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算这单的纯利润还有多少？”，郑潇把陈茂财的报价单的表格发给了黄正毅。
    “人呢？”
    “正毅哥，你人呢？”，郑潇等了五分钟都没等到他回消息，正当她以为他在忙没看到消息时黄正毅回她：“你进来一下”
    郑潇立马就去了，当面算给她看更好。
    “敲门的习惯永远学不会吗？”，郑潇才刚进去就听见黄正毅这样问她。
    要不是想看他算利润，她能立马消失，明明是他让过来的，明明都知道没有外人，可谁让她有求于人呢？她只好退出去重新敲门，嘴上还故意喊着报告。
    黄正毅对她的行为很无语，他不喊进来她就真的不进来。
    郑潇被他请进去后，又想跑到他椅子的扶手上坐着，但她慢了一步，黄正毅把手给放上面了，很明显他是故意的，不想让她坐，郑潇都懂，利用办公桌和椅子之间的空隙，她直接挤了进去，然后一屁股坐他身上了。
    黄正毅在她硬挤的时候就反应过来她要干嘛了，可椅子腿上有轮子，被她一用力椅子就往后滑了一些，这导致郑潇更方便坐他身上了。
    “起来，我让你坐”，黄正毅边说边用手推她，可郑潇纹丝不动反而故意用力往他身上压。
    他也不敢使出全部力气去推她，还是怕她生气的，推不动嘴上就继续劝：“起来啊，给你坐，我去沙发”
    郑潇才不听，在电脑上把陈茂财的订单找了出来，有些愤恨地说道：“这陈茂财我都联系了快一个月，最终报价也和他确认好了，还约好今天下午谈一些细节的，可昨天他就被佟诗韵给抢了”
    “你有证据吗？”，黄正毅特平静的问她，没有一点为她鸣不平的意思。
    郑潇觉得白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就算不提夫妻情光凭俩人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一点他也应该无条件相信她啊，要什么证据？想到这瞬间觉得自己在他心中地位不高，冷着脸反问道：“你不信我？”
    黄正毅在她身后看不见她表情，但不用想也知道她心里有气，于是放缓了语调，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严肃：“我信你有什么用？凡事讲证据，不然你也可以说佟诗韵以前签的客户是你的”
    这话郑潇听了觉得有道理，便问他：“你要什么证据？”
    “你有证据证明这客户不是佟诗韵的吗？”
    郑潇腹议，要能证明的话她早就私底下和她解决了，还能惊动你？
    “她说陈茂财是自己找来的，这点我信，但是我不相信他没提过我，我和他聊了一个月，期间没发生过任何矛盾，我自己感觉聊得还蛮不错的，星期五是他主动联系我的，时间也是他自己定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已经很信任我了，就算我们之间没见过面，但正常情况下他来公司肯定会提一嘴的吧，刚刚我给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叫我小郑了，说明他记得我的”，
    郑潇可没打算让黄正毅知道她被陈茂财给拉黑删了好友。
    黄正毅用食指把玩着她披在背后的大波浪，一边说道：“我问你就算他提你了又能怎样？就算佟诗韵打电话告诉你陈茂财来了又怎样，你觉得客户会在意跟他签合同的销售是谁吗？他不在乎，他只在乎合同最终是以多少价格成交的，利益面前什么都得靠边站”
    沉思片刻后郑潇才回他：“你的意思是佟诗韵知道是我的客户，故意报低价把客户给拿下了？”
    “你要明白没签单之前他就不是你的客户”
    郑潇听到这情绪有些崩溃了，转过身对着黄正毅肩膀上来了两拳，“我和他聊了一个月，一个月啊”
    “你应该反思为什么你觉得很信任、聊得很不错的客户专门挑了个你不在的时间过来。”
    这正是郑潇想不通的点啊，明明约好的今天来可为什么昨天提前来了？
    直视同样看着她的黄正毅，郑潇一脸沮丧的问他：“你说是不是佟诗韵联系他来的？”
    “佟诗韵之前就加了客户吗？”
    “没有吧，我今天问她了，她说陈茂财是自己找来的”
    “那你为什么问是不是她联系的，你说说原因我分析分析”
    “她这周都没休假”
    “这算什么原因？”，黄正毅很不理解。
    那这不算怀疑她的理由那她还真找不着其他原因了。
    郑潇低头不语，眼眸里的失望显而易见。
    黄正毅又问她： “你们部门除了你还有谁知道陈茂财这个人？”
    “这我怎么知道啊，反正我没和别人说过，但我经常给他打电话不排除有人会听到”，郑潇又将目光重新看回黄正毅脸上。
    “不对，就算听到了她们也没联系方式啊，你把陈茂财的电话号码泄露了？”
    郑潇听到这话头都大了，要是有心，谁都可以从她这里拿到陈茂财的号码，因为工作手机她不爱带身上，嫌重占地方，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很少有客户会主动联系她。
    “就算泄露了她们就可以抢我的客户吗？”
    黄正毅不答反问：“你是不是到处炫耀陈茂财是大客户了？”
    “没有，我才不会这么幼稚”
    可话音刚落郑潇立马又补了一句：“我想起来了，我以前把陈茂财发来的配料表明细给佟诗韵看过，她报了最低价给我，但我觉得公司没什么利润了就自己把控价格了，那时候陈茂财三天两头的拿同行和我们比价，报价单我改了又改”
    黄正毅抓住重点问：“你为什么问她不问我？”
    说到这郑潇可又有话说了：“你总嫌我业绩差，我想悄悄干票大的吓死你”
    “这次就当买个教训吧，你要是专业一点这客户丢不了”
    “我怎么不专业了？”，郑潇对自己的能力有着很清晰的自知，但她就想听听黄正毅会如何贬低她。
    “我随便说两句，你好好给我听着，第一、每月月初财务都会把底料的各种成本价共享到后台，客户需要哪些配料需要多少克这些你自己都能算，你是因为懒得核算才问佟诗韵最低价的吧？第二、在明知最低价是多少的情况下你还能和他周旋一个月，可想而知你的效率有多低，你还一直把联系了一个月挂嘴上，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还有你好好反思一下为什么你的成交量一直上不去，每个月都垫底，是不是在话术方面出现了问题？”
    “你可以向你们部门业绩好的学习一下，多听听人家是怎么聊的，多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
    黄正毅还想说两句但看郑潇一言不发，实在是于心不忍，于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温和地问道：“怎么了？生气了？”
    郑潇哑口无言，郁闷得不行，隔了好久才望着他开口：“我还是辞职算了，我不适合干这个”
    黄正毅秒拒：“不行，遇到困难应该迎难而上而不是退缩逃避，你都是当妈妈的人了，勇敢一点”
    郑潇蹙眉，语气里竟有几分委屈：“我真的不想干这个了，我想换个其他工作”
    “给自己家打工你都受不了，你能替谁打工？”黄正毅说完把挡在她眼前的一缕长发拨开，凑她面前等着她的答案。
    “慢慢找，总能找到合适的”，郑潇这样回答。
    黄正毅看着她沉默片刻后才继续说道：“这样吧，以后也不要求你每个月完成多少业绩了，有了意向客户跟我说，我教你怎么谈和怎么跟踪客户”
    “不想上班了”，郑潇把心里话摆明面上说。
    “我早就不想上班了”
    郑潇闻言和他无声对视，终究还是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