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廿五日,皇上万寿节,皇宫内热闹非凡,喜庆的氛围弥漫在每一个角落。红绸高挂,金灯闪烁,流光溢彩间映照出宫墙之上精美的图案。后宫嫔妃们纷纷盛装出席,争奇斗艳,华丽的衣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只为在这盛大的日子里留下自己的身影。
沈清歌亦在其中,她身着淡雅的宫装,虽怀着身孕,但仪态依然端庄优雅,如同盛开的白莲,在众嫔妃中独树一帜。她步履从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在去宴会的路上,沈清歌心中早有算计。她事先打听过顾惜玉的行走路线,因此急匆匆地前往,准备在途中与她相遇。而顾容华这边,她算着日子,估摸着就这几日,自己今日趁着皇上寿宴,无论如何都要揭穿沈清歌的伪装。在她心中,欺君之罪足以让皇上将沈清歌打入冷宫,永无翻身之日。
顾容华从福阳宫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己的计划,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她匆匆忙忙地前往琉璃殿,想要赶在宴会开始前揭露沈清歌的真面目。
欣良娣带着彩星在御花园中悠闲地漫步,她们的目的地也是琉璃殿。当她们看见顾容华匆匆忙忙的样子时,好奇心不禁被勾了起来。欣良娣正想要跟着顾容华看看她到底在忙些什么,谁知迎面走来了沈清歌。
沈清歌在看见顾容华时,心中一紧,心中也早已有了准备,她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淡淡的忧虑,感受着那里微微隆起的弧度,深知自己不能退缩,她知道今日的决定关乎她的命运。
当顾容华和沈清歌碰面时,顾容华原本没打算理睬沈清歌,她一心只想着去琉璃殿参加宴会并在众人面前拆穿她的谎言。然而,就在她准备走过去时,沈清歌突然喊道:“慢着。”这一声喊,让顾容华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过头来,看着沈清歌,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顾良娣猛地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直射向沈清歌。沈清歌却毫不在意,她紧张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在感受着生命的律动。她深深地看了顾容华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然后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而坚定:“妹妹这是去哪?走得如此匆忙,连尊卑之分都忘了吗?”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似乎故意在激怒顾容华。
顾容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大步走近沈清歌,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幽幽道:“去和皇上告状。”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狡黠和挑衅。
沈清歌心中一紧,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她故作惊讶地反问道:“告状?妹妹这是何意?妾身自问在宫中行事谨慎,从未有过任何不当之举。”
顾容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她低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自己根本没怀孕。”
沈清歌心中一震,但面上却保持着镇定,她故作镇定地反驳道:“妹妹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妾身已经怀孕四个多月了,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顾容华鬼魅般地大笑起来,声音中充满了得意和嘲讽:“你等着瞧吧,哈哈哈。”说罢,她转身就要走。
沈清歌岂会如她的意,她迅速示意落霞拦截。落霞大喝一声:“容华小主好大的架子,遇见我家小主连礼都不行就要走!”她的声音清脆响亮,吸引了远处欣良娣的注意。
欣良娣离得远远的,没听清两人之间的对话,但落霞的这句话他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好奇地望了过来,只见顾容华回过身,低头看了一眼沈清歌微凸的肚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修容?很快你就不是了。”顾容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和得意,“你就等着进冷宫吧!”
沈清歌在她低头看自己的时候,心中不禁生出一丝胆寒。但很快,她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故意凑近顾容华的耳边,低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的楚哥哥他爱的是我,不是你那位嫣然姐姐,更不是你。”
这句话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刺顾容华的心口。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沈清歌却仿佛没有看到她的反应一般,继续用挑衅的语气说道:“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看来你的楚哥哥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爱你呢。”
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顾容华的心口。她紧紧地握住拳头,仿佛想要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出来。顾容华终于忍不住挥手甩向沈清歌,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御花园中回荡。紧接着,她猛地一推,沈清歌如同落叶般跌倒在地,肚子传来阵阵钻心的疼痛,衣裙上的血迹仿佛也在提醒她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她远去。她紧紧地捂着肚子,疼痛让她脸色苍白,额头冷汗直流,她大喊道:“我的肚子!”
落霞和丁香见状大惊失色,她们急忙扯开嗓子呼救:“来人啊,快来人啊!”场面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洒扫的下人匆匆赶来,却只见沈清歌衣裙上沾染的血迹触目惊心。
而此刻,站在远处的欣良娣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她的目光落在沈清歌身上,她清晰地看到了沈清歌衣裙上的血迹,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四个月多的身孕若是小产,对女子来说无疑是伤元气的,沈清歌此刻痛得几乎要昏迷过去,但她却狠狠地掐着自己,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被人抬回听竹宫时,顾容华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她心中惊恐万分,怎么会有血?她不是没怀孕吗?怎么会流血呢?她苦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而此时的琉璃殿中,傅晟夜刚坐在座位上,欣赏着台下林芳容的歌舞,他丝毫不知御花园中发生的这场惊心动魄的变故。楚月泽得知今日是皇上寿宴,特意没有带顾嫣然前来。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暗中查探宫中沈清歌的身孕情况。他知道宫中嫔妃的脉案都是保密的,但他还是花费了很多功夫,才得到一页脉案中的几句话。他查探了许多医馆,大夫都说这是将近五个月的身孕而非四个月的身孕。他喜出望外,心中确定沈清歌腹中的孩子是自己的。他提前写好了信,准备今日想办法交到她手上。
琉璃殿内,华灯初上,笙歌鼎沸,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然而,在这欢声笑语之外,琉璃殿外,楚月泽的身影却显得异常孤独与焦急。他时而驻足凝望,时而紧皱眉头,袖口中紧握着那封至关重要的信,心中五味杂陈。
那封信上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刻在他的心头上,每一个笔画都蕴含着他对沈清歌的深情厚意。他知道,这封信是解开他们误会的唯一希望,也是他们关系能否重新走回正轨的关键。
“去打听打听,今日沈修容身在何处?”楚月泽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虑,对身旁的武安将低声吩咐道。他的声音虽然努力保持平静,但眉宇间却难以掩饰那抹深深的忧虑。
武安将领命而去,身影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楚月泽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着一切顺利。他知道,这封信承载着太多的希望和期待,他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和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