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的话也不由玄律不信,连蚩尤都对黄姖颇为忌惮,何况是含翠。
玄律只能顺着黄姖。这份“顺着”说实在话真是违心的。于是,玄律和黄姖进了洞穴。他绝没想到黄姖不但野蛮强横,还如此淫荡。他是违心的就有些被强迫的味道,甚而在黄姖的挑逗下产生了报复的念头。
孰知他越加大肆挞伐,黄姖似乎越乐不能支,好像她的狂嘶喘叫如果能给山里的每一个人听到才好。她的身体如此健美,皮肤虽然不白,也算细嫩柔滑,极为有弹性,且肌肉结实。特别是一对豪乳,迭荡中让玄律觉得她也并不是毫无淫荡的本钱。
最要命的是她精力如此充沛,几令玄律有点吃不消。也许她是和刑天、夏耕那些强悍之徒在一起长混而锻炼出了她在这方面的坚韧。
直到晚上含翠送饭来,黄姖还搂着玄律不让他起来。
玄律看见含翠进来,极为尴尬,但他知道如果此时推开黄姖,黄姖定然会向含翠问罪。但他知道,含翠目睹他们如此缠绵,心中该有多么痛苦!
黄姖仿佛根本无视含翠的存在,甚或根本就是要在她面前“表演”,不停地舔着玄律的胸膛,腻声嗲气地叫唤着。
含翠放下吃的东西,低着头默默地走了出去。她也许没看见玄律是如此满怀歉疚地看了她一眼。
黄姖说到做到,夜晚竟未回部落,真的留下陪玄律睡觉。她竟连玄律的师父也不放在眼里。
不知为什么,本善竟没有来,或是来了发现黄姖在又走了。
黄姖在洞穴整整和玄律泡了三天三夜,然后她才返回部落。走时告诉玄律道:“你这家伙真有点门道,和你睡觉就是舒服。你并不比刑天和夏耕有劲,只是不知怎么就能勾起人家的兴头儿!”
玄律和黄姖都不知道,玄律的“淫毒”,当然让本来就放荡的黄姖火上浇油。这三天三夜两人把那“淫毒”折腾光了,才肯告一段落。
黄姖认为玄律能勾起她的兴头儿,其实就是“淫毒”在作怪。
黄姖离去,含翠再来,见了玄律扑上抱住就放声大哭。泪流潸潸,打湿了玄律的胸膛。哭着,她啃咬着他的胸肌,小拳头一阵雨点般急捶。
玄律任由她发泄,哄着她,轻怜蜜爱。好像她对自己越狠一点,自己才越好受一些。
赔罪似的,玄律和含翠一番缠绵。他看着身旁娇柔无限的含翠,大嘴又揩擦上她的俏脸,道:“你生我的气吗?”
含翠柔柔的双臂又搂住他脖子,盯住他的眼睛,含泪绽开一个微笑,道:“人家知道你心里不是情愿的,是怕她欺负人家,你是为人家好才苦忍着应付她。”幽幽轻吁一口气,又道:“你知道人家有多么心疼你吗?”
想不到含翠竟如此善解人意。玄律觉得这三天三夜的消耗也算值了。
消耗是真的,如果说玄律开始时是九成功力,那么到现在经过瑜妍氏的采吸,含翠的偏得,黄姖的贪求,他随同“淫毒”流泄出的功力也差不多有两成了。
而他自己不通采补之术,只给予不索取,受益的是对方,损失的是自己。勉强说有点好处就是得到鱼水欢爱的乐趣,同时排出了“淫毒”。但排出“淫毒”却又埋下了真火自焚的隐患。
玄律如果知道目前他身体状况,他肯定头疼得甚至吃不下饭。他身体内如果有“淫毒”,可以克制纯阳罡气迅速“增强”,避免真火自焚,这是好的方面;坏的方面是增强了情欲,欢好时功力会随“淫毒”一同排泄。
他从而也达不到大高手境界,甚至排泄多了连高手也够不上。如果他体内没有“淫毒”,功力会迅速“增强”,情欲也会减退,利于往高境界修炼;问题是越往高境界修炼真火自焚的危险性就越大。
玄冥把玄律的身体就是“改造”成这样的状况,他要的就是这效果。他歹毒的地方还有,就是不告诉玄律采补术,也不告诉他怎么保阳固精。有这么“危险”身体的玄律,置身在这么险恶的环境里,可他自己还浑然不知。
蚩尤好像什么都已经知道了。黄姖离去的这天傍晚,他就笑嘻嘻地来见玄律。
这时刚好玄律和含翠从洞穴出来,他们本想一同去那个小潭里沐浴。
蚩尤见了他们,就笑道:“真让人羡慕,几时我也能有个含翠这么美的妞儿陪着就好了。”
含翠娇嗔道:“别取笑人家了。你眼里能瞧得上谁?族中姐妹都说你是‘圣男’。连燕莹跟你说话,你连理都不理。恐怕你眼里只有……”
蚩尤截声道:“别瞎说了。”投目玄律,“黄姖可能真被你迷住了。她现在极为矛盾,一方面割舍不下你,想和你长久欢爱;另一方面咽不下被你打败的气,想让夏耕帮她出气杀了你。她正然拿不定主意呢!”
