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轩辕思思也醒了过来,很快便看明白了眼前的形势,赶忙说道:“你知道我和我身旁的这位是谁吗?竟敢绑我们两个,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慕先听道这话粗犷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小姑娘,我可是从你们家里将你们俩撸过来的,你猜猜我知不知道你们的身份。”
轩辕思思在心中忍不住暗骂,她来这承安国也有几年了,几年都没遇到过什么危险,反而是这个月一连遇到了两次,但虽说头一次是程鸢假扮的吧,那怎么会这么巧,刚出事没多久,便真有歹徒对他们两个下手了。
轩辕思思想到这里一个想法,突然从脑海中冒了出来试探的说道:“别闹了,我知道你们是程鸢派过来的,赶快放开我们两个。”
慕先心中忍不住大骂起来,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难不成皇上是在坑他吗?可是,如果没有人告发,他们计划怎么会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皇上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先让他绑架这两人,然后再故意告诉这两人,好把他给坑进去吧?应该不太可能!
慕先想到此处,决定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
“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程鸢?你是不是被绑架吓到发疯了?竟然开始胡言乱语。”
慕先以前可没少帮季砚尘做过一些杀人放火的事情,所以他周身散发出的气势自然不像程鸢当初派人假扮时那么拙劣。此刻,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拔刀杀人一样。
于是,轩辕思思立刻打消了对他们是程鸢派来的人的疑虑。
而此时,一旁的顾正初也冷静地开口问道:“不知道你们绑架我们两个是有何目的?是想要钱还是要我们的命?”
“钱和命我们都不要,来人将他们二人的嘴给我堵上,问题多的要命,明儿我们还要起早北上呢,若是耽误了雇主的事情,咱们几个的小命都得玩完。”
慕先看着被绑住手脚的两个人,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要说绑架这种事情绑架这种事情还得是慕先最专业。他故意不把话说透,就是要让这两个人自己去猜。而他们能想到的地方,也就只有一个——乾国。毕竟,乾国一直对长安国虎视眈眈,他们两个可是掌握了整个承安国的经济命脉,若是他们俩出了事,承安必定陷入混乱。
慕先身后的两名手下立刻走上前,手里拿着布条,他们熟练地将布条塞进了两人的嘴里,然后紧紧地勒住,确保他们无法出声。这样一来,两人的嘴巴就被堵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顾正初能清楚地感觉到轩辕思思在害怕得发抖,他用力地让手换了个位置,让自己的手靠近轩辕思思,随后轻轻拍了拍她,示意让她别怕。
果然,轩辕思思慌乱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不少。
自上次程鸢假扮绑匪绑架他们的那件事之后,顾正初便长了记性,特意命人做了一把极小的匕首防身,并时刻带在身上。
他静静地等待着那几个黑衣人全部陷入沉睡之后,立即从袖子里将那柄匕首拿了出来,并割断了绳子。
轩辕思思见自己身后的顾正初居然挣脱了绳子,还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立即瞪大了双眼。
顾正初见状,赶忙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匕首将她的绳索割断。
最后,他轻轻地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往门外走去。
但他们二人殊不知其实慕先几个人根本就没睡,只是在假装睡觉,见他们二人出了破庙,立即睁开了眼睛。
但也没着急追,只是在活动筋骨边活动还边嘱咐其他人:“一会儿都记住了,演的像点儿,一定只对那个男的出手。切记不要伤其性命。”
“是!”
