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魔法塔顶层,雪白的房间中,一个全身绷带的男人坐床头,一个身穿魔法师长袍的女人手执一粒不知名的药丸在男人的面前晃悠。
当男人准备张口吃下之时,女人便将药丸拉开距离。
如此反复几次,男人额头终于忍不住青筋暴起,他从来就不是心平气和之辈,被人戏耍不予以还击不是他的风格,喉间忍不住发出犹如兽吼般的低沉声音:
“臭女人,你闹够了没?”
没想到此话一出,面前之人不仅没有消停,反倒将药丸藏至身后,弯腰微微一笑道:
“徒弟呀,没想到你也有这样一天,要不,你求求为师?”
香风袭来,瑟濂露出雪白的脖颈,眼中带着些许挑衅意味的瞪着他,平视着动弹不得的褪色者。
好似在说,没想到我那不可一世的徒弟,也有依靠着为师的一天。
双方的距离一下子就到达了一个极为暧昧的地步,林缺甚至能够看见她衣袍中隐隐约约的雪白肌肤。
她这么做,反倒是让林缺产生了些许犹豫。
忍不住避开了魔女的目光,没好气的说道:“你放好,我自己来!”
瑟濂变了,林缺能够明显的感觉的到,瑟濂似乎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不仅仅是体现在她对他的各种令人狠的牙痒痒的作为上,更是在举手投足间都体现的淋漓尽致。
此时房中乱作一团,曾经视若珍宝的实验体被她随意打翻在地,珍贵的典籍更是看完就丢,毫无怜惜之意。
要知道,曾经的瑟濂,一言一行之严谨,可谓是精打细算,步步为营。
若说曾经的瑟濂,林缺还能勉强理解其言行,现在已经完全看不懂她了。
瑟濂听着林缺的话语,看着眼前面带无奈的男人,嘴角微勾,再次将药丸放在了他的面前。
瑟濂无耻的模样,让林缺恨的牙痒痒,又拿她完全没有办法。
两人如今的实力本就处在伯仲之间,而现在一人重伤完全动弹不得,一人魔力耗尽虚弱非常,全都处在了一个与凡人无异的地步。
“好好好,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林缺心中微怒,全身猛地用力,整个人借助反作用力,忽的拉近了与瑟濂的距离,在瑟濂微微惊讶的目光中猛地一口咬去。
瑟濂惊讶之下,药丸脱手而出,林缺趁机将其一口吞下,随后冷哼一声,得意的望向瑟濂。
瑟濂低头摸了摸自己雪白的手指道:“哎哟,好凶。”
药丸吞下,林缺立即感到一股精纯的药力在体内澎湃,似乎原本无法动弹的身体也恢复了少许。
按照瑟濂的说法,其实他现在的身体上的伤势早已恢复,重点在于灵魂内部,似乎受到了某种不可逆转的伤害,就连瑟濂也没能查到其缘由。
只有林缺自己知道,那恐怕就是癫火留下的后遗症。
此时,距离林缺醒来,已经过去数天时间,他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也在不断地恢复伤势。
这段时间,除开瑟濂胡闹的时间以外,他还从她身上得知了许多关于战争的情报与后续事宜。
比如魔法学院的十二魔法塔的消失,又比如卡利亚王国的人心涣散岌岌可危等等。
基本上可以判断出来,经此一役,双方势力已经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短时间内几乎不可能再次交手。
其次,魔法学院经此一役,决定对在星月之争中表现良好的他进行奖励。
魔法学院并不是知晓林缺在拉斯卡与卡利亚骑士的冲突,但与他拥有相同外貌的阿史米,却在星月之争中立下大功。
不仅击败卡利亚四骑士造成一死三伤,更是以肉身护下无数学徒。
这倒是让林缺感到些许意外,他留下阿史米,其本来的想法,只是想让其拖住卡利亚王室的进攻,没想到阿史米不仅做到了,甚至远远超出了他所料想的范围。
按照瑟濂所说,此时他在魔法学院学徒中的威望,甚至就连九大法师也要避其锋芒。
而此时,元气大伤的魔法学院也确实需要更多的强者坐镇,以维持利耶尼亚地区的秩序。
“杜鹃骑士团团长?”林缺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不错,魔法学院此次给林缺的第一个奖励就是,让其担任杜鹃骑士团的团长一职。
杜鹃骑士,乃是魔法学院的第二道防线,驻扎于魔法学院最外围的杜鹃教堂,负责看守魔法学院的内部大门。
但林缺知道,以魔法学院与杜鹃骑士的关系,说是保护,不如说是黄金树势力的玛丽卡那身用于监视卡利亚魔法学院一举一动的探子,双方的关系可谓是水深火热。
林缺有些想要拒绝,谁知瑟濂继续道:“你先不要忙着拒绝,此次任命,不只是魔法学院的任命,更有杜鹃骑士那边的队长认同。”
“不如说,正是因为杜鹃骑士对你的认同,学院才会顺水推舟任命你为骑士团的团长。”
瑟濂说到这里,眼中也闪过些许的意外的神色。
杜鹃骑士,乃是黄金王朝大王子葛德文曾经的残部,在葛德文意外死于黑刀之夜后,一部分自愿陪葬,一部分成为交界地佣兵,可谓是忠心不二,不知道为何他们会突然想要追随一位魔法学院的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