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梅琳达·萨曼莎。
覃南锴脸上是自信的笑容,环视众人,气定神闲地说道:
“新党背后必定是潘多拉支持,呵呵这种事情很容易就能想到,毕竟除了我联邦,也就只有潘多拉能支持如此规模乱局。”
“我只是没想到,原来新党党魁竟是血魔·巴克萨尔.果然如此啊,血魔·巴克萨尔是隐榜上的存在,倒是适合为潘多拉做这件事。”
“这样的话,事情就能说通了,以血魔的身份,必然不会与潘多拉真的铁板一块,南方之乱中潘多拉新败,这血魔必然遭受来自潘多拉的压力。”
在场的人都是联邦高层,没有一个傻子,自然立刻明白了覃南锴的意思。
议长聂兴和语气依旧惊讶:“公子的意思是,要与新党联手,与血魔·联手?”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特也是捋着自己并不浓密的胡子,若有所思:
“新党倒是一股不同忽视的力量,如果能够为我所用,也是难得的助力。”
“南方行省的形式会更加复杂。”记住网址m.97xiaoshuo.net
覃南锴点头,脸上却是依旧挂着微笑。
此时的梅琳达·萨曼莎则是福至心灵.全都明白了。
亲王大人有分身在自己体内,自然能够看到眼前的对话——覃南锴简直就像是在亲王大人眼前表演。
血魔·巴克萨尔,甚至是整个新党,其实都已经被亲王大人控制了,这个特使也许同样是亲王大人派来的,不过,那个特使似乎能够使用血魔成名的血肉魔法,难道亲王大人获得了血魔力量?
总之,无论如何都可以放心了,这是亲王大人的一个局,他就像是看着玻璃瓶中一群蚂蚁幕后人,正在欣赏着这些蚂蚁卖力的爬动,不,或者说表演。
梅琳达略一沉吟,还是插了句话:“公子,首相大人和议长大人.如此不妥吧?”
见众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她身上,梅琳达这才神色平静地说道:“公子的意思是借助新党的力量制衡南部落?这个办法看似不错,却失了联邦的体面,别忘了,新党就算对我们有用,他们也是非法的组织,血魔·巴克萨尔更是隐榜上的流亡契约者,不是良人。”
覃南锴眼神微动,保持着笑容,注视着幕僚长梅琳达·萨曼莎。
议长聂兴和则是附和了一句:“幕僚长大人说的也有道理,我们联邦是全大陆铁民的代表,怎么能和反动组织,不,应该说他们就是一群土匪,一群流寇合作。”
覃南锴还是开口了,笑着摇了摇头:“幕僚长这话太过天真了。”
“作为联邦的掌舵者,我们更应该看重实际的利益,而非虚名。”
“血魔既然对我们有用,那就可以利用,呵呵当然,这件事是要保密的,我们不用害怕这件事被大陆铁民得知,别忘了,媒体可是咱们的喉舌,受咱们控制的。”
解释了幕僚长的疑问,覃南锴这才眼神微缩:“幕僚长大人反对与血魔联手,可是因为我们与之合作的目的.正是为了对付莫国师?”
美女幕僚长梅琳达与莫国师的恋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甚至连下层的民众都听到了不少的耳闻,制造出了很多花边新闻。
梅琳达连忙正色道:“公子是怀疑我了?”