含翠笑道:“你怎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是她肚子里的虫子吗?”
玄律不解,问含翠道:“肚子里怎么会有虫子?”
含翠小鸟依人般偎进他怀里,调皮一笑,道:“我娘以前跟我说,肚子疼就是里面有虫子。”
蚩尤笑道:“你娘是骗你哩!肚子疼应该是有孩子……”
玄律方知他们是调笑,也笑了,道:“黄姖她如果不找夏耕来,咱们又该怎么办呢?”
含翠变色道:“你还希望那夏耕来么?”
蚩尤道:“你别担心成这样子,你的情郎你应该有信心才对呀!”投目玄律,笑道,“依黄姖的脾气,她就算心里割舍不下你,但她还是要让夏耕和你打一场的!女人都喜欢强大的男人,你和夏耕打过,她要么死心塌地跟定了你,要么弃你不顾,我想应该是这样。”
玄律道:“被她缠上,比让夏耕杀了好不了多少……”
蚩尤道:“别这么窝囊好不好!是不是怕伤含翠的心啊?”
含翠娇羞地一笑,道:“人家的心早让他伤透了,还怕再伤一回吗?”
玄律在含翠圆乎乎的小臀上拍了一记,笑道:“当我的好朋友说这话,该打!”
果然如蚩尤的意料,两天之后的下午,黄姖领着夏耕来找玄律了。
这天是个阴天,上午下了一场小雨,山谷里一切都像刚刚洗过的一样,清新中透出无限的生机。清溪流得更加欢快,好像急着去赴什么约会。树梢上还飘浮着几朵乌云,像是有意要留下来看一场好热闹。
听到洞穴外面黄姖厉声叫阵,玄律出了洞穴。含翠不敢跟出来,生怕一个眼神不对吃黄姖一棍子。她吻了玄律一下,用鼓励和期待的包含担心的眼神送他出去。
洞外站着黄姖,没拿棍子,好像她身边的夏耕就是她最得心应手的武器。
夏耕十七八岁的样子,外貌雄伟如山,目光透出阴鸷和狡诈,浑身散发出邪异慑人的魅力。
看这气势,玄律就知道夏耕是自己的劲敌。他来到两人跟前,暗自提聚着功力。
夏耕好整以暇地打量玄律几眼,转对黄姖冷道:“你让他残废,还是让他死?”
黄姖眼睛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横了玄律一眼,道:“随便!”
“那我就让他死!”
夏耕恶狠狠地暴喝一声,浑身一震,骨骼一阵奇响。左手一划圈,右掌平地推出,由慢到快,由小到大,一团红色劲气罩向了玄律。
玄律功运极致,灵台空明,见对方一掌罩来,自知避无可避,唯有硬拼一途。狂吼一声,对准那团劲气,猛的一拳轰去。
玄冥传授玄律运功使气的法门并不深奥,他总是对玄律留一手。所以玄律出拳只能运功排力,毫无花架。
“啵!”
劲气交击,激流震荡,发出脆响。劲力砸地,沙坑立现,确乎不同凡响。
两人几乎同时向后退了几步,一招硬拼,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呼”的一声,玄律欺身疾进,一拳攻出,像一只豹子又快又猛。虽然他运功使气法门和拳路粗浅,但自幼在山里打猎,练就了矫捷灵活的身法,攻、退、闪,避意到身到,丝毫不拖泥带水。
但他这一拳却击空了,刚收住前冲之势,后背已有一股劲气袭到,沉气拧腰,旋身一拳迎出。
“砰!”
“砰!”
