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迎接十分的盛大,让整个府城的大小官员全都知道了关山月要返回武都。
只不过这一帮大小官员聚在一起,过程却是繁杂了一些,单单是进个城门,便花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
后面众人又跟随迎接的队伍到了青州府衙,关山月等一众官员竟然直接开始谈论起了战事。
众人讨论的东西,不是鹿呦等人可以旁听的,关山月便让文修远安排鹿呦等人先行休息。
而吃饭下榻的地方,更是被直接安排在了文府,可见文修远对关山月重视到了何种地步。
“鹿小姐,洗澡水已经备好了,您随时可以过去。”
屋子中,一个侍女恭敬无比的说道。
鹿呦手持半只烧鸡正大口咬着,听到侍女的话,伸手指了指院子对面的房子。
“是哪个屋子对吧?”
“是。”侍女点头说道。
“知道了。”鹿呦笑呵呵的说道:“你去再帮我看看厨房里还有什么肉食,只要是能吃的,全都帮我拿来。”
侍女闻言微微一愣,随即欠身一礼笑着说道。
“鹿小姐说笑了,我们文府厨房之内,肉食极多,若是都拿来,少说也得有百十余斤。”
听到这话,鹿呦也是有些发懵:“那倒不用那么多,再来个二三斤肉便差不多了。”
“那鹿小姐想要吃些什么?”侍女再次问道:“我这就吩咐厨房去做。”
“那就炒三斤肉来,若是有鹿血和人参也可以帮我放一些,最好快点。”
随着鹿呦的吩咐,那侍女转身离去。
一旁的周寡妇见到鹿呦杯中茶水饮尽,赶忙再帮鹿呦斟上了一杯。
“慢点,你饿成这样儿,方才吃饭的时候,怎么不多吃一些啊?”
鹿呦接过茶碗抬头将一杯凉茶全都灌进了口中。
“你没见到刚才那架势?”
“请咱们七个吃饭,却有二十多个当官的作陪。”
“我要是在那个饭局里胡吃海塞,那还不把老关和赵叔他们的面子丢尽了?”
你现在在文府这么狼吞虎咽,貌似也没给大家留多少面子吧?
鹿毅心中嘀咕着,可面色却是十分淡然。
“二姐,你确定这样吃真的没事儿么?”
“这吃的还少了呢。”鹿呦吐出一根鸡骨头随口说道:“我突破到内劲境了,需要大量的食物和药材淬炼五脏六腑。”
这屋子里坐着的就只有他们三人,鹿呦也没必要瞒着。
周寡妇并不了解武道,此时听到鹿呦突破的消息,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而鹿毅则是不同。
他不仅看过鹿呦整理出来的左家拳路,明白武道的修炼方法。
更知道眼前的二姐在一个半月之前才穿越而来,根本没有半点武修根基。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完成了外劲筋骨的打熬?”鹿毅震惊问道。
鹿呦抬头看向鹿毅:“是也不是,我突破到内劲境,顶多算是巧合,当时如果突破不了,死的就是我。”
鹿呦不忍提及松坡村的事情,简单一句带过。
鹿毅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太过纠结,略作沉默后才再次开口。
“二姐,我想和您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鹿呦好奇问道。
“您以后再做这些拜干爷爷的事儿,能不能别带上我?”鹿毅郑重说道:“太丢脸了,我做不来。”
听到这话,鹿毅无奈的放下了手里的烧鸡。
“小毅,你知不知道今天咱们错过了多大的机缘?”
“你以为认爷爷的事儿,真是我临时起意的?”
鹿毅闻言眉头紧皱:“不然呢?”
“这么和你说吧,从我知道老关在朝堂之上的巨大影响力后,我便开始惦记着要如何抱上这条大腿了。”
【来自鹿毅的负面情绪+60,+60,+60……】
听着脑海中的提示音,鹿呦缓缓开口。
“其实从在平昌县,我给老关叫第一声爷爷的时候,就开始试探老关的反应。”
“毕竟杀出青石城的时候,我虽然救了老关,但毕竟主要是自救,他只是个搭头而已。”
“我总把两次救命之恩挂在嘴边儿,可实际上这第一次,实在有些勉强。”
“这一路,我都在和老关逗闷子,直到早上我和胡老九干掉了山匪和金马镖局的镖师,才让我看到了机会。”
说到此处,鹿呦忍不住一声叹息。
“刚才就差一步,如果咱们姐弟真的跪下叫了这声爷爷,这辈子就真的吃喝不愁了。”
“我不跪!”鹿毅正色说道:“我自幼苦读圣贤书,奉行君子道,此生宁折不弯!”
你都过目不忘了,还苦读个屁啊?
鹿呦闻言直接翻了一个白眼。
“没人要掰弯你,就是跪下磕几个头而已。”
“哪怕你对这种行为感觉恶心,一会儿也就过去了,但是认完这个爷爷,带来的便利可是一辈子的!”
“这世道这么混乱,咱们不能为了尊严和面子,连钱、权都不要吧?”
“那也不行!”鹿毅起身说道:“我有手有脚,想要什么可以自己去争取……”
“打住!”
鹿呦摆手制止鹿毅的慷慨激昂。
“你现在是能赚钱,还是能当官?”
“咱们庄户人,能吃苦不假,可你也不能没苦硬吃啊?”
“拜个爷爷就能平步青云你不肯,非要咱们几个起早贪黑的卖饼赚钱,你才高兴?”
眼见鹿呦姐弟二人越说越激动,周寡妇赶忙起身再次为鹿呦斟满茶水。
“行了行了,你们姐弟二人说的都有道理。”
“咱们现在在人家文府住着,若是为了这点事儿吵起来,怕是真的要让人笑话。”
一边说着,周寡妇伸手扯了扯鹿毅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赶紧坐下。
“再说了,关先生不是还给了你一块武皇赐下的玉佩么,我看这玉佩也挺好用的。”
听到这话,鹿呦随手掏出玉佩扔在了桌子上。
“这是玉佩,不是免死金牌。”
“它倒是可以表明咱们和关山月关系匪浅,可咱们自己的身份,却还是平头百姓。”
“人家敬咱们,咱们就是小姐公子。”
“若是人家气不顺,我们随时都可以是偷玉佩的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