“我心向联邦,若是真的偏向莫国师这件事,恐怕莫国师已经知道了。”
这句话说的有道理。
如果幕僚长大人真的心向莫国师的话,恐怕会在第一时间就通知莫测才对,别忘了,莫测也是苦苦寻找新党党魁呢。
覃南锴注视着梅琳达,眼神微眯。
首相·克里夫特·韦伯斯斯则是连忙出来打圆场:
“梅琳达说的不错,公子何必生疑?梅琳达是我们坚定的支持者,是联邦.哎,公子应该知道的。”
“上一次,梅琳达有了情报,也是第一时间呈递给了老夫,丝毫没对莫国师外泄分毫。”
这话说的有道理。
梅琳达.和莫测的事情,还是首相大人撮合的,那可是在场众人心中都清楚的“美人计”。
梅琳达虽然对莫测看似有些感情,但是在与首相大人密谈之后,可是决定牺牲色相潜伏在莫测枕边,这一点众人都知道的.再加上上次梅琳达的确表现不错,甚至将莫测身边有几位月蚀大佬的各种奇怪跟班这种事情都向联邦汇报了,足可见其忠诚。
总之,或许梅琳达对莫测有些私情,但是因为美人计的关系,后面反而彻底倒向了联邦的一边,以自己的婚姻和身体的代价,成为了一名为联邦而潜伏在莫测枕边的“密探”。
覃南锴此时怀疑她的忠诚,多少都有些过分了。
覃南锴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是我失言了,幕僚长为我联邦牺牲甚巨,我不该如此说。”
首相大人则是继续出来打圆场:
“在座之人都是我联邦中流砥柱,不用有那种无用的心思了,本首相的女儿更是胜似亲生女儿,为联邦大义奉献自己,是可以千古留名的巾帼!”
“梅琳达,是咱们自己人!”
这话一说,就连覃南锴都不得不抱起双手,冲着梅琳达行了一礼。
梅琳达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似乎离彻底融入联邦高层前进了一大步。
莫大亲王只是顺带着,就将自己送到了想要的位置。
首相·克里夫特则是转移话题,重谈正事:
“公子当真要见血魔?”
覃南锴郑重点头:“要见。”
“血魔·巴克萨尔的分身”看着眼前的覃南锴,只觉得好笑。
覃南锴只带唐半灵一人作为保镖,与他见面。
这倒是容易理解,毕竟血魔的实力摆在这,一张聂兴和与首相岳父都是普通铁民,万一不讲武德地出手,还是会造成不不小的麻烦。
覃南锴已经是半灵级别,在加上有唐蛮护卫,自然不用有此担心。
“血魔·巴克萨尔。”
覃南锴脸上依旧是自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原来新党党魁竟是阁下,这倒是在情理之中,却又让本公子感到有些意外。”
莫测只想发笑。
“血魔·巴克萨尔”几乎没有颜色的瞳孔中出现了覃南锴的坐姿,僵硬地说道:
“公子似乎明白本尊前来的用意。”
覃南锴轻笑一声:“呵呵,当然。”
“血魔前辈是想要我联邦的庇护,呵呵呵,这不难预见,毕竟我们有着共同的立场,以及相当合适的合作空间。”
“血魔·巴克萨尔”一阵干笑:“何以见得?”
覃南锴笑着摇了摇头:“血魔前辈是隐榜的存在啊,潘多拉怎么会真心将大事托付与你,他们对您.只是利用罢了。”
“甚至,在利用完之后,他们就会.”
覃南锴适时地顿了顿,继续说道:“而前辈嘛,也是骑虎难下!进,拿不下以莫国师,不,莫测为首的南部落,退,却难得潘多拉的宽恕,可谓进退维谷,呵呵.这也难怪,我那莫测国师可不好对付。”
“血魔·巴克萨尔”适时地跟着附和了一声:“不错!那莫测已经成为南部落之首,此人智慧过人,做事不计手段,只要稍不注意,就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看来,公子也是在他手上吃过亏?”
覃南锴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尬笑,然后才恢复表情:
“总之,血魔大人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联邦,正是血魔前辈最好的选择。”
“联邦此时与潘多拉水火不容,已经完全决裂,前辈自然能够加入我联邦,受我联邦庇护,你我届时具有共同的敌人。”
“我们共抗潘多拉!”