两声闷响,气劲相击。玄律惊叫一声,身形后飘,险些跌倒。拿桩站稳,脸显惊异。他分明和对方对了一掌,可是对方几乎同时又一掌击中了他。好像这一掌后面又生出一掌。
玄律不知道夏耕练的是“身外身扩骨神功”,虽没练至“身外身”的境界,但练成了“掌外掌”的境界,虚掌中含有实掌。
夏耕也有点惊异,自己分明一掌击中了他,他竟没吐血毙命!还把自己右臂反震得一阵酸麻。可见对方功力雄浑。
玄律推宫过血,压下胸内翻腾的气浪,等再次扑上时却不得不谨慎了。
夏耕见玄律再次冲上,阴冷一笑,喝了声“你找死”,挥掌迎上,迎头便劈。
玄律已知道他的掌邪门,也知道闪避了。两个人斗得难分难解,一旁的黄姖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冷笑。
“砰!”
又是一声暴响,缠斗的两人乍合倏分,夏耕飘退数步,身体摇晃一下,勉强站稳。
他本欲再用“掌外掌”,可是玄律学乖了,袭来的掌是虚招,下面的脚却后发先至,将他踢出。
玄律以前一脚就能踢死一只狐狸,何况现在又经四年修炼,这一脚力道当然够夏耕受的。
“好了!别打了!”
黄姖叫住了又欲扑上的夏耕。
夏耕投目黄姖,冷道:“我并没有输!”
黄姖道:“他也没有输,就算你们今天打了个平手!”
玄律道:“未分出胜败,怎么能不打?”
黄姖道:“我说不打就不打了!”转对夏耕,“走,咱们回去!”
夏耕冷道:“你分明被他迷住了,怕我真的伤了他,对吗?”邪恶一笑,道:“回去可以,你今晚得陪我睡觉!”
为了拉拢黄姖,玄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向黄姖“讨好”的机会,冷道:“你别欺人太甚!”
话出拳出,又攻向了夏耕。
黄姖一见差点要被玄律感动了,这家伙分明很在乎自己呀!不然他怎不愿意让自己陪别人睡觉呢!这么一想愈发觉得玄律可爱了。他真懂得关心人,不像刑天、夏耕他们那么霸道。
其实黄姖这种女人最需要的就是别人对她真心实意的好,因为她所得到的别人的“好”,多半是逼来的,以她的凶霸强横很难赢得别人的真心。
再看玄律和夏耕狠斗,不由替玄律担起心来。终于忍不住,叱喝一声冲上去助战,喊道:“我打死你,省得你再让我陪你睡觉!”
夏耕见黄姖冲上又气又恨,怒道:“你敢帮别人对付……啊!”
被玄律一拳击中,震飞出去挺远,跌倒在地,狂喷出一口鲜血。
“活该!”黄姖悻悻骂了一声,贴向玄律,笑道:“你这家伙,人家差点看错了你!”搂住玄律脖子,痛吻一口。
夏耕站起身,脸色铁青,冷道:“骚娘们儿!你等着,我不让刑天扒了你们的皮!”
说完,又怨毒地瞧了两人一眼,离去了。
黄姖拉住玄律的一只手,道:“别听他吓唬人!刑天也不是他的狗,让咬谁就咬谁!来,人家还要你陪着睡觉。你知道没你在身边,人家忍得多么辛苦!”
含翠见两人向洞穴走来,急忙溜出,低头正想快速逃离,听身后黄姖猛喝道:“站住!”
娇躯一震,僵在那里。
黄姖瞥了玄律一眼,展颜一笑,道:“心疼了?”
玄律不置可否地叹喟一声。
黄姖一掌轻拍在玄律的胸膛上,笑道:“别强撑了,人家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转对含翠道,“我就那么可怕吗?今天我让你留下陪我们一块睡觉!”
玄律隐约觉得不妥,但这不失为两全其美的最好办法,也就默许了。
春光满眼,旖旎无限。玄律开始还不适应,见两女并不怎么忸怩,也就放开心来。他怎知道,在九黎族一男多女的玩乐早是司空见惯。
兴意盎然时,黄姖笑道:“明天不如再多叫一些女孩儿来,咱们在这里长玩得了。给你生一大群孩子,咱们自己成立一个小部落。”
玄律笑道:“只怕孩子没生出来,我也给累死了。”从黄姖的身上翻下去,躺平自己。
黄姖道:“别那么没出息!想偷懒啊!含翠你说饶不饶他?”
