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久华找到徐望,把彩礼拿出来一说,徐望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我妈妈留下来的东西。”
徐久华点点头,拿出那三千块钱,“其中两千,给你买房子,另外一千,给林宁当彩礼,咱们给出的东西虽然不如林宁那一栋楼,但是也不差了。”
徐望伸手去接,徐久华又缩了回去,“不能给你,你回去跟林宁说一声,我们要请林宁的父母一起吃顿饭,把彩礼当面过了。”
“行。”
徐望找到林宁,跟她说了这件事,跟徐久华将过彩礼的日子定在了三日后,地点是国民饭店的包间。
林宁回了趟家,正巧林家人都在,林宁把事情一说,众人的反应各异。
林母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到时候我们一定去。”
没想到,三个孩子里,最看不好的林宁嫁的最好,竟然能攀上军区政委家的儿子,他们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只不过,冒的地方不对,要是换成林勇这么有出息就好了。
林父一言不发,呵呵了两下,就算是回答了。
林巧则嫉妒的看着林宁,看着她油亮的卷发,锃亮的皮鞋,服帖的大衣,自信的面容,那个懦弱无能,只会窝在灶台前做饭的林宁去哪里了?现在这个林宁,她很不适应。
林勇则烦躁的抽着烟,一句话都没说,最小的林宁都要结婚了,林巧也有对象了,就剩下他一个人,这可怎么办?
林宁给林父林母各自买了一套衣服,嘱咐他们到那天穿的整齐点,“到了饭桌上,徐家人说什么你们不用管,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来谈,你们只管点头微笑就行了。”
“好。”
第三天,徐家人和林家人在国民饭店的包间凑齐了,徐家人收拾的整整齐齐,陈茹特意穿了一身毛料的衣服,再加上她长得秀气端庄,这里面数她看着养眼。
再看林家,林父坐在轮椅上过来的,头发全剃了,跟刚出狱的犯人似的,林母满头白发,满脸憔悴,穿着一身不合适的新衣服,看着有些窘迫。
徐久华看到林家人这个样子,心里有些不愿意这门亲事了,林家父母身体不好,还不挣钱,将来徐望的负担会很重。
但他面上不显,将林家人请到座位上,略微寒暄后,就将彩礼拿了出来,“林老弟,弟妹,红包里是一千块钱,盒子里是一套首饰,是我们给林宁的彩礼。”
林家人有一个算一个,眼睛全亮了!
一千块钱的彩礼已经够惊人了,竟然还有一套首饰!
林母说道,“好好好,这彩礼好!”
说着,她就去拿那个红包,被林宁拦住,“我的!”
林宁将红包拿起来,当众打开,里面是一百张大团结,嘎嘎新,这是徐久华特意到银行去换的,就是为了有个好彩头。
林宁开始点钱,“刷刷刷!”
众人都一脸裂开的看着她,这也太不见外了,彩礼是男方家庭对女方家庭的补偿,感谢他们将女儿养大,一般都由父母接手,少有儿女自己拿着的,像林宁这样当场点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林宁点完了,“一千块,一分都不差。”
徐久华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又将盒子推了过去,“这是徐望妈妈留下的,算是个念想吧。”
林宁将盒子打开,脑海中马上冒出一个词,“极品羊脂白玉!”
这套首饰,和老丁给她的那个箱子里的羊脂白玉首饰,一模一样。一样的温润光滑,一样的泛着油光,一样的价值不菲。
林宁笑了,“谢谢,我收下了。”
她当即将镯子戴到手腕上,小兔子耳钉扎到耳朵眼里,配着她今天穿的朱红色毛料大衣,有一种火辣又贵气的美。
过完了彩礼,该说嫁妆了,林宁拿出四张地契,“我买了四块地,一共一千六百平米,这就是我的嫁妆。”
林父一声大吼,“不行!我不同意!”
刚才他一直没做声,林宁还以为他已经被教育老实了,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林父脑血栓后,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他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不同意,这宅基地是我们林家的,不能当林宁的嫁妆!”
徐久华愣了,“这......”
林宁冷笑一声,“别管他,他说了不算。”
林父气坏了,“那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我管你同不同意,你说了又不算!”
“我是你爹!”
“你是我祖宗也没用,你说了不算!”
“我......你......”
林父还想再说,林母捂住他的嘴,将他往外推,“他脑子糊涂了,我领他出去转转。”
林父用那只能动的手指指林宁,又指指林母,气的他浑身直哆嗦,感觉下巴咔吧一声,嘴歪眼斜起来,敢情是气的面瘫了!
过彩礼就这么仓促的结束了,大家心思各异,除了林宁和徐望,个个都面色沉沉。
等回去的路上,徐久华好奇心发作,下车打听了一下林宁,当即就惊呆了,“什么?她是个石女?”
石女怎么能娶呢?徐望到底知不知道?
徐久华急的赶紧掉头,去东安县派出所找徐望,找到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徐望,林宁是个石女!”
徐望毫不在意的说道,“我知道。”
“你知道个屁!石女不能娶!根本生不了孩子,要断子绝孙的!”
“断子绝孙也是我,又不是你,你还有徐卫,有他给你生孙子,你断不了子绝不了孙!”
“你你你......”
徐久华指着徐望说道,“总之,这门亲事我不同意!马上退亲!”
“你管不着!”
“我是你爹!”
“是我爹怎么了,你又没管过我,我小的时候妈妈管我,大一点爷爷奶奶管我,后来我自己管我自己!现在也一样,我娶谁你都管不着!”
徐久华气的要吐血,陈茹在一边看笑话,本来心里美滋滋的,但看到徐久华气成这样,唯恐他也脑出血了,赶紧劝道,“算了老徐,年轻人的事我们不懂,也许他们是真爱吧!”
“真爱个屁!屎壳郎和狗屎蛋还是真爱呢,能生出孩子来吗!”
徐久华还想再骂,徐望直接转身走了,小的时候不管他吃喝拉撒,长大了想来插手他的人生,妄想!
看着他的背影,徐久华悲从中来,再一次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常和捉弄。
陈茹眼珠一转,说道,“老徐,我有个主意,既然徐望非要和林宁结婚,那就让他结,至于孩子,等将来徐卫生了儿子,过继给徐望一个,不就行了?”
这也是个办法,徐久华不难过了,他拍拍陈茹的手,“还是你有办法,要是他们俩没孩子,就过继给他们一个。”
林宁和徐望不管他们怎么想,今天收获颇丰,他们高高兴兴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