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华听到此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情。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感受着生命的跳动,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将孩子平安生下来的决心。她抬头看向芸姬,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微笑,缓缓说道:“娘娘请放心,妾身定会竭尽全力,将腹中的皇子平安生下来。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因为一时的得意,就失去了再孕的机会。”
众人闻言,纷纷嗤笑起来。他们嘲笑林容华的胆大妄为,谁都知道芸姬曾经历的那场惨痛,她的孩子胎死腹中,那份痛苦至今仍在她的心头萦绕。而林容华却如此直言不讳,显然是与芸姬杠上了。然而,芸姬却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过多言语。
顾良娣此时冷笑一声,嘲讽道:“听说昨日皇上被林容华气得连宫门都没进?”裴嫔闻言,掩嘴笑道:“岂止是没进,听说皇上在宫门口听了好大一会呢。以前怎么没发现林容华的脾气这般大呢?倒是关贵人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关贵人被裴嫔说中了心事,羞得满脸通红,只得拿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喝茶,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林容华被众人嘲笑得满脸通红,一时之间无法下台。皇后见状,只得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说这些做什么。”她试图缓和气氛,让众人不再针对林容华。
此时,宋含薇突然冷不丁地说道:“天气越来越冷了,听花房的奴才说这几日培育了新的花种。你们若是在宫里闷得慌,也可去御花园走走。听说此次培育的鲜花都搬去御花园了。”她的话一出,众人各怀心思。萧充仪紧跟着接道:“皇后娘娘不如趁这几日天气好,举办个赏花会。众位姐妹趁着未入冬天气还凉爽,正是赏花的好时候呢。”
叶芳容也出来活跃气氛,附和道:“这主意好,众位姐妹也出来透透气才好。”皇后看众人兴致高涨,便顺水推舟地应允了:“过几日等花房的奴才们收拾好,就在御花园举办赏花会吧。”宋含薇笑着点头,随后便叮嘱众人散了。
请安结束后,沈清歌走在后面,无意中听到玫充仪对关贵人的嘲讽:“妹妹还是好生伺候皇上吧,说不定哪天也像林容华那般福气好呢。”关贵人也不甘示弱,回应道:“妾身定会好好养着身子,和您一样生个皇子呢。”玫充仪白了她一眼,冷声道:“关贵人如今学会以下犯上了?本主是皇四子的生母,轮得到你说三道四?你就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静静心吧。”说完,她吩咐乐心监督着关贵人,自己则随人搀扶着离开了。
关贵人关锦书跪在宫门之侧,那坚硬的地面仿佛要将她所有的骄傲与自尊一点点地消磨殆尽。来来往往的宫人、妃嫔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的窃窃私语,有的则是一脸不屑。关锦书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她恨透了那个让她如此狼狈的玫容华,心中的报复之念如同野草般疯狂滋长。
沈清歌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的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只是对这宫廷中的尔虞我诈感到一丝厌倦。她缓缓转身,步履从容地走回自己的宫殿。回到宫中,她坐在软榻上,心绪难平,她思索片刻,终究还是决定派落霞去打探一下消息。
云妃与容德媛分别后,云妃的贴身宫女素月却拦住了容德媛的去路。“德媛娘娘,我家娘娘请您去长乐宫小坐片刻。”容德媛微微皱眉,她并不想去长乐宫,她与云妃徐宝琴从潜邸一同入宫,深知徐宝琴的手段和心机,绝非善类。她正要开口拒绝,云妃却已款步走来,面带微笑道:“本宫宫中有前些日子皇上新赏的白玉围棋,容德媛不知可否赏脸与本宫对弈一局?”
容德媛见状,心知推辞不得,只好带着英子跟随云妃前往长乐宫。自入宫以来,这还是她第二次踏入长乐宫的门槛。第一次,是刚进宫时,为了恭贺云妃生下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位皇子,她与众人一同前来。然而,这次的心境却与上次截然不同。宫殿内金碧辉煌,处处透露着奢华的气息。虽然她早已知道云妃因诞下三皇子而备受皇上宠爱,但此刻亲眼所见,宫殿的装修之精美、用度之奢华,仍让她心生感叹。她深知,这一切都是皇上对皇子的重视与宠爱所带来的。
踏入长乐宫的正殿,素月早已备好了香茗,茶香袅袅,沁人心脾。侍女们动作麻利地将棋盘摆放整齐,轻轻扇着风,为即将到来的对弈营造出一份宁静与雅致。容德媛与云妃对坐而立,两人之间仿佛弥漫着一种微妙的较量氛围。
云妃微微一笑,温婉而又不失威严地说道:“听闻妹妹也颇爱棋道,不知可否赏脸与本宫对弈一局,也让本宫见识见识容妹妹的本事。”
容德媛谦逊地笑笑,应允了云妃的请求。棋局开始,起初容德媛的白子似乎还占据上风,棋子间布局巧妙,攻势凌厉。然而,渐渐地,云妃的黑子如同暗流涌动,悄然间包围了容德媛的白子,将其逼至绝境,杀得片甲不留。
容德媛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她的心思全然沉浸在棋局之中。一局终了,云妃笑盈盈地说道:“承让了。”容德媛心中佩服,谦逊地回应道:“娘娘棋技高超,臣妾自愧不如。”然而,她心中却不禁纳闷,难道徐宝琴真的只是单纯地邀请自己对弈吗?
此时,云妃端起素月奉上的香茶,轻轻揭开茶杯,小口细酌。容德媛见时机差不多,便打算起身告退。然而,就在她走到门口时,云妃那冷不丁的声音突然传来:“你真的认为自己腹中的胎儿是不小心流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