含翠娇羞一笑,道:“含翠听姐姐的……”
黄姖笑着拍了玄律一下,笑道:“听见了吧,我依你含翠还不依你哩!”
玄律还懒在那里不动道:“让我留点劲儿行不行?万一那夏耕真的叫来刑天,我怎么应付?”
含翠闻言信以为真,把紧张的目光投向黄姖。
黄姖笑道:“刑天来了我挡着,我不信他还敢杀了我!”
听黄姖这么一说,玄律心下一宽。直道现在已完全把黄姖征服了。算是初战告捷。
一连几天,夏耕那边毫无动静,黄姖在洞穴也恋栈不去。玄律沉浸在初战告捷的喜悦里,和二女日夜欢娱,乐此不疲。
这一天早晨,黄姖说回部落去打听一下消息,别让人家暗算还不知道,就离去了。
离去时搂着玄律的脖子依依恋恋地道:“人家真的不愿意离开你,你这家伙真的要迷掉人家的魂儿了!”吻一下,“好好等着我,我回来时一定给你领回一大群女孩子!”
玄律不贪求再有一大群女孩,但黄姖对他这份依恋,他心里还是大为受用。蚩尤说她难缠,实在是看错了她。
黄姖离去,玄律对含翠又进行一番安慰,快到中午时,两人相拥着到碧水潭来沐浴。
潭水里,含翠一边伺候着玄律洗浴,一边幽幽地道:“好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带含翠偷偷地离开这里呢?”
玄律笑道:“你是说避开黄姖?”
含翠点头道:“我总觉得被她缠上不是什么好事情。瞧她一遍一遍折磨你,人家心里不知有多心疼,可脸上还得装出笑容!”
玄律道:“你看我像疲惫的样子吗?”把含翠拉进怀里,“别为我担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黄姖咱们还得罪不起。”
含翠悠悠地道:“人家就怕你身子吃不消嘛!”
玄律抱起含翠放到潭边的石台上,笑道:“是怕我吃不消,还是怕给你不够?小馋猫!”
含翠突然跳进潭水,道:“她怎么来了!”
一个美女已经轻盈而至,甜甜的声音随之送到:“你们怎知这儿有个洗澡的好地方啊?”
玄律在潭水里蹲下虎躯,问含翠道:“她是谁?”
含翠道:“燕莹,我姐的好姐妹。”对已到潭边的燕莹道,“我姐没跟你一同来吗?”
燕莹也穿着麻布短衫短裙,比灵素还要高些,丰满些,一张天真烂漫的粉面上挂满甜甜的笑容,特别是这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笑意更浓。绽开的丹唇,像鲜艳的花瓣,露出晶莹整齐的小牙,好像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忧愁。
她并未回答含翠的话,投目缩在潭水里的玄律,笑道:“这位一定就是你那英俊的情郎了!哟!还害羞什么呀!”边说,边脱下麻布衣裙,“咱们一块洗不好吗?”
她的胴体真的好美,凸凹有致,曲线玲珑,不是十分太白,但每个部位都是这样匀称和谐。特别是悬腰秀发,又黑又亮,衬托着整个胴体有一种梦幻般的美。
“咚”的一声,燕莹跳下潭水,仿佛整个碧水潭也因她的到来变得更加幽雅怡人。
含翠瞥了玄律一眼,知趣地道:“你们在这里先洗吧,我去弄些吃的东西来。”
说完出了潭,穿上皮裙,轻盈离去。
燕莹来到玄律跟前,笑道:“灵素说含翠最是善解人意,今天我方才信了。喂,你怎么不看人家?”
玄律这才迎向燕莹的目光,笑道:“你和灵素正好相反,她好像从来都不会笑,但看样子谁想不让你笑都是不行的。”
燕莹过来,突然撩起水泼向玄律的脸,玄律再缩不住,挺起伟岸如山的虎躯,她“嘤咛”一声撞进他怀里,道:“果然好英俊啊!”
玄律扶定燕莹,背过身道:“你们九黎族真是随便!”
燕莹把身子贴在他后背上,双手搂住他的腰,边用脸蹭擦着他的宽背边道:“你是不是在耻笑人家呢?听灵素说起你,人家心里早就想见一见你,今天你还想让人家错过这个机会吗?”
