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和高适追至江夏黄鹤楼,孟浩然已经乘船远去。
李白来拉起帆布,请教他入赘之事当否,看到白布上的“当”字,李白眼里的光彻底消失。
黄鹤楼内李白神色消沉,几壶酒下肚他又豪气顿生,他要完成多年前的夙愿,要在黄鹤楼上题诗。
高适一直默默的不说话,他出神的看着写着“当否”的白布发呆。
对于李白成为赘婿一事,他和孟浩然的意见完全相反。
李白写下《送孟浩然之广陵》: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在回到席间,高适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一个“否”字。
李白并没有生气,朋友之间未必需要全部理解。可以互相欣赏足矣。】
“李白就是这样,没什么事情能让他持续消沉。”
“没什么事是几壶酒搞不定的,如果不可以,那就再来几壶。”
“谪仙的世界,我们凡人不懂,不过李白就是李白,他有资本。”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这诗句何其豪迈,谁能想到,这是他受挫之后写下的呢?”
“出口成章,这就是李白。”
“高适就固执很多,他一直守着内心的那一份心气,一点也不妥协。”
“他和李白在某种意义上是互补的,他们两人结合,那世间就又多一个圣人。”
“李白对于朋友的态度我非常认同,真正的朋友互相欣赏就可以了,不必苛求一样。”
“朋友,是一种关爱,体现在我们的日常生活里,淡淡如水,却深厚如海。”
“和而不同,这是朋友。33号对朋友的理解真的透彻。”
“不错,33号没有用华丽的辞藻,简单一句话,说出了什么才是真正的朋友。”
“感同身受,这对朋友的描述,清新爽口。yyds。”
“好朋友是茶,淡而长远;是酒,烈而难忘。茶和酒各有滋味,就像李白和高适。”
几句评论再次点燃了人们的话题,网络上的弹幕如暴风雪又开始刮起来了。
【那一别之后,转眼又是数年,高适决定去从军。
他不愿做参军记事这样的水军文官,而是要将军派给他一支马队,奉命巡察边境,侦察契丹兵。
高适靠着李白传授的相扑之术击败对手,成功获得队正一职。
他如愿踏上自己祖父之路,带领手下巡视边境,寻找契丹军的主力部队
在蓟北的军营之中,高适历练了一年,在一年中他没有写下任何诗句,只为专心当差。
这一日契丹发兵侵扰边界,高适身为侦察兵,率先出击,寻找契丹军队的主力部队。
但数月之间,契丹军的主力没有一点踪迹,他们一无所获。
反而他们巡察小队被人分割蚕食,死伤不小。
高适亲眼看到一支巡察小队被契丹人人围攻,等他赶到侦察队伍被敌人悉数杀害,带兵队长也战死杀场。
面对来无影去无踪的契丹军队他有心追击,但是他们得到的命令竟然是退回守地。
退军比进军更加凶险,半路遇袭,高适拼死搏杀才捡了一条命,
回去后竟然发现将军大帐之内歌舞升平,他一腔愤懑,雪夜离开蓟州军营。
驿站外,北风呼啸,声声凄凉,大雪纷飞中,高适看着发往陇西一队老兵,他们的头发比雪都白,还不能卸甲。
高适感触良多,拿起木炭在驿站的石板上奋笔疾书。
他的字如骨一般刚猛有力,气势雄强,结体遒劲,字字严谨,一丝不苟。
又像他这个人一样瘦劲有力,体势挺拔,横之长者瘦挺舒展,横之短者粗壮有力。
他心中的所有郁闷和不甘,化为铿锵有力的字体而出,
一气呵成的留下了自己的诗《燕歌行》。
“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常赐颜色。
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
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
“相比李白,高适脚踏实地,擅长武艺就去投军,不错的选择。”
“高适也是想通了,他就要踏上自己先祖的道路,舞文弄墨不是他的长处。”
“靠!我没看错吧,这样强烈的对比?军士为国捐躯,将军美酒佳人。”
“我擦,这对比业态强烈了吧?猝不及防就掉头反转。”
“常规操作,我们00后思想就是跳脱,主打一个不讲套路。”
“服了,你们00后真的有料,这剧情设计的真是一波三折。”
“33号真的是00后?怎么感觉他对于命运的理解,比我这个五十多的都透彻?”
“盛唐的光辉下还有这样的黑暗?”
“士兵在外保家卫国,将军在帐内歌舞升平,这尼玛还有天理吗?”
“将军不应该身先士卒吗?这人怎么贪图享乐?这样的人应该被千刀万剐,不配当将军。”
“这就是世道,即使辉煌如盛唐,在看不见的地方依然充斥的黑暗。”
华夏国学研究院内,易中天、郦波、于丹的重点完全没有在剧情上,高适的《燕歌行》,已经把他们的所有精力都牵扯进去了。
他们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风淡云轻了,几人已经完全进入工作状态,
只有全勤投入工作才能消减心中的震惊。
“对上了,郦波导师,经过ai数据比对,这首诗八成的概率是唐代诗人高适的诗作。”
一个研究生把数据直接全息投影出来,一张斑驳残缺的零碎的古籍纸页上,留存的星星点点的字迹和诗完全重合。
“为什么只有八层,不是百分百确认?”郦波沉声问道。
“这后面还有半阙,剧本中没有提及,所以存疑,这才给出八成的概率。”
研究生随手一点,另外一页残破更严重的纸张出现,上面的字十不存一不说,还几乎全是碎的。
“又是半阙,这小子,能不能写写完?这比赛又不赶时间,写写完花不了几分钟,”
郦波很生气,这样半阙半阙的写诗看着和玩一样,一点不严谨,
把国学融入到剧本中他赞同,但是这样掐头去尾,随意断章他接受不了。
可是偏偏又无可奈何,鞭长莫及的悲凉让他更加坚定,他要把这人弄到自己麾下,好好教育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