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琛看着孙卓然发过来的视频，做了几次心理建设才打开。
    是苏若瑶在疗养院的视频，视频中的苏若瑶瘦小的可怜。
    她的手一直拍打铁门，在喃喃自语。
    “我没有生病，爷爷，为什么你不来接我回家。”
    “阿景，你答应带我回家的，你带我回家。”
    “我没有生病，这里的医生都欺负我，她们不是好人，哥哥你在哪里，快带我回家。”
    一群人冲进病房，苏若瑶左躲右闪，将屋内的东西朝护士扔过去。
    四五个人将她围在角落，合力将她抓起来，苏若瑶张口去咬这些人的手，用手和腿拼命挣扎，努力逃脱这些人的魔爪。
    几经折腾，她本就虚弱，体力也耗尽。
    有护士撤掉苏若瑶的病号服，她蹲在地上，脸上带着不肯屈服的倔强。
    慕景琛看到她瘦得皮包骨，裸露着的肋骨根根分明，全身都是青紫淤斑，有新伤，有旧痕，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
    有个矮胖的护士拿着皮带，脸上带着兴奋的神情，一步步朝她走去。
    她们合力将苏若瑶绑在床上，皮鞭抽在后背，刺耳的声音一下下刺激着慕景琛的神经。
    慕景琛只觉，那些鞭子抽打在他的五脏六腑。
    他疼得蜷缩在床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顷刻间落下，他咬着被角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怪不得她再也不会哭了，她的泪水都流在这里了。
    慕景琛无法想象，没有等到自己去接她，苏若瑶该有多绝望，得知苏全将她送到这里时，她是不是对他们彻底失望了。
    想起在初中部和她重逢。
    那时他就觉得苏若瑶的性格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他们都以为是亲人接连去世，让她失去了往日的活泼。
    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吗？
    怪不得她这么多年一直噩梦连连，可她经历过那么多磨难，仍然像莲花一样纯洁，不曾对他们有丝毫怨恨。
    慕景琛全身都痛到极致，尽量将身体缩在一起，降低疼痛。
    苏若瑶醒来，看到慕景琛蜷缩在角落里，想到下午他简短的话和汪佳佳说有人手里有疗养院的视频。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想来疗养院的视频他都看到了。
    他会嫌弃自己吗？苏若瑶的手指微蜷，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
    慕景琛感觉到苏若瑶的目光。
    他迅速回身，她正一脸凄然地笑着，他翻身将她纳入怀中，“笑笑，对不起，我当年应该多关注你的，我应该和爷爷争取把你留下的，或者早点把你和外婆都接到慕家，就不会让你吃那么多苦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会说这些话的人，他的心乱了。
    “阿景，我昨天在外婆家想起疗养院的事了，她们虽然是女人，可我感觉自己......”脏了。这样的苏若瑶一旦曝光出来，就是丑闻。
    “不是这样的，笑笑，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纯洁的，她们那样虐待，是要你崩溃。你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在你得知我会终生瘫痪时，想过要离开那时的慕景琛吗？”
    苏若瑶摇头，她怎么可能会离开他，慕景琛是她生命里的光呀！
    慕景琛拥她入怀，呢喃低语道，“何其有幸，今生相遇，拥之则安，伴之则暖。”
    苏若瑶抓着他的手，眼角微红。
    慕景琛抵着苏若瑶的额头，轻声哄道，“笑笑，从你抓着我鼻尖的那一刻起，我们的缘分就注定了，在我还不知道自己爱你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和你分开。”
    “确定自己的心意后，我一步步诱惑你喜欢我，更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我努力达到更高的地位，也只是贪心地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罢了。苏若瑶，你愿意嫁给我吗？”
    感觉到她被自己的话安抚下来，慕景琛再进一步，与她的呼吸交错，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上，如电流划过般，酥麻到令他忘了呼吸。
    “你不是......”求过婚了吗？
    最后几个字被慕景琛的唇堵在喉咙里，他的吻温柔又细密，从唇畔到脖颈，再到肩膀锁骨......
