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暗恋可能容易被发现。
    两个人的互相暗恋可能谁也发现不了。
    双方都会误以为是自己的暗恋脑作祟，或是紧张得乱忙活忽略掉好些细节。
    门啪得一声关上了。
    黎柯背靠在门上松了口气。
    好险。
    糊弄过去了。
    之前还想摊牌去勾引对方，后来发现总是自己这边惨败离场。
    还是害怕。
    还是怂。
    还是不敢。
    夹着尾巴做人吧。
    不然1班也不敢去了。
    高三了，也不能影响到小然学习。
    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
    全市排名终于公布了。
    高二全体老师咋舌。
    突然失语。
    全市第一，真的是15班的黎柯！！？
    “不是？我在做梦吗？”15班班主任精神恍惚，揉了揉眼睛。
    反复好几次闭眼，再睁眼看成绩。
    1的旁边写的都是黎柯的名字。
    拉过去看每一科的成绩，都高到离谱。
    2班班主任也傻了眼：“这会不会搞错了？”
    1班班主任继续往下看成绩，一中排在黎柯后面的是林小然，全市第五，接着是杨陆铭，全市第七。
    算是稳定发挥。
    15班班主任赶紧向管理卷子的老师申请查看试卷。
    现在都是网上评卷，很快，15班班主任就搜找到了黎柯的全部试卷。
    是他的字迹，丑不拉几的狗爬字。
    只有语文作文那一块一笔一划地把字扶起来站着，像极了小学生刻意写端正的字体。
    班主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每张试卷的题目基本满分，特别是理科试卷，得分率很高。
    班主任看了她自己教的科目——物理。
    他的很多解法竟然比参考答案还简便，倒数第二题最难的拉分题都做出来了，用最基本的公式证明推出了一条大学物理才会有的公式。
    看解题思路就能看出绝对不存在抄袭的可能。
    也不可能有人能靠抄袭考到全市第一。
    期中考时也测试过他的能力了，他确实是自己会做题的。
    15班班主任把黎柯的试卷也传给了别的老师看。
    办公室里陷入了迷之沉默。
    别的办公室老师也凑热闹过来，也陷入了沉思。
    “全市第一，居然真的15班的同学。”
    “他进步也太快了点吧，都没有上升瓶颈期的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一直都会做题，只是在装学渣。”
    “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也或者是之前没那么差，只是平平无奇，然后突然努力，突破了这个上升瓶颈。”
    “我上次看新闻，有个学生是个完美主义，要么考垫底，考好就必须很优秀，不然平平无奇的成绩会让他非常痛苦。”
    “他不会也是个完美主义吧……”
    “也可能是爱情的力量，”15班班主任打断了大家的议论纷纷，“他之前不是拒绝了去1班嘛，后来他来找我说想去1班，但为时已晚了，他就问考第一能不能去1班……”
    1班班主任眉眼弯弯：“欢迎来到1班大家庭。”
    “超级学霸都被你们班捞完去了。”2班班主任不满地啧了一声，“你们班没位置了，来我们2班。”
    “还是来3班吧，3班也很不错。”3班班主任也加入了抢人。
    老师们开启抢人大战。
    “他说去不了1班就留在15班来着。”15班班主任弱弱插进去一句话。
    “那为某人去的实锤了，”2班班主任有些不爽，“真去了1班我就天天盯他们，但凡让我发现早恋苗头，我就棒打鸳鸯，让其中一个来我们班。”
    2班班主任也教1班，对班上的人都挺熟悉的。
    2班总被1班压一头，就很不爽。
    1班班主任耸耸肩：“没办法，人家孩子想来我们1班，我们1班大门为他敞开，加塞一张桌子椅子有什么难的。”
    “可能1班也会有人被踹出来。”15班班主任说。
    这次的成绩老师们集体商议不提前告诉学生们，等明天回去取成绩和布置暑假作业时直接贴大公告栏上。
    公之于众，让大家形成更强烈的竞争意识。
    并且，也让同学们震惊一下。
    年级第一是全市第一，而此人是15班人。
    老师们的恶趣味——看学生吃惊。
    第二天，公告栏边上围满了人。
    大家都第一时间找自己的名字。
    看完自己的成绩和排名就会八卦一下别人的成绩排名。
    “我去！？你看第一名是谁？！”
    “黎柯？谁啊？好像没在前几名见过他的名字唉。”
    “你不知道他是谁吗？校霸啊！那个常年垫底的校霸啊！”
    “他第一？！”
    “我去，还是全市第一！？”
    公告栏前顿时炸开了锅，不管认识不认识黎柯的人，现在都认识了黎柯这号人。
    “我去，我磕的cp同框了！”人群中混入cp粉。
    黎柯和林小然的名字并排了。
    这位姐妹还掏出手机拍了个照，这怎么能不算同框呢。
    15班教室里也炸了，闹闹哄哄的。
    黎柯附近也是围了一大圈人。
    王雄直接严刑逼供黎柯：“说吧，怎么回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什么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黎柯装作听不懂，无所谓地两手一摊。
    “全市第一！什么搞来的！”王雄拍了拍桌子。
    “很明显，考来的啊。”黎柯懒散地往自己座椅后背一靠，还淡定地喝了口水。
    “你居然背着我们偷偷学习到了这个程度！”王雄对其指指点点。
    上次他兄弟年级前一百，他倒数。
    现在他兄弟全市第一，他倒数。
    王雄大声喧哗：“我命令你分一点知识给我！”
    “我也要！”
    “见者有份！”
    “分我一百分吧哥！”
    “哥！你凭一己之力拉高了我们班的平均分，我们班终于不是垫底了！”
    “直接把13、14班压了下去！爽死！”
    “黎哥！你到底是怎么偷偷学的啊，我也想学！教教我行不行！”
    黎柯点点头，勾手让最后说话那位同学走近自己：“来给你传点武功秘籍。”
    他双手假装运功，伸出，传授。
    “谢谢黎哥！我已经感受到了知识的热量了！”
    “这就是你的不地道了，都不先传给我！”王雄醋了。
    “来，你也过来，给你传个大份的。”黎柯运了个大的功。
    场面一度中二了起来。
    传完武功，黎柯站起身走出了人群：“去趟办公室。”
    “他去干嘛？”
    “不会又被怀疑作弊了吧？”
    “我相信黎哥！”
    “俺也！”
    “我们班难得出现的天才选手啊！”
    “现在说自己是15班人可真有面子啊。”
    黎柯走去办公室，找到了班主任：“老师，这次我可以去1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