顾正初带着轩辕思思不敢耽误时间,出了破庙后便一路朝着京城狂奔,但他们两个没有武功的,就算是跑的再快又怎能跑得过慕先他们这会轻功了。
以至于没过多久便被追了上来。
慕先眼神杀意外露,直接将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冷声说道:“本来还想将你们二人活着带到主子面前,可你们二人可真是不听话,居然还敢逃跑,既然如此,为了不节外生枝,你们二人就把命留下吧。”
说着便直接提剑砍了过去。
慕先心中暗自感叹:“这假装杀人真难啊,要在不被对方发现的情况下,只伤害其中一人而不引起另一个人的怀疑,更是难上加难。”
幸运的是,这个顾正初还算有点男子气概。每当剑砍过来时,他总是毫不犹豫地挡在轩辕思思面前,替她承受攻击。这样一来,慕先就省了不少力气。最终,他看准时机,直接朝着顾正初的左肩刺去。
只听得“噗嗤”一声,剑尖瞬间刺穿了顾正初的左肩,鲜血如泉涌般从衣服里渗出,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淌。
这一剑刺得又狠又深,慕先心中暗自发笑,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毕竟他家王爷早就想给顾正初一点教训了,谁叫他老是纠缠皇上呢?现在正好趁这个机会帮王爷出出气。
“顾正初!”轩辕思思惊声尖叫,急忙上前扶住顾正初的后背。然而,仅仅是轻轻地一碰,她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顾正初的鲜血,让她惊恐不已。
而此时,身体里迷药完全散去而醒过来的小月,意识到自家公主丢了也已经带手下们赶了过来。
慕先已经达到了程鸢交给他的目的。见人追过来便做出逃跑之势,朝着自己的人大喊道:“撤!”
小月可算是找到自家主子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立即冲到了自家主子的面前。
“阁主!您没事吧?”
轩辕思思抱着浑身是血的顾正初哭的不能自已。
“小月快!快!救救!顾正初,他快不行了,快救救他!”
“顾正初,你醒醒了,别睡,我求求你别睡,我再也不跟你置气了,我原谅你了,顾正初,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原谅你。”
不远处一直隐蔽在一棵高大树杈上的程鸢听到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枉她费尽心力促成这件事。
“好看吗?”季砚尘的声音从后方幽幽传出来,由于程鸢的注意力都在顾正初他们身上所以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看啊!”
而后反应过来猛的转过头,没注意脚下一滑差不点从树上摔了下去。
不过还好季砚尘出手搂住了她的腰,没让她真的掉下去。
程鸢站稳脚跟之后,后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的娘啊!吓死我了,季砚尘你有病啊!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知不知道人吓人能吓死人的,还有!你什么时候来的?”
季砚尘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真是难得啊。从你一出宫开始,我就一直在你身后跟着,是你自己一直没察觉到罢了。”
程鸢被吓得不轻,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回过神来,努力让自己的心跳恢复平静。她不禁感叹道:“季砚尘这家伙的身手可真好,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了她一路,而她却毫无察觉。”
她心中疑惑不已,季砚尘到底是如何得知她出宫的呢?突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他奶奶的,一定是慕先那个大嘴巴告的密!”
季砚尘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中充满了宠溺:“你用的可是我的人,难道就没想过他会把你的计划告诉给我吗?”
程鸢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随后指着属下不远处的几人,得意洋洋地说道:“看吧!我早就说过顾正初喜欢轩辕思思!这次打赌我赢定了!”
说到这里,程鸢的语气越发得意起来,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季砚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也没有狡辩直接点了点头:“你赢了“
程鸢顿时心情一片大好,将自己的小手摊在季砚尘的面前:“奖励呢?”
“什么奖励?”
“自然是打赌赢了的奖励。说吧!你想给我什么作为奖励?”
季砚尘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竟直接伸出自己的右手搭上了程鸢的小手:“奖励啊!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把自己当做奖励送给你了!”
“季砚尘!你耍我!”程鸢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发现季砚尘已经死死的握住了她的手让她无法抽出。
“这怎么是在耍你呢?你可不要忘了,你夫君我可也是个家财万贯的主,我把我自己送给你,我的那些东西可不就都是你的了吗!”