    苏若瑶被他脱掉衣服，赤裸的酮体被毯子包住，脸上红得可以滴出血来，分不清是害羞还是发烧造成的。
    被慕景琛裹着朝温泉坑走，苏若瑶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挺括有型的衣服给她抓出褶皱，将脸埋入他胸前。
    慕景琛的胸腔发出笑声，震动着。
    苏若瑶捂着他的嘴，慕景琛竟伸出舌尖在她的掌心画了一个圆圈，酥麻的她差点没忍住就喊出来。
    苏若瑶感觉到身体进入温暖的泉水，似有似无的药香在空气中飘荡，看慕景琛转身离开，低头看看。
    自己被扒干净了，他就这么走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期待？失望？
    苏若瑶并没有纠结太久，慕景琛拎着一些东西又返回来，她害羞地遮住身体。
    慕景琛只穿着短裤，直接进入温泉将药包放入里边，温柔解释，“这是李医生开得药，今明各一次。之后再让她继续帮你检查，我想让她提升改善你的免疫力，搭配温泉一周内应该可以提升一些。”
    说着就要过来，苏若瑶摆摆手，“你......你就留在那里吧，我自己可以的。”
    慕景琛被她的反应逗笑，心里的疼痛消散了一些。
    “苏若瑶，我要多禽兽不如，才会对生病的你做什么，我只帮你按按穴位，促进血液循环，利于吸收这些药。”
    看她明显松了口气，慕景琛长臂一伸，将她抓到自己怀里，用浴巾盖住她脖子以下，看到她光洁白皙的后背，咽了口唾沫。
    唇慢慢靠近脖子，细密地吻她，“笑笑，我忽然觉得，我也可以禽兽不如的。”
    苏若瑶的身子一僵，将头埋进浴巾里，她听不见。
    慕景琛不再逗她，全身心按照医生嘱咐的穴位按摩。
    苏若瑶开始还觉得害羞，可他的手指带着魔力，按到的地方感觉酸胀，身体逐渐变得越来越轻松。
    身体在温泉和药物的作用下开始冒汗，不是傍晚时的虚汗，有种感觉像是将体内的寒气全部排出来了。
    苏若瑶有些虚弱地靠着慕景琛的肩膀，睡得迷迷糊糊的。
    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说：“笑笑，你的身体被我吻过，摸过，将那些败类的痕迹全都擦掉，不要担心了，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慕景琛将她从温泉里抱出来，一点点，耐心地将她擦拭干净，想要起身去洗澡，床上的人环着他的腰，“你别走。”
    慕景琛知道她还是有些害怕，吻吻她的脸，“我先去洗澡，一身药味......”
    苏若瑶不肯松手，带着几分撒娇，“一起有，凭什么你洗掉。”
    慕景琛看着她，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旖旎，“苏若瑶你的病好了是吧？没好也没关系，我不介意，禽兽不如。”
    苏若瑶裹着被子离得远远的，慕景琛大笑，在浴室门口探出身，笑着说，“一会我洗完，再帮你洗。”
    苏若瑶蒙着被子，她听不见。
    他的笑声在屋里回荡，苏若瑶的脸更红了。
    慕景琛最后没有如愿替她洗澡。
    苏若瑶的身体恢复了一些，眼疾手快地反锁浴室的门。
    慕景琛站在门口，防止她体力不支，手里赫然拿着一串钥匙。
    苏若瑶简单冲洗擦干，直接换上睡衣，开门看到慕景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横抱起，“我帮你吹干头发，女朋友。”
    慕景琛的手在她的头发里来回穿梭，苏若瑶躺在他的腿上，享受着两人之间的温情。
    苏若瑶早上醒来，精神好了很多，慕景琛已经出去了，摸了摸额头，好像没有那么烫了，
    拿过手机看，今天是12.15日，苏若瑶眼底闪过黯然，挣扎着坐起来，手指摩挲着床单。
    慕景琛推门进来，看她一脸纠结，摸摸她的额头，“想什么这么入神？肚子饿了吗？想吃饭吗？”
    苏若瑶点头，心不在焉地说，“想喝些粥。”
    两人简单吃过早饭，慕景琛收拾好碗筷，问苏若瑶，“刚刚在纠结什么？”
    “哥哥，我想去祭拜我爸妈，今天是他们的忌日。”
    “决定好了？你还病着，一会爸妈会过来，挨骂的人肯定是我。”慕景琛并不想她去，刚刚调整好心态，再去伤心难过，会伤元气。
    “哦，那我们偷偷去，距离这里只有十几分钟，爸妈开车过来要一个多小时，我们一下下就回来，我保证不会伤心的。”
    苏若瑶睁着大大的眼睛，双手环住他精瘦的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带着几分哀求，“拜托了，阿景！”
    刚要说什么，苏若瑶勾勾手指。
    慕景琛欺身上前，她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你要娶他们的女儿，不应该亲口问问他们是否同意吗？”
    慕景琛轻哼一声，“威胁我？”
    “对，明目张胆地威胁。慕先生，怕了吗？”她的脸几乎贴着他的，说不出的旖旎，慕景琛微动，唇吻下来。
    不同于昨天的温柔珍视，带着几分惩罚和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