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才人在一旁愣住,脸上写满了惊恐与茫然,仿佛还未从刚才的一幕幕中回过神来。陈贵人则大声呼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御花园中回荡,惊动了正在洒扫的宫女和太监们。落霞和孙承徽的丫鬟燕儿闻声赶来,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
宫女太监们见状,也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一同上前帮忙。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孙御女扶了起来,她的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落霞和燕儿一边流泪,一边搀扶着孙承徽,将她缓缓送回听竹宫。
时光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流逝,过了二刻钟之久,王太医拎着沉甸甸的药箱匆匆而至。他顾不得擦去额头的汗珠,立刻开始为孙御女诊脉。沈清歌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心中暗自祈祷。然而,王太医诊脉后的神情却愈发凝重,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沈清歌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原本只是想出门查看情况,借此机会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如此出乎意料。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上前询问道:“王太医,情况如何?”
王太医拭去额头的汗珠,语重心长地说道:“情况不好,孙御女若是在明日之前能醒来,或许还能保住性命。但头部受损严重,即使能够康复,也需要长时间的调养。”
燕儿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她哭着拉住太医的衣袖,哀求道:“王太医,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主!”王太医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不是微臣不想救,实在是微臣无能为力啊。”说罢,他留下药方,拎着药箱匆匆离去。
沈清歌看着王太医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她深知这些位分较低的嫔妃所看诊的太医,医术并不高明。平常的风寒着凉或许能看个大概,但一旦涉及到性命攸关的大事,便只能自求多福了。
就在这时,容贵嫔急匆匆地赶来探望。她一见沈清歌便连忙拉住她的手问道:“情况如何?”林琼瑶比沈清歌还要着急,毕竟孙承徽是她的宫里的人,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沈清歌只能如实相告,容贵嫔听后担忧不已。她轻声说道:“此事皇后娘娘已经知晓了,她正在派人调查事情的经过。听说和御医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沈清歌听此,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她知道,此事有人处理自然是好事。但看着孙承徽那毫无生气的脸庞,她心中还是充满了担忧。毕竟孙御女的情况看起来并不乐观,恐怕凶多吉少。
殿中一片忙碌,宫女们忙着为孙承徽换洗伤口、搽拭身体。就在这时,一阵浩浩荡荡的脚步声传来,宋含薇带着一队人出现在听竹宫门口。沈清歌和容贵嫔正要上前行礼,却被宋含薇冷冷地打断:“免了。”
宋含薇径直走到孙承徽的床前,仔细查看了她的伤口。看见孙承徽身上多处淤青,头部的伤口也包扎得颇为妥当,但她却昏迷不醒,人事不知。
皇后宋含薇的怒容犹如暴风雨前的乌云,她紧锁着眉头,语气严厉地质问着容贵嫔:“容贵嫔,孙承徽是你宫里的人,怎会出这么大的岔子?你身为她的主位,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贵嫔林琼瑶跪在地上,素白的衣裙如同雪地中的一朵幽兰,她的身姿在皇后的怒火下显得愈发羸弱。她低垂着眼帘,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嫔妾也是刚刚听闻此事才匆匆赶来,实在不清楚其中缘由。”
宋含薇的怒火更盛,她怒目而视,声音中充满了不满:“你不清楚?孙承徽是你宫里的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说你不清楚?你这个主位到底是怎么当的?”
容贵嫔正欲开口解释,突然外面传来太监的高呼声:“皇上驾到!”沈清歌原本坐在一旁,听到皇上的到来,连忙站起身,跪在地上迎接。皇后和容贵嫔也急忙整理仪容,前去迎接。
“臣妾\/臣妾\/妾身参见皇上。”众人齐声行礼。
傅晟夜大步流星地走进屋内,目光锐利地扫过受伤的孙承徽。他看到孙承徽的情况颇为严重,本想今日宣她侍寝,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傅晟夜走到正殿中坐下,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一圈。他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宋含薇连忙解释道:“臣妾正要问容贵嫔,皇上就来了。”傅晟夜微微点头,又将目光转向容贵嫔:“容贵嫔,你说说看,出了何事?”
容贵嫔林琼瑶冤枉地跪在地上,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哽咽着说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臣妾听说孙承徽出事也是刚刚赶到这里的。”
傅晟夜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冷声道:“都不知道?那朕还问不出来了?”他的目光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燕儿,“孙承徽的丫鬟呢?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燕儿吓得连滚带爬地从屋内出来,跪在皇上面前。她哭哭啼啼地将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随着燕儿的叙述,傅晟夜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猛地站起身,端起手边的茶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喝道:“放肆!朕竟不知后宫嫔妃竟胆大至此!皇后,你就是这样替朕管理后宫的吗?”
宋含薇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颤声道:“皇上恕罪!”成婚这么多年,皇上很少发这么大的火。
傅晟夜心中气愤难平。他原本并不想插手后宫之事,但此事牵扯到京城和地方家族,牵扯的家族众多,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朝中不满。更何况现在正是派兵驻守之际,项城的位置实在特殊,他不能允许有任何差错。因此,他才会发这么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