“呸!季砚尘!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居然这么厚,你的东西在我们成婚那日就已经是我的了,你拿我的东西送我,还说是奖励,你可真不要脸。”
季砚尘笑着将气急败坏的程鸢搂进了怀里,直接就开始耍起了无赖:“那没办法,谁让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呢!我的所有已经都是你的了,我只能将自己在送你一次了。”
程鸢被他这副无赖又撒娇的模样气的又气又笑,只能无奈的说道:“好了,好了,都老夫老妻了,还说这种话,真肉麻。”
“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顾正初他们已经回到城中,慕先刺他的那一剑可是抹了我的毒,若是没我出手,他不可能醒过来的。”
季砚尘点了点头,这才不舍得松开了她,随后二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此时顾正初已然被众人送回了城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的脑子是清醒的,但就是醒不过来。
身体也不能动,他只能清楚的听到轩辕思思在他耳边撕心裂肺的哭声,他想要起身安慰,可就连眼皮他都睁不开。
不过还好他竟然听到了轩辕思思说原谅自己的话,这让他很是高兴,这个伤受的可正值,就算是让现在他死了无憾了。
轩辕思思紧张着握着他的手,终于是将他送到了和信堂,将和信堂所有还未离开的大夫全部都叫了过来,让他们为顾正初治伤。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群明明是这京城内有名的神医可在处理顾正初肩膀上的伤时却都是束手无策,而且还都查不出原因。
他们只能将顾正初肩膀上的伤包扎好,让他的伤不再流血,可就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让顾正初醒过来。
“醒不过来?你们不是说他的伤只是看着重但并未伤及要害吗?为何醒不过来。”
轩辕思思着急的询问道。
“这……”几名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都没有说个所以然来。
最后还是其中一人壮着胆子建议道:“轩辕阁主,我们几人的医术实在是有限,要不轩辕阁主去皇宫试试,皇宫里人才辈出,宫里的太医更是深得皇上的真传,估计会有人有办法救我家堂主,再者皇上在宫里,以皇上和我家堂主的交情,若是知道我家堂主受了伤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好!我这就带顾正初去皇宫,你们快去给我们准备马车越快越好!”
“是!”
程鸢与季砚尘二人虽然是后出发的,但他们二人轻功好,很快便回了皇宫。还顺便洗了个澡换身衣服这才等来了宫女来报。
“皇上!轩辕阁主在宫外求见,说是顾堂主受了伤请求皇上救命。”
程鸢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来所以并未惊讶。
“嗯,我知道了,让他们进来吧。”
不一会儿,轩辕思思便带着被人抬着的的顾正初火急火燎的赶了进来。
程鸢趁着轩辕思思还未注意到自己赶紧活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随后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发生何事了顾正初怎么伤的这么重。”
一旁的季砚尘看着她这副假模假样的样子就想笑,但看到程鸢的眼神,便立刻憋住了笑声。
“鸢儿妹妹!这事说来话长,你快救救顾正初吧!不知道是何原因,和信堂的大夫们试了许多办法都没办法让他醒过来。”
程鸢在心中忍不住暗笑,心想:她可是下了毒的,怎么可能醒过来?而且那可是她亲自研制出的毒,若是随便什么人就能解开,那她在毒术一事上,日后还混不混了。
“思思姐!你先别着急让我来看看。”程鸢先让人将顾正初放到了床榻之上,随后假装开始为他认真检查起来。她仔细地查看了顾正初的脉象、瞳孔等,表现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一般。接着她拿出一根沾有解药的银针,在顾正初的身上随意地扎了几个穴位,仿佛是在寻找问题所在。
没过多一会儿,顾正初竟然奇迹般的醒了过来。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程鸢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心中暗自得意。
轩辕思思顿时喜出望外,眼眶里的泪一直不住的往外流。
“顾正初!你可算醒了,你知不知道?都快吓死我了。”
顾正初抬起手擦了擦他的泪。顶着惨白的脸。勉强扯出一抹笑:“不哭,不哭,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程鸢站在一旁识趣的说道:“没事儿了,他这伤是小问题,日后只需要好好养着就行,今晚你们俩就先在皇宫住下吧,我先去给顾正初准备伤药。”
随后她朝着屋子内的众人使了个眼色,带着他们纷纷退了出去。
屋子那边仅剩下了顾正初与轩辕思思。
屋子内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到轩辕思思的啜泣声。
轩辕思思看着他,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落了下来,抽泣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正初心疼的勉强坐起身子。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我……我也不想哭,可就是止不住啊,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都快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就要死了呢。”
顾正初笑了出来,声音温柔的说道:“我知道我虽然一直都在昏迷,但我意识还是清醒的,我甚至还听说……某人说原谅我什么的……”
轩辕思思好半天没止住的眼泪,在听到这句话就是顿时便止住了。
“啊!你……你听错了吧?这谁说的?”