这甜美的声音,后背传过来的奇异的感觉,实在诱人之极。玄律转过身,把燕莹搂在怀里,胸膛给她那酥胸玉乳一撞,立即神荡魂销,哪还忍得住,捕捉到那花瓣般的丹唇吻下去。
荡荡的潭水里响起燕莹美如仙乐的娇吟。
虽然玄律身体内“淫毒”尽去,但面对如此娇娆,他依然要独占风骚。况且连日来的所感所见,知道九黎族是如此开放,更助长了他男人原始的野性。
他趴在潭边有些温热的石台上,享受着燕莹为他按摩。她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这套功夫,伺候得他舒服得要喊娘。
玄律边享受,边道:“你常来这洗澡吗?以前我怎么没遇上你?”
燕莹道:“我们晚上来时较多,都是灵素、女节我们三人一起来。都说‘镜湖浴月’美如仙境,在月明之夜来这沐浴那感觉也真是差不多。”
玄律道:“什么是‘镜湖浴月’?”
燕莹笑道:“难怪你不知道,连含翠也不知道。镜湖就是指月明湖,浴月是个女子的名字。那浴月据说长得极美,而且浑身能散发出一股香气。她常到镜湖伴月而浴,所以人们把那‘镜湖浴月’称为人间至美的景致。你不知道吧,这山上还有一个鹿苑,是族里养鹿的地方,那住着九黎族另一个和浴月齐名的绝色美女叫月蝶,她们并称为‘九幽双月’。”
玄律讶道:“九幽双月?”
燕莹道:“九黎族族长有兄弟九人,都以幽姓,所以又称‘九幽族’。双月就是指浴月和月蝶。”
玄律翻身坐起,握住燕莹的一双柔荑,笑道:“你看见过‘九幽双月’吗?她们比你还美?”
燕莹偎进他怀里,悠悠地道:“那月明湖和鹿苑都是禁地,不许人去,我们也到不了。刑天曾经三次偷着去闯鹿苑,一次比一次伤的重,后来再也不敢去了。他说打伤他的根本就是那月蝶的一个使女。至于去月明湖那更是族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我没见过月蝶和浴月,偶尔可以见到那两个地方的一两个使女来部落,美得如仙女般,怎是我们能比的。”秀目盯住玄律,又笑道:“听说你打败了夏耕?真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在我们眼里,他比刑天还坏!”
玄律道:“你和他们……?”
燕莹吻了玄律一下,笑道:“人家知道你想问什么。刑天说了,这部落里的女人都是他的,只有他不要,没人敢不给!唉,打又打不过他,族长又宠着他,谁有办法。可灵素就死心眼,不知道顺着刑天,他在刑天跟前从来不笑,后来连见别人也好像不会笑了。”脸上掠过一抹期待,又道:“你惹了夏耕,刑天一定找你碴子,可你能打败夏耕绝打不过刑天。所以你还是带上含翠悄悄地远走高飞吧。刑天最是凶狠,败在他手下的不是残废就是死。你要是不嫌弃,燕莹也愿意跟你们走……”
玄律豪气上涌,道:“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惹他一惹!”见燕莹目光里充满担心,洒然一笑道,“跟你说,有蚩尤在背后支持我和他们斗!”
燕莹释然笑道:“我说么!你不是傻子!只是那蚩尤有些高深莫测,刑天也加他小心,但并不怕他。”
顿了顿,又道:“既然是这样,我不妨告诉你,刑天说今晚上灵素再不对他笑,他明天就把灵素送给夏耕。夏耕对刑天说过,灵素不对他笑,他就把灵素扒光了和他的大狼狗关在一起。夏耕的大狼狗能糟蹋女人,谁得罪他们就让那大狼狗去祸害,那是夏耕的命根子。我知道灵素的性格,今晚上只怕会惹恼了刑天。你找蚩尤应该想办法救救灵素。刚才我没说,是怕你自己对付不了他们,去了也是白送死。”
“该死的!”玄律骂了一声,“我这就去想办法。”这是玄律来九黎族后第一次骂人,他从前在山里常骂那些惹他气恼的野兽。显然,他动了真怒。和燕莹依依吻别,玄律返回洞穴,他等着含翠来给他送晚饭,然后再想什么办法联系上蚩尤。
但是一直等到明月东升,依然不见含翠。他在洞穴外不安地转悠,心急如焚。
他想一定是含翠嗔怨自己没有在燕莹来时离去,认为自己见一个爱一个。转而思之,以含翠的性情并一定这么小气,那么她为什么也不来?这四年多的时间无论怎样坏天气,她都从未间断来给自己送饭。越想越感到有点不妙。黄姖和蚩尤竟然也不来!还有师父,一直也没露面。
再不能等了,他看了看越升越高的月亮,决定摸进部落去见蚩尤。
月光下的部落显得异常静寂,但在玄律的眼里,却透出一种神秘。
他不知蚩尤的家在哪里,蚩尤没告诉过他,他决定找一个人问问。但路上空荡荡并不见一个行人。他又不好闯进哪个洞穴去打听。
徘徊间,迎面有四个人走过来。
玄律急忙迎上去,道:“问一下,蚩尤家在哪里住?我是他朋友!”
