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圆,此刻还没开窍的许安歌还不知道。
中午休息之后,短暂的忙碌让他暂时遗忘了刚才的慌张。
猪场越办越大,合作商也越来越多,厂里人手也忙不过来,但要找到合适的人选,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许安歌跟着工人们一直忙碌,直到晚上九点,才收拾东西离开。
九点,天已经完全黑了。
想到白天姜早走前交代的话,许安歌不自觉的放快了脚步。
在离家几分钟的路程,许安歌大老远看见了留着灯光的房子。
这是他十岁失去父母以后,再也没有的待遇。
后来娶了姜早,但两人始终像是住在同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晚上他回到家,她也是早早入睡。
这还是第一次,他回家面对的,不再是一片冰冷的黑暗。
许安歌甚至用上了小跑,嘴角的弧度仿佛要咧到耳后根。
姜早在客厅无聊的打着哈欠,无聊透顶了,就指挥着葩葩翻跟头,耍杂技。
直到天黑,依旧还不见许安歌回来。
正当她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时,听见了门推开的声音。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看见许安歌站在门口,带着困意的嗓音发软。
“哥,回来啦,饭菜还温着,我去给你拿。”
许安歌连忙上前按住她,轻声道:“没事,我自己来,你困了就先上楼睡吧。”
姜早摇摇头,“没事,我陪你。”
许安歌看着她强撑着睡意也要陪他,心顿时软的一塌糊涂。
他找来小被子给姜早盖上,就自己去厨房端菜。
依旧是标配的两荤一素加一个汤。
许安歌安静的吃着饭,偶尔抬头,就能看看撑着脸,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姜早。
暖黄的灯光,安静的环境,却因为多了一个人,而令许安歌不再孤独。
许安歌吃饭很快,二十分钟就将所有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姜早点了半天的头,这会儿反倒清醒过来。
趁着许安歌收拾着碗去厨房,她去洗澡间放热水。
“碗我来洗就行,累了一天了,你先去洗澡吧。”姜早走进厨房,接过许安歌手里的碗。
许安歌要躲,姜早就继续道:“我天天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洗个碗而已,而且你不让我做点什么,我都不好意思继续待在家里了。”
许安歌听见她这句话,一时没注意,就让姜早抢去了碗。
姜早抱着碗走到水井旁打水洗碗。
许安歌去洗澡间关了水,重新拿了一个盆走过来,弄了一盆水清碗。
“这个家也是你家,你不用有那样的想法,我永远都不会赶你走。”
姜早暗戳戳的瞥他,见许安歌看过来,她立刻垂眸,故作失落。
“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们又不是亲兄妹,而且我也不能随时让你养着。”
“我有钱能养你!”
姜早勉强对许安歌一笑,“谢谢你安哥,我能够脱离那个家就很开心了,反正我们也没领结婚证,我到时候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这样以后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不在,也就不会耽误你了。”
许安歌张了张唇,心里酸胀胀的,“所以,你想离开?”
那他呢?
脑海中下一秒的疑问,让许安歌脑袋一片空白。
“安哥放心,等我找到工作和房子,我就绝对马上搬走,不会在你这里多待一天的,在安哥这里的吃住,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还的!”
至于什么时候找到,到时候再说咯~
姜早低头时,掩盖了嘴角的笑意。
许安歌不知姜早心里所想,现在只要一想到姜早想要离开,他的心就非常的不舒服。
他闷闷不乐的低头,拿着一个碗在盆里转啊转。
姜早就当看不见他这个举动,将剩下的碗洗好丢进清水盆子里,两三下将碗洗好,还贴心的告诉许安歌洗完澡以后,衣服就丢在盆里,她第二天早上起来以后洗。
交代完,姜早就提着盆和碗去了厨房。
许安歌蹲在地上,看着姜早的背影,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早收拾好出来,见许安歌还蹲在那里,出声叫他。
“哥,还在那里干什么,忙了一天,快去洗澡休息吧!”
许安歌回神,点了点头,起身去洗澡间。
姜早看着他的背影,好心提醒:“换洗衣服拿了吗?”
许安歌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又转身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姜早自觉侧身让开他,在他回房前,眼中含着笑意提前说道:“我先睡觉啦,哥哥晚安~”
不等许安歌回应,姜早就跟上去,略过他去了自己房间。
回房之后,姜早想想明天该去镇上哪里转悠。
毕竟夸下海口要去找工作,虽然只是想吓吓许安歌,但要是真的能找到工作,也比在家里待着发呆好。
没有手机,没有电视,她在家完全找不到事可打发,白天都无聊的扒拉着葩葩的围脖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结果葩葩这家伙倒好,她一碰,它就笑,完全不配合。
想着想着,姜早就重新睡了过去,连许安歌后面过来敲门,都没听见。
第二天一早,许安歌六点多就起来了。
他放轻动作,收拾完家里,把早饭做好后,一如既往的温在灶台上,就出门去猪场。
姜早在他走后没多久,也醒过来。
大脑昏昏沉沉,她也没顾上洗漱,从床头抓了一颗奶糖含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充斥口腔,她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表情依旧蔫不拉叽的。
“早早,你今天这具身体初潮,就不出去了吧。”
葩葩看着姜早一脸菜色,担忧的在她头上碰碰。
姜早大脑迟钝加载,一分钟后才说:“我就说今天怎么这么难受。”
姜早这具身体虽然已经19岁了,但长期营养不良,也就造成了经期一直没来。
姜早来了以后,吃好睡好喝好,再加上还有补气血的鸡汤,损伤的身体得到一点点滋补,这经期自然也找来了。
只是身体的损伤太大,以前又经常碰冷水,不注意保暖,这初次到来,可让姜早遭老大罪了。
她连早饭都不想吃,勉强换下沾到血的衣服和床单,葩葩先给了她一张卫生巾垫着,换上之后,姜早就捂着肚子一脸铁青的蜷缩在床上。
绵长的剧烈疼痛让她感觉腰部以下像是被一辆大卡车反复来回的碾过,疼的她冷汗直冒。
刚开始还翻来覆去的滚,葩葩趁着她有意识的时候,给她喂下止疼药以后,人就没了意识。
葩葩不放心的守着姜早,猪场的许安歌也心绪不宁。
翟长看他一直没有状态,疑惑的问他:“家里出事了?”
许安歌抿唇,站起来交代翟长 。
“我感觉不太好,厂里你先盯着,我回家看看。”
见许安歌满脸严肃,翟长也不多废话。
“行,你快去吧,有事就不用来了。”
“谢了兄弟。”
许安歌匆匆道谢,转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