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书逸行走在黑夜之中,路过a大时,他正低头摆弄着坏透的手机,没想竟然和一刚下晚自习的学生撞了个正着。
解书逸感知到了前面有人,所以本该是撞不上的,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学生没理由的后退一步,刚好和解书逸撞了个满怀。
解书逸一屁股坐在地上,探究的目光扫过去后才发现女生倒退一步的原因。
那人的样貌不算精致,穿着简单修身的白t和牛仔裤,也许是被撞疼了的缘故,眼中续上泪水的模样,倒也显得令人怜惜。
女生先是着急的捡起自己掉落在地的挂件,小心的替娃娃胆去灰尘后,才慌里慌张地站起身。
一个标准的90度鞠躬后,满含歉意的半跪在地上向着解书逸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没戴眼镜,刚刚挂件掉了,我想捡来着,没看见你,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
解书逸依旧盘腿坐在地上,他单手撑着下巴,好奇的打量着女生的一举一动。
他没见过这样的人。
明明是他撞到了她。
为什么她这么着急的道歉?
解书逸的视线停留在女生的皮肤上,正值青春年华,样貌虽只是平常,可肌肤却是柔嫩光滑,含着生机和魅力。
他忍不住伸手向前摸去,女生觉察到他的动作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拍开面前的手掌。
伴随着一声脆响,解书逸怔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这女生...是怪物吗?
乔兮也见到了解书逸红肿的手掌,耳侧瞬间就红了,她觉察到自己太过无礼,连忙再次鞠躬。
“不好意思啊,妹妹。没打疼你吧?属于是肌肉反应了,抱歉啊。”
?
“你刚刚叫我什么?”解书逸的表情比起愤怒更多的是呆懈,已经好久没有人把她认成女孩子了。
乔兮听见解书逸的声音也是一愣,颇为尴尬的笑了两声,有些慌张的挠了挠头,“不不好意思啊,我看你这么漂亮,我以为你是女生呢,我没有别的意思,抱歉,抱歉。”
解书逸摆了摆手,不想再听她言语,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抬头时,女生依旧站在他的面前,犹犹豫豫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怎么了?”
听到解书逸说话,不知为何乔兮的脸突然又红了,她低头磨蹭了半天,眼见解书逸等的不耐烦就要走,她这才有了动作。
她从手腕上摘下常用的备用皮筋,递给了解书逸。
“你是在夜跑吗?你的头发又长又好看,不绑起来的话,跑步的时候会挡到眼睛的。”
稀松平常的黑色皮筋落在女生细长的手指上,明明没什么特殊的,可也不知道为什么解书逸竟然真的鬼使神差接过了皮筋。
乔兮显然很高兴,收下皮筋对她而言不仅仅是解书逸原谅了他的表现,私心上来说。,她也很想和解书逸这样漂亮的男生成为朋友。
但她能看出解书逸眼中的匆忙,留下皮筋也是希望能够让对方方便一些。
乔兮没想着过多打扰,匆匆告别后,她便朝着道路的另外一端走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解书逸都还没有回过神。
回忆起他的女生的笑容,解书逸攥紧了手心的皮筋,好像还是没有太懂。
她为什么道歉?为什么给自己皮筋?