“血魔·巴克萨尔”则是摇头:“不对。”
覃南锴感觉被闪了下子。
“血魔·巴克萨尔”这才看向覃南锴:“联邦实力不强,不是潘多拉的对手!公子的自信实在是夸张了。”
竟然当面戳破,不,是打脸。
覃南锴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强自镇定地扭曲脸上的表情:
“血魔大人,对我联邦似乎没什么信心啊。”
“血魔·巴克萨尔”干笑了一声:“只是从实力出发而已,这是事实。”
如果不是决定未来大陆局势的会谈,覃南锴可能要当场发飙了,再次压下心中的怒火:“血魔先生何意。”
称呼从“大人”、“前辈”改为了“先生”,语气也是冷了不少。
“血魔·巴克萨尔”混不在意地僵硬笑道:“联邦能在潘多拉的倾轧下幸免,可是全仗莫测的功劳,不是吗?”
覃南锴很想辩驳,但是话到嘴边,却觉得说什么都无法驳斥血魔的观点。
“不说这个了,血魔,你见我是何用意?请直说吧。”
“血魔·巴克萨尔”机械地点了点头:“我的确想投靠联邦,有本尊,有你覃氏,在加上莫测的话,三方联手,这才有可能抵挡住潘多拉的势力。”
覃南锴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他不想和莫测打了。
投靠联邦,那么他也算是一股势力.或许在他看来,莫国师也是联邦的人啊,他们之间是有着共同的敌人的,那就是潘多拉。
三方联手,还真是个不错的构想,这会让联邦实力大增。
覃南锴死都想不到,血魔前来“归顺”,竟是要以与莫测联手为条件。
这不是乱了么。
他想要收复新党,或者说与新党合作,不正是想要借助新党的力量制衡莫测么?!
结果人家来,要与莫测联手。
人家似乎根本就没把联邦,没把覃氏一族看在眼里。
这种拧巴的感觉,还真是别扭,让他一时间招找不到合适的,骂人的话。
“与莫国师联手.”
饶是覃南锴脑子飞快,立刻想到了合理的解释,重新坐正了身子:
“血魔前辈差矣.”
“莫测的确为我联邦有重要作用,但是.血魔前辈可听过功高盖主?”
“哦?”“血魔·巴克萨尔”适时反问。
覃南锴叹了一声:“莫测手握南方行省,手下有南部落支持,已经羽翼丰满.我们联邦虽然要依靠他,也要警惕他有其他非分之想,做出过界的事情。”
“权利,在任何时候都是需要制衡的,血魔大人您所扮演的角色.”
覃南锴看向“血魔·巴克萨尔”的分身:“正是这个。”
“血魔·巴克萨尔”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
覃南锴则是继续解释:“那样,联邦依旧会为血魔前辈提供庇护,不如,血魔大人就住在九州市,南方行省的事情.想必血魔大人有办法操控。”
“其所达成的效果是,莫测至少还是我联邦的国师,自然会出手对抗潘多拉,嗯这相当于还是我们三方联手,不是吗?”
“而我要做血魔前辈做的事情,呵呵,血魔打大人也应该知道,那就是不要放弃南方行省那边,继续与南部落代表的省议会进行周旋,让莫测后院起火。”
“我也就得到了制衡莫测的目的!当然,前辈最好能够参考本公子的意见,日后如果形式有变,血魔前辈就可以立刻进攻这南方行省省议会,夺取南方行省的控制权。”
“这样,我们双方各取所需”
“血魔·巴克萨尔”颔首:“明白了。”
只是,血魔回答之后,却是僵硬地仰头看向天花板,似乎有什么事情想不通的样子。
覃南锴也没有多嘴,还以为他是在思考提出的条件是否合适。
“血魔·巴克萨尔”再次望向覃南锴:“我不明白的是.本尊与你第一次见面而已,也只是被你作为一个制衡莫测,或者说算计莫测的手段,嗯,你我其实并无交情。”
“南方行省政权这件事,我要是真如你所愿,有机会拿下南方行省的话.呵呵,你为什么会相信我会将南方行省交给你?”
“公子,你似乎将将信任都给了我,给了一个仅仅初次见面的合作者,而不愿意相信你的老师,莫测呢?”
覃南锴哼了一声:“血魔前辈,不是什么事情都像表面上那么难以理解。”
“背后,有着你不知道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