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风声忽起,满地的白色蒲公英种子脱离大地的掌控,随着风的流动,飘向长空。
瑟濂感受着抚摸着自己发丝与头部的大手,再也忍不住,全身发出一阵阵的颤抖,一丝丝的温热在无声中打湿了褪色者的衣襟。
这一刻,重逢知己的魔女的心中,终于再次的确认了自己的心意。
从此众生不重要,而你,很重要。
不一会儿,二人一路回到驿站街遗迹的地下室。
在这过程中,瑟濂也向林缺说起了她从出生到现在的些许经历,又为何要选定,这座驿站街遗迹作为隐居的地方。
“曾经,这片花海,便是我与老师的故居,以及一座小镇。”瑟濂看了一眼不远处布满蒲公英的地方,对着林缺说道。
林缺望去,只见漫天飞舞的白色,充满了一种唯美的气息,却不曾想到,在这唯美动人的风景之下,掩藏的累累尸骨。
而现在,正如瑟濂所说,曾经繁华的一切,全都在战争的铁蹄之下烟消云散。
不由得再次感叹,交界地战争的冷酷无情,简直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
曾经,林缺在盖利德之战亲眼见证了半神之战,以及红狮子军团和圣树军团的惨烈厮杀,以为那便是战争,直到见到瑟濂,方才再次见识到了,战争究竟为何残酷。
和平二字,又是何等的来之不易。
不过,他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瑟濂,他终究还是没能硬下心肠,无法亲眼看着这个教导过自己的老师,陷入悲伤。
薇薇安的拼死相救,让他明白了生命的可贵。
他是如此的憎恨那些破坏与杀戮之人。
所以,他曾在内心发过誓,绝对不会再让自己所珍视之人落泪。
驿站街遗迹地下室空无一人,被瑟濂从海德要塞抓来,当做看门人的南瓜头士兵早已离去。
瑟濂的房间之中,经由一张桌椅床铺,以及堆满的到处都是的魔法书籍与图纸,还有就是数之不尽的淡紫色辉石结晶与笔记。
诉说着,瑟濂现如今的想法。
她为和平所做的一切努力,从未中断过,第二星月之争,只是一个开始,而不是结束。
她不会再回到魔法学院,而是打算重新铸就独属于她的一切。
昏黄的烛火之下,微微摇曳的火光跳动,一张图纸铺在书桌上,周围是无数散落的辉石,以及写断了一只又一只的鹅毛笔。
林缺伸手从桌面上拿起一张图纸,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些许图案,其中最为明显的有四个。
代表黄金树的树形图案,代表卡利亚王室的月亮与法杖刀剑,代表龙族的风暴与雷电图案,以及一个鹿角的图案。
它们分别分列在图纸的各处,形成一个又一个的符号排列,在昏黄的烛火之下,仿佛带有莫名的吸引力,以金字塔的形式结构在图纸上排列而出,人们纷纷跪倒在地,向着那符号朝拜。
这些图案,让林缺不禁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这他意识到,瑟濂经过星月之争后的重生,恐怕真的悟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
曾经,瑟濂没有跟他进行过深入的交流,因此,他不曾知晓瑟濂真实的想法,因此无法做出任何的回应,但现在,互为知己的两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算得上是心意相通。
现在距离红狮子祭典还有两天时间,他不介意花半天为瑟濂梳理思绪。
在他看来,现在瑟濂最无法释怀的,应该就是战争中,人们即是羔羊,亦是屠夫这点。
相当于,所有人都为自己构筑了一个精心编织的鲜血牢笼。
瑟濂跟随着林缺进入密室,看着徒弟聚精会神的沉思模样,昏黄的火光映照着他近乎完美的侧脸,即便是化为女性的外貌也不见一丝瑕疵。
她的心中竟不自觉的升起一股异样的想法,“好想......”
好想把他吃掉!
不、不行!要克制!
与褪色者共处一室的魔女,似乎感到自己内心觉醒了某种不一样的猛兽,忍不住轻咬唇瓣压下心中的想法。
林缺忽然感到,自己的耳朵似乎被人轻轻咬了一下,温热的触感自而耳尖一直蔓延到耳根。
我去!什么东西!
林缺立即一个猎犬步伐消失在原地,回头却发现瑟濂面色绯红的站在原地,用手掌轻轻的向自己的脸上扇风,小脸绯红如血,望向别处。
瑟濂最终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
“臭女人,你做什么?!”林缺有些警惕的望向瑟濂,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指着瑟濂骂道。
不说不说,虽然两人在某种程度上互为知己,但他在某些方面还是无法理解这个跳脱的家伙。
你敢咬我?
“笨蛋!”魔女清丽的面容上再次划过一丝羞涩,轻声骂道。
林缺傻眼,还没从先前思绪中回过神来的他,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你咬我?还敢骂我?!
他怒从心头起,一步踏出,直接将瑟濂扑倒在地。
面色绯红的瑟濂没有想到,这次笨蛋徒弟竟然这么坚决,立即闭上双眼,而后在期待羞涩与忐忑中,感到自己的耳尖也同样被轻轻咬了一口,一抹软舌生涩的扫过她的耳尖。
睁眼,只见丝丝白发覆眼,具备侵略的气息笼罩在她的全身上下,而后一触即分,用熟悉的声音说道:“这下扯平了。”
白发的褪色者唇角微弯,勾勒出一抹笑意。
林缺看着身下的瑟濂,只见她的眼中仿佛布满千言万语,冰肌雪肤染上霞色,满头青丝散在地面上,充满了让人征服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