞳孔猛地收缩,她的反应速度极快,几乎在爪子出现的瞬间,她的身体已经做出了回避的动作。
“当!”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来不及拉开距离的源石长剑,与那尖锐的爪子交错碰撞,发出了金属般的声音。
这声音在空旷的花园内回响,显得格外刺耳。
源石长剑与爪子的交锋,迸发出了火花,照亮了维塔莉娜冷静而坚定的面庞。她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对战斗的专注和对胜利的渴望。
“有意思,你就是新来的安保?”一个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声音突然响起,似乎对维塔莉娜的出现感到好奇。
“你是谁!”维塔莉娜大声质问,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小觑的威严。
“隶属结构科的特级安保,沃德姆·萨卢佐,你也可以称呼我为,狼主眷属。”随着这番话音落下,声音的主人终于显露出了身形。一个身形高大、肌肉线条分明的男子站在维塔莉娜面前,他的眼中闪烁着野性的光芒,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狼,随时准备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