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自然就不客气了。
徐子矜给卢长盛送的是两瓶酒、两条烟和一包肉制品。
徐子兰开了个肉制品加工厂,这些东西都是在她厂里拿的。
有腊肉、有酱肉、有午餐肉和烤肠。
上个月刚出货,产品一上架几乎就被一抢而空……
在卢家吃过饭后,陆寒洲夫妻把徐承送上了火车。
“爸爸,等孩子大一点,我带他们回去看你。”
转眼就是大年。
这个年过得很热闹,许巧巧与杨胜楠带着双胞胎回来了。
大年三十这天,杨家人在陆家过。
正月初一在杨家,新年一片新气象。
86年,开放的春风渐渐吹进了内陆各省,到处的路都修好了不少。
特别是交通运输得到了很大的改变,部队服装厂的产品打进了十几个省的百货大楼。
名气大了好办事。
部队有一块空地,徐子矜以租赁的形式,租了三十年。
杨师长知道这是为部队干部家属就业做贡献的好事,特地向上级进行了汇报,免了租金。
要建工厂,要招收未随军的家属,那就必须建宿舍。
恰好熊麻子组建了第二支建筑队,这活就全交给他了。
三月三号,新厂开工了。
也就是这天,陆三毛带着青豆与青苗来了部队,失踪大半年的龙杏有了消息……
“这是造了孽啊!”
虽然说这个儿媳妇自己不中意,但终究是自家人,而且龙杏怀的是陆家的骨血。
听到这个消息,陆妈哭了。
“生个儿子就这么重要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若是生下来了,我也不说别的。”
“可绞尽脑汁,千方百计就是为了生个儿子,甚至把命都送了,值吗?”
龙杏躲避计生办的同志时,不小心掉进了一个隐秘的深坑里。
据说是当年鬼子的一个秘密据点,天长日久,坑道顶部的土石层塌落了。
这个坑很深,周围长满了茂密的植被,村子里的猎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坑。
会被发现,还是村里打猎的人,也是不小心掉了进去,不过他运气好,加上力气大,抓住了边上的一根枯腾,没有掉到坑底。
虽然受了伤,但人没死,是他的猎狗带人去救了他。
坑里有一具白骨,经确认是龙杏……
真是很生气,可陆妈哭得不行,抹着眼泪叨叨着,眼眶与鼻子都红了。
不管是生气还是难过,走了的人终究是走了。
死者为大,说什么也没意思了。
“有没有选个日子下葬?”
徐子矜问陆三毛。
陆三毛摇摇头:“没有,老人说凶死的人不能进屋,公安那边做主烧成了灰。”
这些封建传统,徐子矜不好评价。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一身萎靡气息的陆三毛抹去眼泪:“大嫂,我……我能不能……带着孩子过来跟您……一起……”
“家里那一块,我想托给秋美姐。”
“地给她种,房子给她住,就让她帮着守守家。”
人,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
徐子矜心想:若你是个有决断的人,当时就不应该同意龙杏怀第三胎,也不至于落得现在的下场。
本来是真的不想管这个小叔子的。
可一看自家婆婆那眼泪汪汪的模样,徐子矜还是心软地答应了。
“正好玉兰和四毛准备开个分店,四毛已经找好了店面,你和他们商量吧。”
虽然有点恨铁不成钢,毕竟是自家兄弟,陆玉兰和陆四毛自然是答应了。
一家人总算是都团聚了。
青豆与青苗都上了市里的幼儿园和托儿所,早晚由许外公接送。
卤味的生意自然是好的,仅两个月的时间,新店的生意已经忙不过来了。
日子一忙碌,陆三毛的心情也好多了,端午节看到他的时候,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回来了。
陆妈问他:“三毛,你店里请的人怎么样?”
忙不过来,新开的店里请了一个人。
陆三毛高兴地点点头:“挺好的,大鹏哥眼光好,请的人非常勤快。”
那就好。
陆妈闻言松了一口气。
这个儿子最让她操心,现在总算能放下心了。
六月底,徐子矜给帝都军区捐赠了一万台最新的吊扇。
这批经过再一次改良的产品,声音轻、质量过硬。
徐子矜的名字再一次出现在军报上……
汪家奶奶看到这消息,心叹了一声:“这孩子……把钱都给捐了?”
汪爷爷盯着报纸没说话,只是久久地没有放下。
“诚儿那边,到底怎么说。”
老头子突然换了话题,汪家奶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了:“不肯见。”
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
汪爷爷拧拧眉:“林越那小子……有没有同意欢欢的事?”
汪家奶奶依旧摇头:“说现在太忙,没空谈个人的事情,想再等几年。”
还等?
汪爷爷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再等几年,都三十了!不行,我得跟林绅打个电话。”
林绅就是林越的爷爷。
汪奶奶拦住他:“行了、行了,欢欢这孩子……似乎还在想着阿放呢。”
说到这个,汪爷爷的眼珠子直翻白眼。
“他们是表兄妹,怎么能结婚?”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表亲结婚可不允许!”
汪奶奶倒不这么认为:“到他们这,已经都是第三代了,怕什么?”
“我姐夫和宁大哥,本来就是第三代表兄弟,到了阿放这一辈,都第五代了,这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欢欢配不上阿放才是真的。”
在汪奶奶的眼中,林越是很优秀的,不过他与宁三放还是没办法相提并论。
谭家外婆知道这不可能,为了不出事,就产生了把外孙女(卢欢欢)嫁回国的想法。
林越与汪诚是发小,汪家老两口都了解他,而且他与卢欢欢的年纪差得也不大。
于是,汪爷爷跟林越的爷爷提了这事……
就在老两口说林越之时,林越与汪诚、罗三正在聊徐子矜……
“说真心话,我们都比不上她。”
她自然是指徐子矜了。
两发小点点头,与这个合伙人相比,他们的格局的确是小了点。
“她的基金会,我们加大捐赠如何?”
罗三一提议,林越与汪诚都立即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好。
“那就这么办!”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