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绮望着彰华,顿时失神,王爷的笑容有点“花痴”,彰华道:“你先去准备吧。”
“喏。”
晚上,绿绮再次盛装,来到启铭殿,刚走进内室,不由得开始紧张起来,却未见彰华有任何动静。
彰华打量着她,远远望去,绿绮娇艳柔媚,额间似乎点缀了一颗朱砂,堪称绝色,他心里称赞着,只是,恬静的那人犹如一朵温婉的红莲盛开在他心间,无法拔除。
绿绮见彰华脸上挂着笑容,心想着定是被自己美色所惑,双目含情,“王爷”。
彰华的目光放在她的红唇上,她嫣红微俊俏的唇角,十分魅惑,像成熟的樱桃,无不吸引着男人的采摘。
他靠近她,白滢脱俗的仪态再次在脑海中晃荡,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他只叹道为何不是滢滢的模样,忽而闻到一股浓郁的花香,“你可施粉?”
“嗯,”绿绮娇媚一笑,道妾身不敢怠慢,为让王爷喜欢,妾身下了很大功夫。
彰华皱眉,这花香真刺鼻,不似那人恬淡的气息,那人哪怕染上涔涔香汗,也有她独特的馨香。
他的目光忽而落到她额间,走近一看,那不是朱砂痣,而是红莲妆。只见额间画的这株红莲艳丽如火,犹如夜空中腾起的妖异赤云,将彰华摇曳在春海之中。
彰华闭上眼睛,抿唇咽下那股不舒服,又缓缓睁眼,目光如翻墨黑云般在绿绮跟前缓缓移动,“为何你额间要画一朵莲花?”
彰华深邃的目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人拖进黑潭,绿绮不知如何作答,诺诺道:“因为,妾身喜欢莲花。”
彰华脸色一窒,花是好的,只可惜不是那人,他揉了揉额头,道:“本王不喜欢你的莲花妆。”
绿绮站在原地,呆呆站着,怎会,崔念云不是说王爷喜欢莲花的吗?见彰华走出内室,径直往书房走去。
此时,白滢乘着夜还未深来到启铭殿,寒英实在等不了,硬拖着她来到王府。她踏上台阶,石莱远远就看到,张大了嘴巴,“来了,她来了——”
“何事惊慌?”石濑挠了挠后脑,看着他惊慌的表情不明所以。
石莱指了远处来的白滢与寒英,石濑望去也是一惊,道:“怎么办?”
两人仿佛当贼一样。
石莱整理好头发,道:“我去拦住她,不能让她知道王姬在里面侍寝。”
说完迎了上去。
“高小姐,王姬,这么晚了,不知有何要事?”
白滢望着室内的烛火,道:“小臣,我与寒英夫人欲见王爷一面,劳烦通报一声。”
“这个嘛……”石莱咽了下口水,露出纠结之色,“王爷已经歇下,高小姐可前往玉壶天歇息,明日再来。”
白滢本就不喜欢和彰华碰面,要不是寒英苦苦哀求,她才不来。
倒是寒英不死心,望着室内的灯光道:“小臣,王爷今日这么快就入睡?”
“王爷今日疲惫,早早歇下了。”
白滢听完却也不犹豫,扭头就走,转身之际,却见门打开了。
“王爷,妾身告退。”
白滢闻声望去,却见绿绮走出彰华的寝殿,身着外套,里面的红杉若隐若现,长发未曾挽起,垂与身后,神色疲劳,白滢暗叹,原来是有人侍寝,白滢一愣,与寒英尴尬对视。
石莱拍拍右腮,急忙解释道:“高小姐,王姬是奉了容妃娘娘旨意前来,小人这就去禀报王爷。”
白滢顿时想到彰华对自己的甜言蜜语,脸色骤变,有恼怒,有羞愤,仿佛被人戏弄了一番,原以为他有几分真,却不料都是假的,一有人投怀送抱他就招架不住。
“高小姐,”石莱又道:“你在此稍候片刻。”
“不用!”白滢的声音高高扬起,比往常更为嘹亮,石莱一颤,自己也感到诧异。
石莱看着她,白滢正了色,脸上恢复平静,“王爷辛劳,我改日再来,小臣不必去禀报了。” 说完转身离去,不留恋。
寒英在后头跟着,却不敢上前。
白滢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情绪?他是王爷,侍妾侍寝正常不过了,她不是一直期盼他远离自己么?
他对她,原来真是一时兴起,幸好,她从未把他置于心间。
她脚步沉重地走到王府大门,寒英也跟着走到大门,她冲着寒英怒道:“以后不准你再带我过来!”
寒英点点头,却是一笑,饶有意味地看着她。
再说石莱这边推开书房的门,焦急道:“王爷,方才高小姐来过。”
彰华扔掉手中的书卷,站了起来,“如此,她人呢?”
石莱低下头,“高小姐看起来很生气,不等小人回禀就走了。”嘴上是这样说,心里却不舒服,她能得王爷青睐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拂开王爷的好意,自己都不上心,王爷找谁侍寝难道还要看她的脸色。
彰华眼中一亮,笑着呢喃道:“生气?她可是因绿绮侍寝之故?”绿绮之事他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白滢的感受。
“是寒英夫人带她过来的,也不知所为何事。”石莱挺直了胸。
彰华挥挥手,头也垂下了,“知道了,你去吧。”
再言绿绮,回到房间哭了起来,只因这莲花明明是王爷的喜爱之物,这是侧王妃告诉她的呀,为何王爷一见到自己额间画的那株莲花,就会有那么大的反应。难不成是王爷压根就不喜欢,侧王妃为了让自己失去侍寝的机会,故意而为之。
次日,云华殿,绿绮在容妃面前哭泣起来。
容妃问绿绮,“你昨晚为何没有侍寝,本宫亲自带你过去,你让本宫好生失望。”
绿绮拭擦脸上的泪水,道:“娘娘息怒。”
容妃道:“为何如此?”容妃无奈抚头,想不到彰华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个生母。
“只因妾身额间画了一株红莲。”
容妃站了起来,厉声道:“既然只是一朵妆花,王爷为何因此疏离你。”
绿绮脸色惨白,倒是绿绮的侍婢桑麻,跪下道:“娘娘饶命,王姬一向循规蹈矩,原本王姬不打算画花妆,而是有人告诉王姬说是王爷喜欢红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