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点，李仲飞突然出现在市人大办公楼里。
    他是以办事的名义进来的。
    门卫的大爷戴着厚厚的老花镜，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放行了。
    李仲飞和洪寿开始在楼里面闲逛。
    他俩的行为立刻引起了一些有心人的警觉。
    最近不太平，这里的人也都是人心惶惶。
    基本上都在议论石磊为啥突然被调走。
    以及新书记的三板斧会斩向哪里。
    还有，石书记是不是被巡察组查了，巡察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人大副主任巴哲瀚正在看着手机和电脑。
    电脑上显示的是韩承业的履历。
    手机里看的是李仲飞的履历。
    两个画面都停在东山省威山市一项。
    巴哲瀚摸着下巴，好像若有所思。
    这时，办公室主任贾志明慌慌张张跑来了。
    “主任，李仲飞来了！”
    “啊？在哪？”
    巴哲瀚下意识站了起来，非常紧张。
    “就在各楼层间溜达呢。”
    “被我认出来了。”
    贾志明有些邀功的意思。
    巴哲瀚哪有心情理会这些，立刻向办公室外走去。
    李仲飞已经找到了法工委的办公室。
    敲了敲门，没动静。
    一拧门把手，发现是锁着的。
    就在这时，旁边的办公室门打开了。
    出来一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曲主任不在，明天早点来能碰到他。”
    女人说完就要离开。
    李仲飞立刻开口道：“大姐麻烦你个事！”
    女人又转头，奇怪道：“什么事？”
    李仲飞道：“能跟我们谈谈曲鸿达吗？”
    听到这句话，女人才正式看向李仲飞。
    一看之下，不由呆了一下，接着马上紧张起来。
    “您是巡察组的李组长？”
    刚才她还在办公室里看李仲飞和韩承业的资料。
    满脑子八卦想找人聊聊。
    谁知一出门遇到正主了。
    李仲飞知道这些部门的人应该都在研究他和师哥。
    认不出他们的人不多。
    掏出工作证给女人看了一下。
    女人赶忙请二人到办公室谈。
    她是财经工委主任，名叫宁梓婷。
    说起曲鸿达，宁梓婷表现出一副遗憾的神色。
    评价的也比较客观。
    说的也比较隐晦。
    只是说了曲鸿达的性格太正，不懂变通。
    但没对市里的政治形势做任何评价。
    显然是有所顾忌。
    李仲飞却对她顾忌的事感兴趣。
    通过了解，宁梓婷当过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
    但和石磊的工作想法有很大分歧，所以就到了市人大财经工委工作。
    她说的是官话。
    翻译过来就是被石磊整到这里养老了。
    和曲鸿达一样。
    她是第一次和李仲飞接触，自然要有所保留。
    李仲飞也看出了她的顾虑，并没强求。
    大约聊了二十分钟，李仲飞告辞离开。
    门外巴哲瀚副主任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李仲飞出来，马上笑着伸出手：“李组长你好，我是市人大副主任巴哲瀚，石书记不在的时候暂时负责这里的工作。”
    石磊还兼着市人大主任。
    “你好巴哲瀚副主任。”
    李仲飞与他轻握了一下便松开。
    “请李组长到我办公室坐坐。”
    巴哲瀚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