四个人打量了玄律一番,把玄律领到部落东面的一片松林前,有一个人奔进松林,不长时间领着蚩尤走了出来。
蚩尤打发走那四个人,告诉玄律他们是巡夜的。然后问:“你怎么来了?出了什么事吗?”
玄律不满地道:“你怎么不去看我?我已经初战告捷了。打败了夏耕,把黄姖也彻底征服过来了。”
蚩尤道:“你不知道,蓐收来了,这几天我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出啥事了?”
玄律道:“灵素今晚可能要出事儿,咱们得想办法救救她。刑天说今晚她再不笑,就把她送给夏耕的大狼狗……”
蚩尤道:“不会吧?谁说的?”
玄律道:“燕莹……”
蚩尤笑道:“你见到燕莹了?没被她迷住吧?她真的很会迷人呢!”
玄律有些恼了,道:“你还笑,我差点急死了!就算灵素不是含翠的姐,咱们能忍心看着她被伤害吗!”
蚩尤笑道:“听我的,绝对不会。这几天刑天父子尾巴似的跟着蓐收,怎有心思顾别的。否则以刑天的性情,你一打败夏耕,他就会去找你拼命。”
玄律一想,认为蚩尤说的有道理,那么是燕莹虚张声势?
蚩尤拍了拍玄律肩膀,笑道:“回去吧,我不送你了,晚了我娘会问的。”掏出两个野梨塞到玄律手上,“以后千万别一个人进部落,有事我会去找你的。”
玄律想和蚩尤打听含翠,又忍住,转身离开松林,返回洞穴。
这一夜,玄律都没睡安稳,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他没吃那两个野梨,现在的梨是稀罕物,他想给黄姖和含翠留着。
次日天刚放亮,燕莹竟然急匆匆闯进了洞穴,对一脸惊异的玄律道:“真的出事了!”说完,扑到玄律身上“哇”的哭响了,声泪俱下,“灵素昨晚对刑天笑了……
但她以为把刑天哄睡了,就想杀了刑天,但刑天警觉没杀成,却让刑天给活活的烧死了……含翠不知怎么的也到了刑天身边,被刑天折磨得死去活来。你还是带我快点逃走吧,我真的要疯了……”
“该死的!”玄律又骂了一声,“我这就去找刑天!”不到怒极难忍,他绝不骂人。
燕莹死命地抱住他不放,嘶喊道:“你不能去,你去了也是送死!呜呜!再不,你还是去找蚩尤吧,他也许有办法为灵素报仇,救出含翠……”
玄律咬了咬牙,浩叹一声。搂紧了怀里的燕莹,想到灵素和含翠,虎目中噙满了泪水。
燕莹抽泣着仰起泪涔涔的俏脸,央求道:“答应我,别和他们斗了,你斗不过他们的。咱们逃走吧,好吗?”
玄律为燕莹轻轻拭泪,道:“就是走,也一定要救出含翠!我等着蚩尤来和他商量一个办法。”顿了顿,又道:“你先回去吧,别让刑天他们察觉你和我有来往,反而会害了你。”
燕莹泣道:“我想到灵素的惨死,也真的不想活了……”
送走了痛不欲生的燕莹,玄律像一个狂怒的豹子,在洞穴外走来走去。填膺的义愤,对灵素死的悲伤,对含翠的深深牵挂,几乎要让他的胸膛炸裂了。
他首次感到了愤怒与仇恨。等黄姖披着一身灿烂的阳光来到玄律跟前时,显然也为他那喷火的眼睛吃了一惊。
“你怎么才来?!”
黄姖淡淡一笑,道:“刑天让我带你去见他,看你够不够资格和他打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