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正走在街道上的两人一兽:
“杉顿的变化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啊……果然海族们所宣传的新世界影响深远啊。”
约瑟的面庞被斗篷遮住,布料下的眼睛,缓慢的巡视着四周。
“如果你说的是大街上的人比以往要少了很多,那确实是的。”
娜拉扯了扯斗篷,将自己的脸庞彻底遮住:
“在我看来,杉顿和之前没什么区别,依旧是这样,贵族总是打压着贫民,而贫民又从来不反抗,甚至有些变本加厉。”
贵族们难道会因为大量的人员流失而对剩下的人员更好吗?
不会的,他们只会让剩下的人员更努力的工作,以弥补流失人员应该带来的工作效益。
何况,在接收到宣传之后不愿意离开贵族我管辖领地的存在,要么是已经有所成就的中产阶级,要么是家境贫寒到极点,甚至连逃走都没有资本的贫民。
约瑟显然也认同娜拉的话语,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也希望我出身的国家能够慢慢变好,但是事实证明,并没有这回事。”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乡正在以一种令人错愕的速度烂去。”
哪怕娜拉看不见,她也能够感觉到约瑟斗篷下的神情有多么落寞,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同伴。
“孩子,我知道。”
苍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约瑟和娜拉一脸警惕,毕竟他们之间的传话是单独用非凡构建了屏障的。
“不必紧张,你们是查莱图的学生吧?”
一个看上去十分平凡的老人,缓缓走到他们附近,他就和杉顿最平凡的老人一样,却又多了些学识的感觉。
而在看到来者的的眼神时,两人一“兽”却是略微放松了点警惕。
眼神是灵魂的窗户,而在外行走的查莱图学生必须学会在这方面辨别人。
“你好,老先生。”
约瑟微微行了一个礼。
而对方则是有一些失神的看着他所行礼的动作:
“前杉顿的贵族礼节?”
约瑟顿了顿,别人也没想到,如今居然还有人如此慧眼如炬:
“是的,先生。”
对方的眼神更加复杂:
“难怪,对你来说,如今的杉顿真是烂到了一个令人痛心的程度。”
约瑟不说话,但是表情却出卖了他心中所想。
老者叹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从两人的身边走过:
“不要担心孩子,好好学习吧。”
“祂会回来的。”
祂?
是指曾经那个鼎盛的国家?还是指——
约瑟陷入了沉思,内心却有些不敢置信,不论是哪一个代指,都几乎向他预示着即将要大变的形势。
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同伴,只看到了阴暗斗篷下的笑容: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陪你一起等哦。”
等待那场比新世界的变革还要盛大的革命。
约瑟几乎瞬间就动摇了,他看看旁边表情有些懵懂,此时才放松警惕的兽人:
“可是瓦摩……”
“可以,等。”
“不急。”
看着两个支持自己的同伴,约瑟咬了咬牙:
“十天,就等十天,如果没有任何风声的话,我们就去海族的聚集地。”
“好啊,不过革命需要的时间或许要更久一些,你或许可以多等一段时间。”
“不,我们不能就因为一个消息就耽误自己原本的行程……”
“唉,那就听你的吧。”
两人停止行走在街道上的脚步,转头去寻找旅馆。
“麻烦开两间房,一间双人间,一间单人间。”
约瑟推出一枚杉顿银币,前台的小伙似乎被约瑟的阔绰给震撼住了,有些呆滞的看着被斗篷围住的三人。
“啊,抱歉,这里还有些杉顿铜币。”
娜拉连忙将约瑟推出来的银币推回去,转而推出来一摞铜币:
“房间就按刚刚他说的办吧。”
前台的小伙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给这是您的钥匙,左边的是双人的,右边是单人……”
当他看到娜拉接过单人的钥匙时,眼神似乎有些异样,但是娜拉与约瑟几乎毫无察觉,三人相继上楼。
正当每个人都站到自己的房间门口时,娜拉却往约瑟的手中塞了些什么东西:
“今晚想睡个好觉啦。”
约瑟失笑,同样将另一个东西塞了过去:
“知道了。”
在外人看来,双方似乎走进了和自己钥匙一致的房间中,娜拉单独是一间。
前台的人将自己伸出去的脑袋缩了回来,继续百无聊赖的坐在台子后面。
就按照杉顿现在有些动荡的形势,愿意来此地观赏旅游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
“一枚杉顿银币?这么阔绰,哪家的公子哥?”
“谁知道呢,那三个都披了斗篷认也认不出来。”
“就连他旁边那个女性都有钱,对银币半点惊讶没有,挥手就是一摞铜币。”
“啧啧啧,晓得了,不过万一是哪家的公子爷,我可不敢动手。”
“切,我还不了解你,知道你不敢动手,不过他旁边那个出手同样阔绰的女性单独住一房间,你晓得吧?”
“哈哈哈,好说好说,你三我七。”
“嘿,你这就不讲理了,可是我给你提供的消息,我四你六!”
“不行啊,万一是哪家的公子小姐,风险很大的!”
“就扯你的蛋吧,我看着就是有钱过来旅游的人,哪家公子小姐保镖只带一个?”
“行吧行吧,四成就四成!我去了!”
“二楼倒数第三个房间。”
此时夜色已深,谈话的人悄悄摸摸走了出去,反而从外面攀爬起二楼的窗户。
“嘶,多久没动手了,手艺都生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攀爬上二楼,木制的窗户锁早已松动,轻而易举便从外面推开。
对方似乎熟睡在床上,他缓缓踏入窗户,下意识的伸手去够床上的人。
“唉,一个连一点非凡能力都没有的普通人。”
男性声音蓦然从窃贼的身后传来,他不由得顿在原地:
该死的,那小子是不是搞错了?!
“没有搞错哦,她原本确实住这间。”
窃贼听着男性的声音,刚想发狠,大开的窗户外突然冒出一阵金灿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