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云爷爷书房里，檀香袅袅。
    沈从云父亲把电话收起来后看向沈从云爷爷。
    “父亲，从云那边说蔡家并没有什么麻烦。”
    “蔡明卫会不会只是想跟我们合作，依靠我们沈家的名气，帮他们度过剩下的两年？”
    蔡明卫便是蔡振中父亲的名字。
    沈从云爷爷眯着眼沉思道：
    “如果蔡家没有任何麻烦，而这个时候蔡明卫上门拜访，还心急地表达了想合作的意向。”
    “除了你刚刚说的可能，我猜，他想让他儿子在两年另外选择少主家的事大概率被他的主家知道了。”
    “他担心他的主家给他穿小鞋，想搭上我们沈家这条大船。”
    “他明白，我们会为了给从云增加筹码拉拢一些小辈。”
    “他想利用这点，让我们给他们撑腰。”
    沈从云父亲闻言双眼微微一亮，
    “父亲，这么说，蔡家虽然现在还没有麻烦，但是他们很担心遇到麻烦，这才会心急找我们合作？”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返利用之？”
    沈从云爷爷笑呵呵说道：
    “没有什么利用不利用的说法。”
    “他们蔡家想搭上我们沈家这条大船，给他们撑腰。”
    “我们利用他们蔡家得到一点好处，这叫礼尚往来。”
    沈从云爷爷说到这又沉思了三五分钟，随后看向沈从云父亲说道：
    “这样，等你跟蔡明卫见面商量合作的事时，先试探一下他们的底线。”
    “不用太害怕，他们蔡家现在想让我们沈家帮忙，你大胆点。”
    “他们不会生气，他们会还价。”
    “你第一次提出的条件越大，还价的空间才会更大。”
    沈从云父亲点了点头，
    “我明白父亲。”
    ……
    第二天，
    约定时间到了。
    沈从云父亲和蔡振中父亲在沈氏集团大厦会议室内，进行了第一次洽谈。
    但是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就以蔡振中父亲一句话结束了：
    【沈兄，你们沈家开出的条件，我需要跟我父亲商量一下。】
    蔡振中父亲脸色很难看，甚至在离开的时候，回头恶狠狠看了沈从云父亲一眼。
    沈从云父亲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去跟他父亲汇报了。
    “父亲，蔡明卫虽然没有当场拒绝，但是脸色很难看。”
    “离开的时候，还……有怒火似得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当一个人身处高位，
    见到的都是藏得很深，图谋很远的人和事后，
    他想问题，总是习惯往复杂里思考。
    此时沈从云爷爷就陷入这种状态了。
    他相信蔡家一定是因为准备让蔡振中选择新的少主家得罪了他们现在的主家，担心被他们现在的主家给他们穿小鞋，这才想搭上他们沈家这条大船。
    在这种为了家族前程考虑的情况下，
    沈从云爷爷觉得，
    沈从云父亲开出的条件是很夸张，
    但是蔡明卫回去跟他老子商量过后，大概率是会答应的。
    蔡家，别无选择！
    “呵呵，子明，稍安勿急。”
    “我想，要不了多久，蔡家真正的话事人就要给我打电话了。”
    沈从云父亲没再说话，但是眉头微皱，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
    另一边，
    蔡振中父亲离开沈氏集团后，直接就让司机开车离开了魔都。
    一路上蔡振中父亲都沉默不语，脸色也很难看。
    开车四五个小时，
    等回到蔡振中还住的医院后，
    蔡振中父亲立马请医生护士离开。
    蔡振中看到他父亲脸色不好看，开口问道：
    “父亲，出什么事了？”
    蔡振中爷爷也看着蔡振中父亲，
    蔡振中父亲没有对蔡振中说什么，而是面对着蔡振中爷爷说道：
    “父亲，沈家人太狂妄了！”
    沈从云父亲按照他父亲的提示，在跟蔡振中父亲的洽谈中，
    提出的两家合作形式，
    对蔡家有一一点点好处，
    但是对沈家非常有利！
    简单来说就是沈家答应跟蔡家绑在一块，帮蔡家撑腰，并且给蔡家提供一点在魔都的市场。
    但是蔡家付出的代价是，
    除了蔡振中要跟沈从云选同一个少主家，
    蔡家还要帮沈家在他们蔡家的地盘立足，帮沈家在他们蔡家的地盘开拓市场！
    蔡振中爷爷听了眉头都皱了起来。
    他没想到沈家会提出这么过分的条件。
    就在这个时候，
    蔡振中父亲的手机响了。
    来电话的是之前来过的局长同志。
    蔡振中父亲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接通了电话。
    “喂，局长同志，有什么新进展吗？”
    “蔡先生，根据我们同志的调查，那个曾经给蔡氏集团当过司机，给您儿子当过私人司机的男人，没有说实话。”
    “但是您儿子的嫌疑还不能洗脱。”
    “我们会进行进一步调查。”
    “相信一定会给清白的人一个清白。”
    蔡振中父亲也非常会来事，说了一些辛苦警察同志，相信警察同志一定会还蔡振中一个清白之类的话。
    但是紧接着局长同志一句话就让蔡振中父亲脸色变了。
    “但是蔡先生……我们刚刚抓到之前在南区制造了交通事故，肇事逃逸的司机。”
    “根据我们的调查，他跟您儿子是朋友，曾经有过金钱上的来往。”
    蔡振中父亲脸色立马就变得不好看了，
    但是他不是因为那个黄毛跟蔡振中有关系而脸色不好看，
    他是想到一个可能：
    他刚跟沈从云父亲洽谈了，沈从云提出的条件他没答应，还直接离开了魔都。
    会不会是沈从云父亲知道他的行踪，知道他不想答应沈家的条件离开了魔都，
    这才让肇事逃逸的黄毛被抓住，给蔡振中加一条嫌疑，
    通过这种形式给他施加压力！
    这种施加压力的方式，是非常有效的！
    因为蔡家原本的打算是两年后让蔡振中选择新的少主家。
    如果蔡振中被泼了一身脏水洗不清，
    哪个少主家会要蔡振中呢？
    恐怕都会躲之不及！
    蔡振中父亲先语气平和地跟电话里的局长同志说了一些客套话，挂了电话后脸色立马就变得不好看了。
    “卑鄙！”
    蔡振中父亲先骂了一句沈家人，随后看向蔡振中爷爷说道：
    “父亲，现在我相信您说的了。”
    “沈从云的所作所为，肯定是沈家人在背后指使的！”
    “他们沈家人老早就给我们家设了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