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萍依旧不愿意放过他们“不行,谁家大清早上这么吵,烦死人了”
阿囍拦不住她,眼看着小萍怒气冲冲地跑到隔壁。
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回来后隔壁安安静静,一声不吭。
阿囍甚至怀疑小萍是不是把人给杀了。
“小萍?”阿囍试探性地开口。
“怎么了?”小萍回头。
“你怎么跟隔壁说的”阿囍问道。
小萍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没什么,隔壁在床上打架,我过去说不要打了,实在太吵了,他们就不打了”
“他们两个连衣服都不穿,那男人忒不是东西,给那个姐姐都打哭了”
阿囍沉默了。
床上打架,好陌生的词汇。
该怎么解释这个问题。
大概是小萍这么多年生活在皇宫里,对很多事情都有点懵懂。
“他们……其实不是在打架……算了,你长大就懂了”
小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天色渐暗,阿囍休息了一整天,不说精神抖擞,至少比刚来时的死人样子好上不少。
“走吧”阿囍理了理行装,对小萍说道。
小萍早已蓄势待发,只等阿囍一声号令。
阿囍这么多天压抑的情绪需要一个突破口。
来吧姜深,看看你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两人来到吴府门外,轻轻敲响大门。
“您找谁”来人是个穿着粗陋的小厮。
“我找姜深”阿囍说道。
眼前的红衣少女声音脆生生的,高高扎起的马尾显得她很是活泼可爱,只是眼下抹不去的阴鸷让这份可爱多了些危险。
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
穿着怪异的女孩,旁边还带着个瘦得像猴的小孩,怎么看这么可疑。
老爷早早吩咐过,不要让闲杂人等接触姜深。
“我们府上没有姜深这号人”小厮说道。
“哦?”阿囍唇角扬起一抹危险的弧度“没这个人?”
不打算跟他废话,阿囍手边攥起一抹魔气。
阿囍的魔气呈黑红色,带着危险的气息,就连身边的空气都开始躁动。
“你现在重新回答我,姜深呢”
小厮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一个腿软跪坐在地。
“姜……姜深在……”
“哦?”阿囍满意地扬起嘴角“带我去”
她原本只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毕竟在阿苏的记忆里,她也不知道姜深母子俩最后去了哪。
没想到瞎猫撞死耗子,歪打正着。
小厮战战兢兢带着阿囍两人来到内院。
路上碰见吴府不少仆人,都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向阿囍,却强忍着好奇未发一言。
“公子,有人找”小厮敲了敲门。
屋里姜深的声音似乎疲惫极了“谁啊”
姜深推开门,看见的就是自己完全不认识的阿囍与小萍。
“你们……是谁”
此刻的姜深,胡子拉碴头发蓬乱,完全看不出来曾经风度翩翩小有姿色的模样。
“你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找我”
阿囍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凶神恶煞。
“我来找你,有话要问”阿囍说道。
姜深瞟了小厮一眼,小厮的头低得很深,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脚尖。
“你要问什么”姜深大剌剌坐在屋外的摇椅上,身上衣服又脏又臭,袖口更是黑出了油光,不知道穿了几天没洗,似乎走近点便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
“你不是跟你娘跑了么”阿囍问道“为什么在这”
姜深冷笑一声“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谁啊”
阿囍收了故作亲和地笑,你最好老老实实说。
“老老实实说?凭什么”
看着姜深满脸不忿,阿囍嘲弄似的冷笑一声。
“好,你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张嘴”
阿囍挥挥手,整个吴府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阿囍设下结界,包围了整个吴府,现在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阿囍可以想干啥就干啥。
看着身处一片黑暗,吴府上上下下都躁动起来。
甚至能听见胆子小的侍女在尖叫。
姜深兀自起身“你是什么人,魔族?”
“还是说,你是红姐找来的人?来为阿苏报仇的?”
没想到姜深还知道魔族,看来书没白读。
“你倒是聪明”阿囍冷哼一声,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你,去把这间宅邸里的人都叫来,我要训话”阿囍说道。
小厮战战兢兢的,几乎吓尿了裤子,闻言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老实告诉你,阿苏对我有恩”阿囍走上前说道“我是来取你狗命的”
姜深再一次瘫倒在摇椅上。
“小萍”阿囍喊道“看来这些人有点不听话,你去,让他们过来”
小萍自身修为不算高强,但唬这些普通人足够了。
小萍一跑一跳地出去,很快,院外便被尖叫声所充斥。
姜深脸色变了又变,这两人到底是谁。
没多久,呼呼啦啦一大群人,挤进了不算大的院子,姜深坐不住了,从椅子上站起,小心翼翼地挪动到另一边。
阿囍抬眼扫了扫,没她想要的人。
“你们家掌事的,还有那什么,吴婧,还有他妈,都哪去了”
“我在这”院外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响,身材魁梧的男人走进院子。
“不知姑娘来府上有什么事,要对府上众人如此恐吓”男人说道。
阿囍坐上摇椅,看着众人。
“你女儿呢”阿囍问道。
男人右眼皮狂跳,心里也紧张得要命,却还强撑着“姑娘有何贵干”
“无他”阿囍笑着说道“就是想见见”
男人不说话。
阿囍看向小萍,此时小萍正站在院子一角,扫视众人。
“小萍,家主不愿意交人,这怎么办,只能劳烦你一趟了,去找找”
小萍表情严肃。
“不对,你们这宅子这么大,一点点找什么时候是个头”阿囍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气息
“谁来带个路?拜托”阿囍轻飘飘问道。
院子里一片鸦雀无声,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没人吗?那劳烦这位,咱们吴家家主带个路”阿囍笑着指了指男人“你是家主吧”
男人面色阴沉,又恼又惧。
这么多年,还没人这么跟他说话。
“你做梦”男人冷冷开口。
阿囍怒极反笑。
“好啊,是个硬骨头,我最喜欢硬骨头了”
说罢,阿囍打了个响指。
男人只觉得自己膝盖疼痛难忍,甚至无法站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头上冷汗直冒,阿囍竟直接把他的骨头打折了。
实在受不了双腿的疼痛,男人不停低声呻吟。
围着的侍女小厮连连后退,男人就这样躺在一片空地里。
“现在,有人带路么”
四下里面面相觑,谁都不想死,但也没人愿意当出头鸟。
“没人吗,那我随便点了哦”阿囍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