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兰跟在了江玉郎身旁。
黄鸡大师与啸云居士被江别鹤设计。
这些都是由苏梦间接导致的蝴蝶效应。
但这是在曾经的世界就已想通的问题。
她来,她见,她存在,只要存在,就会导致蝴蝶效应。
如果做的事情不违背自己的本心,那么后续导致的一切变故,便没有必要成为自己心灵上的枷锁。
苏梦留在了地灵堂,开始长期的为江玉郎诊治。
留在地灵堂是她主动选择的。
黄鸡大师和啸云居士所服用的药物并没有丝毫的不对,但是她可以笃定,江别鹤一定是有阴谋的。
就凭啸云居士在江别鹤面前表现的那种不信任的态度,后者就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峨眉后山宝藏事件牵扯了太多人。
江别鹤此人又最重声名。
若是啸云居士把他的那些怀疑在江湖中传播开来,江别鹤苦心经营的形象虽不至于毁于一旦,但也会让一些与啸云居士交好的人对江别鹤不喜。
苏梦断定,黄鸡大师会怎样姑且不提,啸云居士身上一定有江别鹤设计的死局!
一晃眼,便是半个月过去。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江玉郎脸上的症状消减了不少。
苏梦药箱里有不少药就是从当初的地底宝库里带出来的,对于江玉郎所中的毒素,她身上其实有不少对症的药物。
但苏梦故意拖延,大都使用的是‘地灵庄’的珍稀药材,并未使用自己手头的药物。
即便如此,江玉郎对治愈的速度也感到大为惊喜。
但他并没能高兴几天,因为过了三日后,他脸上的红斑却又开始反复。
“这是因为最近天气降温,天气本就会影响人体,江公子不必惊慌。”
听到这番解释,江玉郎姑且安下心来。
苏梦心中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妙手素心’的人设坚持了这么久,故意拖延病人的痊愈时间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
不过在看穿黄鸡大师和啸云居士的这场局之前,她并不准备治好江玉郎。
孰料又过了三日,江玉郎忽然喜气满面地来到了地灵庄,身上的红斑已褪去了大半。
铁心兰也跟了过来,她的面上既有对江玉郎现状的欣喜,眼底却又带着忧郁与担心。
“苏姑娘,如你所见,我的毒已褪去大半了!”
他脸上的红斑褪去后,已可见清秀的本貌,双眼熠熠,倒真有几分俊逸。
“能在三日的时间里调理成这副样子,看来你遇到了真正的高人。”
江玉郎将苏梦这副话,理解成了对自身医术不佳的自嘲,忙温言开口:
“其实治我的那个人若论医术,定然是不如苏姑娘的。
只是他手中却有着当世罕见的奇药,外敷内治,恰与我对症。”
苏梦脱口而出:“莫非是秀玉谷移花宫的仙子香和素女丹?”
仙子香为外敷灵药,素女丹为内治灵药,这二者结合应用,不论是外伤之毒还是内伤之毒皆可治愈。
江玉郎笑答:“没错,家父因缘际会之下,与花无缺花公子结交,花公子便为我用了这移花宫的灵药。”
在江玉郎说话的时候,铁心兰一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
“对了,花公子听闻了苏姑娘的事迹,想要与苏姑娘结识,我父亲择日在江府中设宴,苏姑娘可愿屈尊一往?”
苏梦心头微微一惊,花无缺想要见她?
她心头一瞬间闪过了好几个念头,表情却始终平淡,忽地心中一动,有了一个想法。
苏梦颔首道:“我亦是早就听闻了‘无缺公子’的风采,能有结识的机会,自然是再好不过。”
江玉郎之后在聊天的时候,再也没有提过用她的药接着治病。
苏梦知道,那一次用药反复,就已经让江玉郎有些信不过自己了。
这小子的心眼儿宛如蜂窝煤,绝不是能轻易拿捏的。
江玉郎离开了,铁心兰却留了下来。
她对着苏梦欲言又止,对着这位气质清雅的‘如梦仙子’,铁心兰总有一种想亲近却又拘谨的感觉。
“铁姑娘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
苏梦看着她的双眼,声音轻缓。
这宽容的态度给了铁心兰勇气。
铁心兰开口道:“苏姑娘,你……你是在这几个月在江湖中崭露头角的,江湖中无人知道你的师承和过往,是否是因为这些是不可言说的?”
“哦?倒也不是不可言说,铁姑娘为何会忽然问这些?”
“花无缺这些时日一直在追查一个人,若是遇到了像姑娘这样底细不清的人,哪怕会举止冒昧,他也要追问到底。
若苏姑娘并不想暴露一些东西,那场宴会还是不去为妙。”
苏梦心底暗笑,态度却云淡风轻:“哦,这件事情我隐约有所耳闻。
听闻这位花公子最初是在四处追寻一位叫做小鱼儿的少年的下落。
后来他得知一个神秘人知道小鱼儿的下落,便又在四处追寻这个神秘人。”
她神色露出些微好奇:“那位小鱼儿莫非是移花宫的什么仇家之子吗?”
铁心兰迷茫又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他们两个最好此生都不要相见。”
跟在江玉郎身边的铁心兰,已经再次遇到了花无缺。
她从花无缺的口中已经得知,花无缺奉从师命,一定要杀了小鱼儿。
听到这段话的时候,铁心兰如遭雷亟,她想起当初白千剑执意带走小鱼儿,心中忽然没了对此人的愤懑,只剩下了庆幸。
知道花无缺在追查底细不清的江湖人时,铁心兰便想到了这位苏梦苏姑娘。
“苏姑娘,你……你真的不认识小鱼儿吗?”
苏梦摇了摇头。
铁心兰轻轻叹息:“唉,也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看起来铁姑娘倒是很在意这位小鱼儿,那么铁姑娘如今又为何会跟在江公子身边呢?”
铁心兰一怔,旋即道:“这是因为我想要寻找我的父亲。”
“不知铁姑娘的父亲是?”
铁心兰犹豫了一下道:“我的父亲,便是狂狮‘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