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天不亮,他们就过去了。
地基里正缓缓冒出黑烟。
(这……这怎么回事。)
大家停住脚步。
突然其中一个年轻人正缓缓走过去,他就是昨天挖那块地方的杀猪佬。
(肥仔!别去!别过去!)
他们当时朝着他的背影喊,但是杀猪佬好像没听见一样。
后来他的堂弟上去,抓住他,杀猪佬依然手脚并用想要爬过去。
那力气,五六个人上去按住,都还能一点一点挪着。
竭力朝前。
等到黑烟,冒完。
人终于清醒,完全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有人跑过去叫村书记,干部过来。
大家小心翼翼地往地基走过去。
一群人壮胆,也不怕。
地基里的土已经焦黑,还很灼热。
没人敢靠近。
书记来了,拿一根棍子戳了戳,不知道是不是热浪导致错觉,土堆在缓缓颤动。
再次戳下。
这次真的在动。
一阵风吹开上面的土。
突然,一双眼睛,睁开。
那双不属于人的眼睛仿佛历尽千年。
大家轰地一下全部散开。
胆子小的人已经跑回家。
村里年纪最大的村长还是往前,颤巍巍地坐在地基上,把脚往下滑,下到里面。
一双枯树皮似的手,捧起一块东西。
柔软,带着不可言喻的触感。
一块肉!
一块带有眼睛的肉!
村长吓到差点拿不稳。
这个时候,那户人家终于跑过来了!
(太岁!太岁!哈哈哈太岁!)
男主人抢过村长手里的东西,看了一遍,把东西搂入怀里,又拿出来看了一遍,不由分说往外飞跑,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有救了!有救了!)
那模样近若疵狂。
(哈哈哈,果然天师算得没有错!这里有太岁!)
说着,他就摔了一跤,正好摔到水坑里,淋淋漓漓一身水,两手黄泥,衣服也脏了。
爬起来,飞快躲到车里。
启动。
车子不顾前方直冲。
十几个年轻人拦都拦不住!
后来……
【后来怎么样了!】
系统突然出声。
——后来,该去种种菜睡觉了。
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当时恐怖的气氛,说完只剩下树影在摇曳,风在呜咽,小孩子在紧握拳头。
故事听完以后,没有一个小孩敢自己回家。
不过还记得,那车子最后怎么也没能出村子。
人跟在车后追着,结果车子突然停下。
里面的人也不见了,太岁也不见了。
【叮!收获功德金光10缕】
突然。系统的声音,长宁吓了一跳!
——这么多?
【对,全息技术已经应用到人类的方方面面了,直接推动整个人类社会的发展。】
发现不是多给的。
长宁进入空间洗漱。
开学已经一个月,学校的旧的热水器也不修,也没有装新的。
一周推过一周。
不知道校长怎么想的。
还好长宁有空间。
方便了很多。
先照例逛一遍空间看看植物、动物的长势。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突然想起有一颗触手丸子。
拿去化水,浇在甘蔗上。
静待收获。
洗漱完,在空间里睡下了,吩咐好系统第二天叫醒。
……
一大早又是一阵电钻声。
收拾好自己准备出门。
结果发现一扇黑色且更加沉重的铁门已经装好在走廊上,把宿舍和办公室,教室拦截起来了。
之前还是不锈钢,起码上面是围栏式的,能看清两边的景象,现在是一扇密不透风的铁门。
高级很多,也更像监狱。
长宁调侃了下系统。
——统子,你还能解决吗?
【宿主勿扰!你们人类的阴谋诡计太多了,本统招架不住。】
【说点实在的!】
【我现在写文已经月入百万了】
【你准备好兑换了吗?】
——大佬!教教我!
【你学不来!我一天百万字都行。】
【全靠肝】
再一次感慨做一个老老实实的打工人可真难。
不再和系统聊天。
长宁推开大门,麻溜去上班,不看学生一眼,心就放不下。
才刚坐下。
【叮!来自霸总推荐的朋友(一位爱跳楼女孩的妈妈)的订单:心病还需心药医,她觉得自己总是病是因为家庭关系不和谐。听说宿主把霸总治好,觉得或许能用在她身上,这样心里的郁结就能解开了,病自然也好了。酬金:200金币】
——统子,这是怎么回事?霸总还搞推销吗?
——而且,为什么女儿都跳楼了,妈妈只是发愁,还只想着治自己的病!
【稍等,我去看看】
回来的系统欲言又止。
看不惯系统这种吊胃口,直接催它。
【那个爱跳楼的女孩是个独生女。
十六岁起,她的爸爸就再也没和她说过一句话。
女孩的童年还是挺快乐的,父母亲都是高校教授。
她当时的生活条件能秒杀所有的同学。
直到她十六岁的某天,一个电话改变了生活。
女孩的班主任打电话给她爸爸说,女孩已经两天没来上学了,彼时正是高三,人生的转折点。
后来,家里知道了,她逃学,早上就跟着一群混社会的学生玩去了。什么刺激玩什么。
父母没有对她发火,而是耐心劝导。
但是叛逆期,她非但听不进,还觉得父母想要把她绑在身边,以后给他们养老,她变本加厉了。
有天早上,她公然说不去上学,没有任何理由。在她妈妈劝解她的时候,还动手推倒妈妈,并且扬长而去。
那时,她爸爸出来正好看见,扶起妈妈,看向她的眼神已经极为不善。
至此,父亲从耐心劝导变得不耐烦了甚至厌恶。
第二天早上,回来以后第一次吵架发生了,女孩哭喊着,我想去死!她父亲冷冷说,去吧。
女孩往外跑,从楼道窗户,跳了下去。她母亲也跟着,赶紧跑出去。
她家三楼,楼下还有一堆杂物,人没死。透过母亲的哭喊,她看向窗口,父亲果然站在那里,让人绝望的是,父亲只是站了一会,就走下来,和往常一样提着公文包去上班了。幸运的是只是轻伤,住院住了一周,父亲从没露面。
回到家里,父女俩再也没有说过话。她以为父亲会服软,结果她听到更让她心凉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