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辰收起红色剑流后,继续往前走。不久后深谷尽头,被一座巨大的石壁拦住了去路,显然这石碑已是这圆谷的尽头。
石壁上镶嵌着五个约莫三寸宽窄洞,以五行方位分布,并依次呈白、绿、蓝、黄、红五种颜色,竟与那五色剑流的宽窄及颜色一模一样。
东辰瞧了片刻后,心中顿时恍然大悟,这石壁之后多半隐藏着另一方空间,而五色剑流便是开启阵法的钥匙。
他沉吟片刻后,把五色剑流依照洞孔上的颜色,依次插进洞孔。
果然,在最后一柄红色剑流插进洞孔之后,石壁中传出一阵轰隆隆的巨响。响声停止后,石壁从中间忽然分开一座石门来。
东辰双足微微一点地面,一个箭步,径直跃进门之。石壁又轰隆隆巨响一阵,身后的石门应声关闭。
霎时间,他陷入到无尽黑暗当中,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他借着长明灯微弱的光芒四下一瞧,见此地似是在一座宫殿当中。
殿内空荡荡的,只有四根高大的圆柱冲天而起,撑起一座孤零零的圆形房顶。四周都是高不可攀的方形石壁,上面画着一些不知名的古画。
宫殿的地面上有十三座一人高的铜人,但铜身大多数都只剩下了半截,其余部分均随意散落在铜人四周。按铜人分布的方位判断,应是一座阵法,只不过这阵法显然已被人破坏了。
东辰一惊,莫非...此处已被人捷足先登了?也不去理会那些被破掉的铜人,他继续向前走去。
不久后,宫殿已到尽头。
他抬头一瞧,见尽头石壁上有一座螺旋石梯,沿着石壁前的圆柱曲折而上,一直纵横到大殿顶端。
东辰瞧了一阵之后,双足一点,沿着石梯盘旋而上,越升越高。
也不知走了多久,石梯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座三尺高的洞穴豁然出现在眼前,并从中射进一抹微弱的光芒。
东辰探出头一瞧,见石洞外是一座笔直的浮桥,沿着虚空,一直蔓延到无尽深处。
他也不犹豫,双足微微一点,踏上浮桥。
他回头凝望时,这才发现原来那之前经过的大殿,竟是建在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峰之巅。
此处的天幕极低,月朗星稀。
约摸行进了半个时辰之后,浮桥已到尽头。
浮桥的这一头与一座高耸入云的笔直山峰相连。浮桥旁依旧有一座一人高尺宽的石洞,洞中甚是漆黑昏暗。他瞧了片刻之后,径自踏进石洞之中。
石洞中的景象与先前经过的宫殿极为相似,空旷而又荒芜。不同的是,洞里的雕像并非铜人,而是九座巨大的狮子,组成了一座九宫阵法。
同样,这些狮子石雕都已残败不堪,显然阵法已被人破掉了。
石洞最后面一方石壁上,依旧有一座盘旋而上的螺旋石梯。约摸上升了一盏茶功夫,石梯便已到了尽头。
石梯尽头依然有一座浮桥,一直通往另一座更高的高峰相连。
石梯旁边依旧有一座石洞,洞内坐落着五座支离破碎的巨大老虎石雕,组成一座五行大阵。
结果依旧如之前一样,阵法已被人破掉。洞内依旧有一座盘旋而上的石梯。
这条道路越升越高,似乎没有尽头,犹如一座天梯。
莫非...这是登天之路?
那么,石梯尽头究竟是哪里?是仙境,还是神界?一时间心中生出无数个想法。
约摸一个时辰过后,石梯已然到了尽头。
然而,这石梯的尽头并非什么他所想象的仙乡神府,而是一座巨大的平台。
这平台纵横于千山万峰之巅,无尽层云之上,犹如一座巨大的空中天台。
平台之上,星河流淌,月亮极大,仿佛触手可及。
平台很是辽阔,以他的神识一眼竟然望不到尽头。
平台上空除了一层淡淡的烟尘之外,空无一物。
东辰沿着平台径直向前,也不知走了多久,抬头一瞧,忽见一座巨大的青色石壁,伫立在虚空尽头。
石壁恢宏壮观,约摸百余丈高,十余丈宽窄,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青色光泽。
他正瞧之间,忽然一个人影落进他的眼中。
那人双目微闭,盘坐在青色石壁之前。他身穿一件白色锦袍,几乎与烟雾融为一色,一头黑发静静流淌,显得格外突出。
东辰瞧了一阵,一面小心戒备,一面向那人靠近。
越是接近那人,他心里越是紧张不安起来。那人若是个活人,距离如此之近,他不可能发现不了自己的行踪。
但那人若是个死人,为何尸身不腐?
东辰距那人身后已不足三尺,但那人依旧毫无动静。
他伸出手探了探那人鼻息,见呼吸匀称,显然是个大活人无疑。
“你在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也就在这时,忽听一道声音从地下传来。
东辰“啊”了一声,身子本能的向后退了数米,顿觉心惊肉跳。
那人回过头,随意的瞥了东辰一眼之后,转过头去,笑道:“男子汉大丈夫,竟会如此胆小!”
东辰这才看清那人的面目,只见他星眸朗目,剑眉厚唇,模样甚是风流俊美。顾盼之际,气质和神态与秦墨言有几分相似,但却比其年长一些。
不过让他有些惊讶的是,这次一起进到秘境的这一批人,他虽然叫不上名字,但却清楚的记得众人的容貌。
但很显然,这人并不在其中。
并且,在西凉王府的时候他也并未见到过此人。
那么问题来了,这人究竟是谁?
东辰正了正神色,道:“你没听说过,人吓人,吓死人吗?”
那人哈哈一笑,道:“你确实吓了我一跳,你得...赔钱。”
他忽然转过头,朝着东辰微微一笑,问道:“你有吃的吗,我好饿呀。”
东辰微微一愣,道:“还有十几枚辟谷丹。”
那人笑道:“好,好!你分给几枚吧,就当作是...你吓我的补偿。”
东辰心中暗骂道:“他奶奶的,这世上竟然有人比自己还不讲道理,还视财如命!”
他瞧了那人一眼,手指微微一抖,只见五枚辟谷丹已然在手。
那人一见辟谷丹,双眼陡然升起一抹光芒,哈哈一笑,道:“多谢,那我就不客气啦。”他一边说着,一边把辟谷丹塞进口中,运起真气消化起来。
约摸过了一盏茶功夫,那人再次缓缓张开双目,伸了个懒腰之后,朝着东辰嘻嘻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是西凉王府的弟子?”
东辰答道:“我叫凌东辰,不是西凉王府弟子。你呢?”
那人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神色变得庄重起来,拱手一礼,问道:“你...叫凌东尘?可是那...凌云窟凌云七少宗,人称‘逍遥剑宗’的凌东尘?那敢情是见到高人了。幸会,幸会!”
东辰呃了一声,答道:“并不是,此辰乃日月星辰的辰,而非一尘不染的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