看着掌心的黑色皮筋,解书逸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扎在了头上。
“抱歉。”
他学着女生的样子淡淡开口,却学不出女生的腔调和那副愧疚的表情。
很抱歉刚刚想对你出手。
“你也很漂亮。”特别是皮肤。
解书逸忍不住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
早知道还是不该放你走,好想换上你的脸。
解书逸继续向前奔去,他一向运气不好,可今天却是难得的老天开眼。
在路上他又遇到了一个落单的学生,这一次的女孩看起来年纪更小,好像是刚下自习的高中生。
解书逸快狠准的一个手刀劈晕了女孩,而后将她扛在肩上,脚步更加快速的朝着目的地奔去。
此时已入深夜,这座城市的夜里没有多少亮光,可他的目的地处却是灯火通明,还能见到巡逻的士兵走过。
解书逸抱着女孩从侧窗翻了进去,久违的回到自己的小破屋里面,果然早已经被翻了个乱七八糟。
虽然他的小屋本来很乱就是了。
只不过此刻看着满地发烂发臭的垃圾。
解书逸捏着鼻子摇了摇头。
来都来了,不知道帮我把垃圾扔一下。
得益于曾经为芥川做手术的缘故,客厅上还有两块被拼接起来的桌子,因为太懒一直没有搬开,现在倒是省事。
解书逸踮起脚尖,绕过满地狼藉,将桌上的零食垃圾清扫干净,动作轻柔的将女生放在了桌子上。
他继续踮着脚尖走在小破屋里,根据记忆翻到了衣柜中,此时里面的衣服早已经被尽数翻了个乱七八糟。
解书逸选了一身最常穿的白色卫衣套在身上,而后便蹲下身,大半个身子拱入衣柜里,手指贴着衣柜角落用力的撕扯着什么。
直到一块木板被硬生生扯断,解书逸终于从那个洞口将手伸了进去。
摸摸找找,很快便触碰到一条细长的玻璃瓶。
小心的将其拿出,玻璃瓶里装着的是荡漾着蓝色光芒的溶剂。
这是解书逸之前从joker里偷偷带出来的,其作用便是抑制异能力的发动。
这一瓶灌下去,他的治愈能力起码会被隔绝一周。
本来是想着用来自杀的。
没想到还能派上别的用场。
他哼着小曲向回走去,打算剥下女孩的脸皮放在自己身上时,一抬眼就发现先前昏睡的人已经醒了,此刻正一脸警惕的望着自己。
解书逸喃喃自语,“不该呀,按理来说你能睡上两个小时的。”
“我...我认得你。”
解书逸摆了摆手,压根儿没有解释的欲望,“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通缉犯,所以你就别想了,你逃不掉的。”
女孩闻言明显一愣,而后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侦探社里见过。”
他清洗手术刀的动作顿住了,“我不记得见过你。”
女孩见解书逸信了,明显松了口气,脸上这才扬起淡淡的笑容,可嘴角却因为紧张和恐惧抽搐着,表情也是僵硬的很,只是一秒解书逸便能判断出她在撒谎。
真聪明啊,通过这样的方式求生。
解书逸忍不住感叹,也愿意配合她演戏,反正他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张脸皮而已。
“太宰先生曾受理过我母亲的案子。”
“然后呢?你要谢可谢错人了,我又不是太宰,没救过你的母亲。”
“我母亲就是你救的。”女生的声音是难得的坚定,但换来的是解书逸的嗤笑。
他悠悠转过身,手术刀闪过寒光,屋里没有开灯,在月光的映照下,解书逸惨白的脸显得极其吓人。
“你的意思是隐藏在横滨数十年之久,被政客挖掘出的背叛者武装侦探社,曾经有幸救过你的母亲?”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成了恐怖分子,但是你真的救过我的母亲。你可能不记得了,雨天,对,那天是雨天!我和母亲逛街途中被卷入异能者的争斗,是侦探社的太宰先生替我们解了围,那天也是他让您为我的母亲治疗伤口,不然...我母亲可能都等不到救护车来就死了。”
一字一句说的煞有其事,解书逸听的都不由的快信了。
只为自救,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编出如此生动形象的故事,还真是天才。
“你不怕我?”
解书逸已经准备好了手术的工具,他坐在女生身边,明显的见到她瑟缩了一下。
女孩没有说话。
默认就是答案,所以是怕的。
解书逸有些奇怪的瞥了她两眼,既然都骗到这种程度,也不差撒一句还哄自己开心,怎么突然这个表现?
他抿了抿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意思是...她在告诉我,唯一撒谎的点是说‘没有害怕’这件事吗?
