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瑜觑着安国公的神色,就知道他是满意这桩婚事的。
安国公叹了口气,“这件事以后再说。”
马瑜一听有戏,说不定过两天,岳父就自己去找镇国公去了。
马瑜和安国公回到国公府的时候,正好赶上饭点。
张若宁老早就守在饭厅,可算见到二人回来了。
她对马瑜还有些印象,至于马瑜身边搀扶的老人,一定就是她的曾外祖父了。
“若宁见过曾外祖父,外祖父。”
“好好好,”安国公闻言瞬间眼眶通红,“回来了就好,快坐下吃饭。”
马瑜以前没那么爱哭,但是这么多年被瑞安郡主惯的早成了一个老哭包了。
瑞安郡主掐了他胳膊一下,“哭什么哭,孩子刚回来,咱们该笑。”
马瑜抹了把眼泪,笑了,“是啊,该笑,不哭不哭。”
一家人没旁的事,笑着吃完了这顿团圆饭。
饭后,马沅竹带着张若宁回去休息,瑞安郡主则是跟着二人去了书房。
得知张若宁原意指认的时候,二人脸上闪过一抹了然。
接着安国公就跟瑞安郡主说了想和镇国公府结亲的消息。
瑞安郡主闻言也没说同意不同意,只知道,“这是孩子终身大事,当年那个谁,听说人品也不错,但还不是做出那种事?”
“所以,咱们说了不算,得让两个孩子相处看看。”
“宁宁愿意,那孩子也愿意,咱们在给张罗也不迟啊。”
安国公闻言点了点头,果然有的事他们男的想的就是简单,还是得女人办事考虑的全面。
瑞安郡主又说道,“正巧宁宁想去女学上学,我听说卢家那小子偶尔也回去上两节课。”
“我看啊,不如咱把宁宁送过去,俩孩子要是有缘分,那不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安国公一皱眉,“那不是女学吗?那小子怎么也去?”
瑞安郡主翻了个白眼,“爹,那女学只是学校的一部分,有的课是男女混着一起上的。”
安国公挠了挠头,“哦,”以前他倒是没有注意过。
不过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这男女有别,怎么还能混着上?那女人们还要不要脸面?”
瑞安郡主又翻了个白眼,“要不说你呢老古板呢,学手艺讨生活要什么男女有别。”
“这要是男男女女混在一块听课就是败坏名声,不要脸面,那我跟你俩大男人搭伙这么些年,那我的名声不早就臭了?”
安国公眉毛一竖,“那怎么能一样?你是我女人,是马瑜他媳妇。”
瑞安郡主苦口婆心,“那人家还是同窗呢。”
“再说了,这课人家都是自愿选的,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
听到这话,安国公的神色缓和了不少,“那就好。”
“不过,”安国公没彻底松口气,瑞安郡主下一句话就让他那口气又提起来了,“宁宁想学医,正巧这个课好像就是男女混着的。”
“我不同意。”安国公猛的一拍桌子。
瑞安郡主拍了拍刚才差点被吓坏的小心脏说道,“您之前不是还说万事支持宁宁吗?”
安国公急的吹胡子瞪眼,这句话的确是他说的,但是要让他的曾外孙女去跟一帮混小子读书,他不同意!
瑞安郡主撇了撇嘴,“而且,同不同意您老说了不算,我已经给若宁报完名了。”
这话可是把安国公惹毛了,“你怎么能给报名呢?”
说着他推搡了一下站在旁边的马瑜,“你去,把报名表给我取回来。”
马瑜一脸为难,他觉得宁宁有自己的想法很好,他支持宁宁学医,但是他又不敢违背岳父的命令。
看着拼命给他使眼色的媳妇,又看了看一脸愤怒的岳父。
最后,马瑜一咬牙,站在了自己媳妇那边,“爹,我不去,我支持宁宁学医。”
“你…你…你”安国公“你”了三次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既然他们都同意了,他这个老骨头也就不掺和了。
“罢了,”最后安国公自己把自己说服了,“既然孩子决定了,就让她去吧。”
“咱们家现在也没人能拿刀了,宁宁学个医挺好。”
“济世救人,挺好。”
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看来老爷子也不是特别古板。
哪曾想,二人的笑落到老爷子眼里就是计谋得逞。
“你俩别得瑟,到时候俩孩子真的有意思就你俩去镇国公府提亲。”
马瑜一听傻眼了,谁不知道镇国公和老太君的恐怖之处啊,这要是让他俩去,能活着出来吗?
马瑜哭丧个脸,“爹…”
安国公大手一挥,“别叫我爹,叫爹也没用。”
真当他不知道呢,让他自己去挨卢竭的骂,自己在后面躲清静?想得美!
既然这主意是你这个老小子出的,那就得你给办妥了。
“对了,”安国公光顾着陪着这俩混蛋扯皮了,居然把正事忘了,“陛下说,明日一早就让宁宁入宫。”
瑞安郡主看了马瑜一眼,“这么着急?宁宁才刚回来啊。”
马瑜搂着瑞安郡主的肩膀,“快些才好,张继没做好准备,咱们突击审讯,定会问出点东西。”
瑞安郡主点了点头,“那我去告诉宁宁。”
齐无忧的脚腕可算消肿了,就是走路还有点疼。
这些日子总是闷在宫里,可算给她憋坏了。
今天宣夜阑要在御书房审问张继,齐无忧也想知道结果,特意带上葛秋一起去。
猜到她要来,宣夜阑特意给安排了一个屏风。
至于为什么要在御书房审讯,这是齐无忧说的。
既然都知道张继这么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都敢倒私盐,买凶杀人。
那他背后的人,指不定又是什么人呢,让张若宁一个女孩子暴露,齐无忧可做不出来这种事。
一大早悄悄把人押到御书房不传出一点消息。
就见张继被抓之后,都是悄悄送进宫的。
几人悄悄问完,张继也就可以悄悄消失了。
其实对于张继身后之人,宣夜阑心中早就有可怀疑的对象。
能指使张继,权势滔天的就只有那么几个家族。
一直跟他站一起卢、李、周自然不可能,还有平阳王府,皇叔和皇婶一年到头不在家,整个平阳王府一年到头就明辉一个人。
现在看来,安家也不可能。
宣夜阑叹了一口气,那就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