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闹得太大,红姐来找林宁谈话,林宁没让她为难,自动提出了辞职,把工资结算了,收拾东西就走了。
出了人民浴池,林宁算算手里的钱,一共有116块钱,这在1982年,已经算是一笔巨款了,她找了个招待所住了下来。
接下来,林宁先要办一件事,就是林家要的冯家那200块钱,打着她的名号要了钱,黑锅却让她背,没门儿!她得把这钱拿过来。
第二天上午,林宁悄悄的回了林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屋子里乱糟糟的,早上吃完饭的碗筷还扔在桌子上,水盆里泡着的衣服都臭了,地上的垃圾多的硌脚,没有林宁做家务,林家的状况一泻千里。
林母放钱的地方林宁知道,就在他们床头的枣木柜子里,可惜铁将军把守,打开不。
林宁早有准备,她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铁丝,捅到锁眼里捣鼓了一会儿,“咔哒”一声,锁开了。
柜子门打开,里面是一堆衣服,林宁手伸进去,从里面掏出个铁盒子,盒子里装了2000块钱,这是给林勇买房子的钱,林宁全都拿走了。
她将这2000块钱放到如意空间里,将一切复原,迅速离开了林家。
等隔壁老梁从医院回来后,林家准备给他买房,林母将铁盒子从柜子里拿出来,“坏了,怎么钱没了?”
她又到处翻了翻,还是没有,“怎么回事,家里进贼了?”
锁是好的,盒子是好的,这绝对不是外面的贼偷的,十有八九是家贼干的!
林家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林宁,林宁前面能偷户口本,今天就能偷钱,去找她!
林勇怒火喷发,他想杀了林宁,谁让她千方百计的阻止自己买房,要是她乖乖的嫁到冯家,自己早买成房子了!
一家子气势汹汹的出了家门,先去了人民浴池,得知林宁已经走人之后,又在附近的招待所找 ,很容易就找到她住的招待所。
林勇大吼一声,“林宁,是不是你偷了我们的钱,马上还回来!”
林宁早已经预料到今天这一幕,她故作不解的问道,“什么钱?”
“家里给我买房子的2000块钱,里面有冯家给的那200块钱,全都丢了!”
“冯家什么时候给了你们200块钱?我都不嫁去他们家了,他们为什么还要给你们钱?”
“别给我扯开话题!快把钱交出来!”
林宁一脸冤枉的说道,“我都不知道冯家什么时候给的你们钱,我怎么会去拿呢!你们找错人了!”
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搞的林家人有点儿迷糊了,莫非真的不是林宁拿的?她说的也对,冯家给钱这事她根本不知道。
林勇气急败坏的说道,“不是你拿的是谁拿的?”
“除了我,谁都有可能。妈就有可能,姥姥一哭穷,妈就掏钱,那钱从哪儿来?还有林巧要置办嫁妆,也需要钱。还有你和你对象,都有可能。”
林宁这话像是凉水进了热油锅,炸的林家人心里乱了,林母骂道,“你不要乱咬人!”
“我可没乱咬,真的有可能,没准儿就是你们谁说了瞎话,拿了钱却装着没拿。”
林家人互相看看,林宁说的有道理,他们谁都有理由拿钱。
比如林母,林宁姥姥听说林家得了冯家的200块钱,还真的来要过,被林母搪塞过去了。
林巧也想过,凭什么林勇结婚家里就给他买房子,自己结婚就没有这个待遇,不公平,她还真的动过拿钱的心思。
一家人在林宁这里问不出什么东西,还被她挑拨的疑窦顿生,互相怀疑,最后只能不甘心的走了。
等回了家,林勇气急败坏的坐在凳子上,“说吧,这钱是谁拿的?”
林巧不高兴了,“林勇,你这是冲着谁说话呢?”
“谁拿了钱我就冲着谁说话!说吧林巧,是不是你拿的?”
“你少冲着我摆脸色!我不需要拿!我不像某些人,只能靠着家里人才能买房子!”
“你放屁!”
林勇气疯了,将丢钱的郁闷全都发泄到了林巧身上,将茶壶摔到了她脚下,“哐当——!”
陶瓷渣子四溅,吓得林巧大叫一声,“林勇!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跟我发脾气,我让你往后在县医院里看不了病,你信不信!”
林巧在东安县医院药房抓药,林家人去医院看病都经过她,她这威胁很管用,林勇马上老实了下来,但他还是不服气。
“你敢不敢发毒誓?”
“怎么不敢!谁拿了这钱谁出门被车撞死!”
这誓发的这么毒,看来不是她拿的,那是谁呢?
林巧说道,“你也得发个毒誓!”
林勇刚想开口,林母说道,“行了行了,还没完没了了!”
林巧气道,“妈,发个誓你也这么偏心,舍得我发,舍不得你儿子发,行了,我回宿舍了!”
她一摔门走了。
等她走后,林家人发了愁,目前看来,这就是个无头公案,看谁都像贼,但问谁都不承认。
当务之急,得解决钱的问题,2000块钱不是小数目,林勇一个月工资30块钱,林父一个月45,林母一个月42,一家子不吃不喝,也得攒很久。
林家人又出去借钱,但是一无所获,在他们四处筹钱的时候,隔壁老梁家的房子卖出去了!
林勇失魂落魄的看着老梁家搬走了,他预感到,这是他离拥有自己的房子最近的一次了。
同样条件的房子贵的多,卖的人家也少,他们单位虽然能分配住房,但是以他的资历,至少得排到七八年以后了,完了,短时间内,他不能拥有自己的独立住房了。
林勇的感觉很正确,接下来,一直到四十多岁,他熬死了林父,又将林母赶出去嫁人,他们才完整的拥有了这套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