其他她所说的,不是求生抛出的鱼饵,而是事实?
解书逸原本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她闲聊,坂口安吾既然给了他地址,那就一定迫切的需要他和敦他们尽早汇合。
但此刻,解书逸却难得的乐意留点时间给面前的人。
“知道我要对你做什么?”威胁似的摇晃着手中的刀刃。
“你要杀我吗?”女孩的脸上总归是流露出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胆怯。
解书逸摇了摇头,转动手腕放松着手神经,“不,我需要你的脸皮。我的脸会惹来麻烦,所以需要一个新的身份。”
说完后,他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解书逸以为女孩是怕极了,他也是却发现身材瘦弱的女孩正一刻不眨的盯着自己。
两人黑色的眼眸对视,都能将对方眼底映照的一切看得清楚。
女孩的眼神好像在探究解书逸有没有剥夺他脸皮的资格?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子里,解书逸就不免觉得可笑起来。
没怕的癫痫抽搐,解书逸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出乎意料的是,犹豫了很久没有说话的女孩突然开口道,“我愿意。”
像是怕解书逸不信,她竟然大胆的握住了解书逸拿着手术刀的手,拉扯着将刀刃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你救过我的母亲,我愿意救你。”
解书逸看不懂女孩眼中复杂的情绪。
这算什么?感谢?感恩?
再大的恩情,也不应该赌上后半生才对。
哪怕面前的人是在演戏,可解书逸的态度也渐渐柔和下来。
他托着女孩的背将她放平到桌子上。
“真的不怕?”
“不怕。”
听到坚定的回应,解书逸脸上的笑意更明显了些。
这学生明明害怕的紧却故作勇敢,坚韧不拔的样子,真像一朵飘零在寒风中的小白花。
国木田先生应该会喜欢这样的人吧。
“不会很疼,我会给你打麻药。”
女孩突然偏过头,“那你呢?”
果然还是个学生,一点都不会隐藏眼中的情绪,被劫持者竟然在担心绑匪的安危?
解书逸不免觉得好笑,“我也会打。”
当然不会。
为了在手术过程中保持绝对清醒,换脸过程绝对不能出丝毫差错,不然这张脸影响的可是后续整个计划的进行。
更何况麻药进入他体内,怕是不到三秒就会被异能过滤掉,起不到任何作用。
解书逸拿着细长的插入女孩的脸颊,将麻药一点点注入其中。
“你放心,我所做之事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只需要正常的上下学。即使事后东窗事发,我的身份被戳破,他们也只会猜测是一名会议容的异能者,而你只是那个倒霉被选中的学生。”
十几分钟过去,麻药已经渐渐有了作用。
女孩脸上的表情变得僵硬,剥脸的过程不会好看,避免她留下阴影,解书逸好心的劝她闭上眼睛。
手术刀落在了女孩的脖颈处,他需要剥下的皮肤比想象中要多一些。
冰凉的触感戳破她稚嫩的肌肤,明明察觉不到痛,可女孩依旧怕的攥紧了拳头。
“事情结束以后,我会恢复你的脸。根据你说的地址把你安全送到家,所以就安心睡一觉吧。”
“当做是一场梦就好。”
听着女孩的呼吸逐渐归于平静,解书逸这才加快手上的动作,锋利的手术刀在他的手下如同美妙的画笔,将少女的脸颊分毫不缺完整的剥了下来。
将脸颊放入事先准备好的溶液中,然后在内侧淋上抑制异能的蓝色液体。
解书逸帮助女孩治愈好脸上的外伤,而后便抬手将指尖深深的戳入了自己的脸颊之中。
随着四个深入骨头的窟窿,他狠狠向下一拉,整张脸连皮带肉的全部被拉扯起来。
并非是他行为过于草率,而是因为他虽然样貌偏女性,可依旧是个正儿八经的男人。
高粱的眉骨和鼻子终究需要一定的调整,才能让别人的脸皮完美贴合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