“诶!可不许耍赖哟,我可听的清清楚楚,你说了,只要我醒过来,你就原谅我。”
轩辕思思眼神游离:“我说你听错了,就是你听错了。我看你是伤糊涂了吧,我可没说这句……唔!”
轩辕思思还没等说完这句话,就看见顾正初那张脸在面前放大,随后双唇一软。
轩辕思思顿时瞪大的双眼,心不自觉的狂跳了起来,脑子中一片空白,她甚至都忘记了反应,就那样愣愣的看着顾正初渐渐的松开了他,模糊的容颜也在眼前渐渐清晰,他似乎像是在说些什么,上下嘴唇不停的开合,可轩辕思思愣是没听清一个字,整个人仿佛游离在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思思!思思!”
顾正初叫了她好半天,轩辕思思这下反应了过来立即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你你你…你说什么?”
顾正初看着她,认真的一字一句将刚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思思!之前的事是我愚钝。但我现在已经醒悟了,思思,我心悦于你,甚至可以为你豁出我这条命了来,你可不可以看在我幡然醒悟的份上原谅我,不要再跟我生气了,也不要再不理我了,好不好?”
顾正初那温柔的声音仿佛像是一汪春水一般,不经意的闯入了轩辕思思的心里,让她心里的那片冰冷的汪洋渐渐泛起涟漪,刚才的那个吻让他的大脑完全失去了控制,听到这句话竟然连想都不想,下意识的便点了点头,娇羞的说道:“好!”
顾正初喜出望外,高兴的竟直接不顾自己肩上的伤,将轩辕思拥入了怀中,可刚将人抱住别扯的伤口一阵疼痛,忍不住嘶了一声。
轩轩思思立即反应过来,紧张的就要查看他的伤口:“你看看你,至于这么高兴吗?你还有伤呢。”
顾正初将她即将要查看自己伤口的手握在他自己手里,笑着摇了摇:“我没事,这怎么能不高兴呢,你能原谅我,对于我来说便已经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轩辕思思看着他那执着而又温柔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动和羞涩,她害羞微微低下头,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仿佛一朵盛开的桃花。
门外,程鸢小心翼翼地趴在门缝处,偷听着屋内的动静。当听到两人终于重归于好时,她激动得差点笑出声来。她连忙用手捂住嘴巴,以免发出声响被发现。
然后,她轻轻将房门关严,蹑手蹑脚地来到季砚尘面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我成功了,我终于要喝到他俩的喜酒了。\" 程鸢兴奋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慕先!这件事儿你是头功,等明儿我一定好好奖赏你一番。\" 季砚尘微笑着对慕先说,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慕先惊讶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帮助皇上办事竟然还能得到奖赏,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他开心地笑了起来,笑得合不拢嘴。
\"多谢皇上。\" 慕先感激涕零地说道。
反观季砚尘倒是没有太大反应,气定神闲的为自己倒了一壶茶。边喝边慢悠悠的提醒道:“嗯!他俩倒是和好了,不过这日后他俩要是反应过来,今天之事,恐怕就要找某人算账喽。”
程鸢听到这话顿时想了起来,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脸上的笑僵在了原地。
季砚尘这狗东西真能扫兴,就算是要说也能不能等她高兴完再说呀?
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本以为今天还能睡个好觉,看来是不能了,她还得想办法把这件事儿给抹平了,这两个人可不好糊弄啊!
唉!她一天可太难了。
季砚尘看着他那垂头丧气的模样喝茶的嘴角终于是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