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妈妈虽然年纪大,可是精神头竟比一般年轻人还要好,这六个时辰连眼都没眨,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见时间到了,这才行礼说道:“既然相爷已经跪满六个时辰,那老奴也要回静安堂复命了!老奴告退。”
程毅被下人七手八脚的扶回了院子,顾氏见相爷是被人扶着回来的,赶忙心疼的跟了上去:“相爷!您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程毅此时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火,再加上他堂堂一个丞相被人罚跪在祠堂六个时辰,也不好意思说出去便没有说话。
被人扶到屋子里后,顾氏还不死心,跟那群下人们打听了一圈才知道她家相爷被罚跪的事情。
心疼的将程毅的裤角挽了起来,那膝盖上的一大片乌青触目惊心。
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命一旁的婢女,赶紧叫大夫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
亲自一点点的将药轻柔的涂抹了上去。
“这母亲也真是的,你好歹也是他的亲生儿子,怎可罚的这么重。”
程毅没好气的说道:“那还不是都怪你,你将程鸢嫁去哪里不好?非得嫁给你们顾家还是个庶子,母亲能不生气吗?”
顾氏一脸委屈:“相爷!那么短的时间内,你让妾身怎么找一户好人家将三小姐嫁出去,,况且程鸢嫁到顾家有什么不好,既可以让我们丞相府跟顾家亲上加亲,也可以让我哥哥日后更死心塌地为丞相府卖命。”
程毅冷哼一声:“就算那么快时间就只能找到你们顾家,那顾家嫡子不是人吗?本相如果没记错的话,你那个外甥可还没娶亲呢吧?怎么?是本相的女儿配不上你们顾家的嫡子?”
“没有!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程毅继续说道:“你别以为本相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觉得程鸢一个庶女好拿捏,可以任你让她想嫁哪儿就嫁哪儿,嫁给你们顾家庶子之后,你们顾家嫡子还可以再娶一位高门显贵,这样你们顾家就可以在这儿经常横着走,此事若不是因为你那点儿无知妇人的私心,本相怎么可能会被母亲责罚。”
顾氏虽然早已将屋子内的下人遣散出去,但此时心里的小九九被人戳穿在明面上,面子还是有些挂不住,但却又不敢反驳,只能柔声的说道:“相爷!妾身知道错了,您就别生气了,事已至此,您再生气也是于事无补,倒不如想想日后我们该这三小姐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母亲日后估计不会再出府了,若是本相再想将她嫁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顾氏眼神微动,突然相似想到了些什么后,犹豫的说道:“相爷!其实有一个法子,只是有些……”
顾氏有些为难的并没有全说出来。
程毅好奇怪的问道:“什么法子?”
顾氏这才说了出来:“不如我们找个嘴严的大夫,让他给老太太开些药,让她的身子虚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也好让妾身重新想办法将三小姐弄走,况且老太太的身子骨一直都很硬朗,那药估计也不会对她有太多影响,简直一举两得。”
程毅惊的瞬间瞪大了双眼,抬起手,一巴掌便朝着她的脸打了过去。
“放肆!你好大的胆子!”
吓的顾氏立马跪了下来。
“相爷恕罪!相爷恕罪!”
程毅冷冷的看向她:“此事不准再提,不然别怪本相不留情面,将你赶回顾家!”
“是!是!妾身知错了!”
“滚回你的院子去,日后少惹些麻烦,以免连累到本相!”
顾氏眼角的一颗泪终于忍不住滑落了下来,不情不愿的起身行了一礼:“是!”
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是尽管顾氏已经离开,可他的那句话却像是一颗种子一般,在程毅的心中扎根,甚至现在有了发芽的迹象。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休沐结束,程鸢又回到了那如噩梦般的日子,每天天不亮就要被刘妈妈从被窝里拽出来扔进马车里。
小皇帝见程鸢入宫简直不要太开心,虽然不能跟他一起上课,但是能见到她,就打心底里高兴,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视所有人凑到了程鸢面前。
这让一旁的程思雨很生气,平日里这小皇帝虽然对她并不亲近,但她只认为可能是这位小皇帝生性孤傲,有着皇上的架子,这才没有放在心上。
可现在,看着他每日那屁颠儿屁颠儿的去到程鸢面前献殷勤,让她这位每日都如众星捧月般的存在受到了威胁。
手不自觉握成了拳。
可程鸢又岂会不知她的心思,但看着她那种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自己的样子,就觉得有意思。
而顾正初这边拿着十万两银票,暗自的在京城盘下来一间医馆,而在医馆装修之际他也没闲着,用剩下的钱买了一大批的草药。
但也不知道是他的商业嗅觉本就敏锐,还是他命太好,居然正巧在他刚买完药草不久,边关与乾国竟然打起了仗,起因正是在年前之时小皇帝遇到的那场刺杀。
季砚尘觉得不能再让乾国这么嚣张下去了,便直接让小皇帝下旨攻打乾国。
而打仗便就免不了受伤流血,顾正初的这一大批草药就有了用武之地,没出几日就让他挣了一大笔钱,让他那十万两银票几乎都翻了好几番。
这件事瞬间就惊动了京城所有做生意的富商,但还好顾正初聪明,在外面一直用的假名,倒也没有引起顾家的注意。
甚至就连程鸢都没想到他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挣到这么多的钱。
程鸢看着顾正初偷偷命人送进来的那满满一盒子的银票,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