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书逸认为猎犬的成员就潜伏在港口黑手党的成员中。
而当下他首先排除了对老爷子的怀疑。
因为只有一直和侦探社的人在一起,和与谢野在一起,才能继续掌控全局,进行下一步计划。
选择照顾大家,独自断后的老爷子便不满足这一条件。
那可能目标就只剩两个人了。
猎犬的成员就在他的身边!
解书逸强忍下心中的兴奋,他连唇瓣都在因为对嗜血杀人的渴望而在颤抖。
侧目看向身边的两个人。
银?
立原道造?
会是谁...
会是谁呢?
能在森鸥外的手底下瞒这么久...
到底谁才是那个天才?
解书逸实在难以掩饰心中的兴奋,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抓住那只隐藏的老鼠,找出这个连森欧外都没有发现的叛徒。
当刀刃插入肉体的声音传来,解书逸侧目望去,先前还略占上风的老爷子,此刻被碎裂半截的军刀所偷袭正中胸口。
他已然失去了大半的抵抗力,鲜血不断的从老爷子白色的衣襟里涌出。
向来做的是一板一眼的老爷子,此刻狼狈的跪坐在地上,黑色的风衣也染上了尘土,嘴角的血液让人为之动容。
“趁我拖住他,快走。”他的尾音颤抖。
是疼的。
实在凄惨。
见此一幕与谢野显然忍不住,她想要上前出手帮忙。
但解书逸却拉住了她的手腕。
如若猎犬的人就在在场三人之中,他们都为港口黑手党,哪怕是出于对前辈的尊敬,也不会真的让老爷子死去。
换句话来说,老爷子不会有生命之忧。
也许眼前就是一场妙戏。
目的就是要让侦探社,准确来说是与谢野脱离老爷子的视线,这样那个人才能继续他的计划。
既然对方已经将选择题摆在了面前,那解书逸自然要做那个成全他人的好人。
“我们快走,别让老爷子的决心白费了啊。”他面上迫切劝阻道,“如果猎犬的支援到了,我们可就真的走不了了。”
显然是怕惹得在场那位“猎犬”怀疑,毕竟先前解书逸与雨衣人一战还颇得上风,此刻若是继续打下去,谁输谁赢也不一定。
解书逸故意引出了猎犬的支援,话说的是滴水不漏,好似真的只是为团队担心。
与谢野看着老爷子垂下的身躯,她纠结了半晌,还是和解书的等人一同朝着反方向离开。
只有活下去,才能为侦探社带来希望。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渐远,老爷子苍白的面庞上才总算露出一抹笑容。
身边无数碎裂的刀片悬浮在半空,尖刺的刀口齐齐对向了他。
老爷子清咳出两口血来,如今这副田地他也不再挣扎,将身形轻靠在后面的墙壁上,指尖却是抚上了胸口。
“我的灵魂...永远与港口黑手党同在。”
无数刀光划过他的身体,只见这道苍老的身体抽搐挣扎片刻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而逃离的一行人由银和立原道造带路,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逃离该区域的路线,但却有紧急避险的安全屋。
港口黑手党的人打算先带与谢野和解书逸避避风头。
四人行走在地下通道里,黏腻腥臭的液体从上当滴落,解书逸自然的闪身躲过,脚步却离与谢野越发近了。
察觉到对方在走神,他轻咳了两声。
“怎么了?”
“在担心老爷子?”解书逸问。
“没有。”
“那就是在想刚刚的雨衣人。”
与谢野这次却没有反驳,只是加快了脚上的步子向前跑着。
“我刚刚看到雨衣人手里拿着的金属铁牌了。巷子里太黑,看的不清楚。我好像瞧见了上面有字。”
解书逸点到为止,却没有多问。
他没有问与谢野,那究竟是或不是她曾经朋友的那块铁牌,也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语。
当几人顺着楼梯滑下,抬眼望去,银在前方已经打开了一个安全屋的铁门,正招呼着几人进去。
在抬脚踏过去前,解书逸拉住了与谢野的手腕。
“雨衣人是铁人,真正的猎犬成员就在我们之中。小心为上,找出他,别被他攻心。”
与谢野点了点头,她将眉宇间的愁意收敛,想到那块突兀出现的铁牌,他自是也察觉到了不对。
“万事小心。”
解书逸咧嘴一笑,拉着她向里走去。
“走吧,去看看这出引狼入室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