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怪贴心的。”夏暖爬着爬着就摸到了一处绳结,再往上就发现绳子在这儿直接分叉了。
很明显,一条指的是夏暖住的山洞,另一条则是姜霜住的地方。
姜霜停在夏暖身边说不出话,只觉得山上的几位同伴动作真的很快。
又系保温毯又找路,还能抽出空给她们做分头指引,简直是物理意义上的帮人帮到家了。
“在这。”夏暖以为姜霜不说话是没摸到绳子,就拉着她一只手直接按到了绳结上:“你回去注意消毒,检查一下伤口。”
夏暖想了想又道:“这一段绳子就别收了,要是伤口有什么不对劲你就顺着绳子往我这边来,之前在西山看到的那些特效药我带了不少。”
姜霜心情复杂:“我知道了,应该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夏暖摆摆手,转身继续往前。
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夏暖的身影就彻底消失在了烟尘中。
绳子的指引一直到夏暖家的遮阳棚支架边,原本架在棚外的太阳能板也被贴心地收了起来,现在正被布盖着靠在门口。
夏暖没急着开门,从空间里找了瓶消毒液出来给自己和悟空进行全身消杀,然后把原本盖着太阳能板的布搭到门上,这才带着太阳能板迅速的从门缝遛进山洞。
夏暖进了山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动绳扣机关,用外面的卡扣卡住门,把门死死堵上,这才放心地摘下口罩大口呼吸。
打开放在门边的灯,又用手电散光在山洞内照了一圈,夏暖确定山洞里没有任何不该出现在外面的东西,这才放心地开始换衣服。
刚刚在大霾里看不出来,现在到了干净的地方被灯光一照,夏暖就能明显看见自己身上堆积的一层烟尘。
说烟尘也不准确。
夏暖用毛巾清洁脖颈处的黑灰时,可以明显感觉到粉尘有结块的现象,还带着些许黏腻感,在灯光下看甚至还泛着点油光。
也不知道这都是些什么成分组成的。
夏暖给自己做好初步清洁后准备洗澡,顺手拉动山洞内的绳索,告诉其他人自己已经回来了。
她用香皂搓了两遍才去掉了身上的不适感。
悟空回家后就表现的很老实,夏暖给它搓洗的时候特别配合,甚至还主动的张开小爪子让夏暖帮它洗指甲。
夏暖握着悟空的爪子给它洗了三遍,一边洗一边叹气道:“崽啊,你这么听话让你妈我挺怕的。”
这两天带悟空出门,它学着白雪,跟着抓咬过不少人,可没哪次是像今天一样,表现得这么嫌恶。
夏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今天碰到的几个人身上可能带着什么病菌。
最开始那个人看着没什么异样,所以白雪它们可能也一时没分辨出来,下口之后才觉得不对劲,所以要夏暖和姜霜给它们清理。
第二个偷袭者就更明显了,悟空不能出来还不明显,但是白雪当时都不愿意下口咬他。
至于在霾里未曾谋面的那个倒霉蛋,白雪隔着几米远就直接绕路走了,表现得不能更明显。
夏暖觉得如果霾散得快的话,她最好还是下山找找那个倒霉蛋的尸体,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
趋吉避凶是一方面,一昧逃避不获取外界信息也不行。
如果那人真和那个偷袭者的身体状况差不多的话,就证明真的有什么疫病正在这片区域蔓延,那他们之后的行动计划都需要进行调整。
只可惜,这场大霾一直断断续续,飘了一周才全部从朱市飘走。
以现在外面的温度,一周过去尸体都成烂肉了,还能看得出个什么,夏暖只能作罢。
夏暖打开家门的时候,只觉得全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层黑雾,哪哪都蒙着一层污垢。
没办法,有这一层污垢堆着,下山都怕自己摔死,还是先把山上清理一遍吧。
这些污垢明显对人体有害,夏暖清完也不敢乱丢,只能先用塑料袋装着堆在一起。
好在她回来的时候给门做了遮挡,不然这门怕不是要被腌入味了。
夏暖这边刚清完自家门口,就看到了萧晃他们。
“夏暖,你们路上还好吧?!!”萧晃他们的家门口没有遮阳棚和石台,所以清起来的速度很快,他们干脆就顺着路往夏暖这边过来了。
夏暖把手里的塑料袋系好了放旁边:“还好,没碰到什么事。你们这是?!!”
夏暖一回头就看见萧晃和项飞牧丰几人的走路姿势都不大对劲。
萧晃一听就乐开了:“我们有天晚上在外面睡,项飞晚上睡觉的时候裤脚没扎紧,有个虫子钻进去了,在他鞋底动来动去。”
“本来没啥事,结果他站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给人踩死了,那毒针直接嵌到他脚心里,我和牧丰眼都快挑瞎了才挑出来。”
牧丰吊着一支胳膊,用另一只手在边上比划:“你是不知道,项飞的脚心里,肿了那——么大个包,那虫子有毒,他划了十字口挤毒血,到现在伤口都没好全。”
萧晃和牧丰说的时候眉飞色舞,但想也知道要带着一个行动不便的人从南市回来有多不容易。
难怪他们去了这么久。
夏暖的目光落在萧晃的腰上和牧丰的胳膊上。
虽然萧晃外面穿着衣服,但是能明显看出他的腰身那里粗了一圈。
“皮肉伤,就是疼一阵,过了那一阵就好了,不影响行动。”萧晃撩开衣服下摆,露出了里面的纱布:“碰到了一群伏地魔,得亏我有八块腹肌,不然我肠子都得掉出来。”
项飞安慰萧晃:“别怕,肠子这类的脏器塞回肚子里之后会自动复位的。”
萧晃指着项飞:“听见了吗?!!他给我缝合的时候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要不是我长了眼,我就真信他了。”
牧丰就在边上跟着笑:“我伤得最轻,就是躲避的时候擦伤又脱臼,吊给个几天就好了。”
萧晃就拍了他吊着点胳膊一下:“脱臼?!!明明是轻微骨折,要不是接得快,你就等着以后长短手吧。”
项飞没搭理他们,从兜里掏出手—枪递给夏暖:“这次运气不好,子弹都用完了,还好车骑回来了,还挖出来不少好东西,回头你去我们那儿翻一翻,就当是租金了。”
萧晃的腰上缠着一圈纱布,牧丰吊着胳膊,眉骨上也用胶布贴着敷料,看着狼狈极了。
不过最醒目的还是项飞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