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在他怀中。
“滢滢,你别去,让我去跟他交涉,寒英无辜,就算完颜弼挟持了她,也没有任何价值,若知她曾陪伴你,照顾你,完颜弼还会以礼相待,可我二哥,这干系到两国战事,就算你过去了,完颜弼也不会因小失大,搞不好,还会让我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不能去,我来想办法。”
什么?让他去跟完颜弼谈?
白滢胆颤,他们两人每次见面,有哪次不是势如水火,容不下彼此?况且他身子最近旧疾复发,万一……
白滢禁不住抖动,“不行,我不让你过去。”
彰华一喜,索性将下颌抵住她脖子,轻轻摩挲着,细腻的触感叫他满足地叹道:“你关心我?你怕他伤害我,嗯?”
“你又在自作多情了。”
彰华将她搂得更紧了,恨不得将她柔软的身子溶进骨血,“自作多情也好,心意相通也罢,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绝不看着你走向别人。就算你不喜欢他,可我仍旧不放心,你曾经是她的未婚妻子,若不是我……反正,我不会让你走的。”
顿了顿,他又开始劝说,“你大可将此事放置一旁,在府邸等我,我一旦处理完乌孙依奈之事,我便带你回去,你知道吗,沅儿他长得颇为像你。”
他说得十分动情,边说边在她的秀发,脖子轻吻,他身上的气息扑鼻而来,令白滢一阵慌乱。他知道她牵挂的是什么,提到孩子,她便狠不下心将他推却。
“你知道吗?沅儿时常问我,娘亲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有时会将脸蛋埋在我怀里,就像你以前一样,软软糯糯地问我,娘亲那么美,当年父皇是怎么将他的娘亲追到手的?”
“你说什么?”白滢听言猛然将他往后推,眼泪盈盈而落,“你……你将我的画像给他看了?”
彰华道:“然,我思念你入骨,书房里早就挂满你的画像。再者,他五岁了,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娘亲是何模样。”
“你,”白滢后退一步,泪水再也忍不住,湿润了脸颊,“莲贵妃已经死了,他是皇后之子,我根本不配做他的母亲,能看到他我已经很满足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见到他,我何处自容?”
彰华皱眉,对她的话十分不悦,上千握住她的双手,“你这是说什么?你是他的母亲,是我心里的唯一,你当然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面前。我从来没有瞒过沅儿,他懂事就知道,皇后只是养母,他真正的母亲是莲贵妃。”
他抚摸她的小脸,替她拂去那晶莹的泪珠,“是我亲口告诉他,他的母亲没死,只是出宫去了……他很懂事,从不在外人面前泄露他娘亲的消息踪迹。”
什么?白滢难以置信,看着他,捶打他胸口。
彰华顺势捉住,将她的手送到胸前,感受他猛烈的心跳,“他很聪明,像极了你我。”
白滢激动起来,彰华再次将她搂紧,她贴在他健壮的胸口上,闭上眼睛抽泣,“随我回去,你就可以见到沅儿。你想他,他也在想你,你可知,他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灵动,有光,还有些淘气,他的鼻子像我……”
“别再说了。”白滢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哭,对孩子的亏欠,对彰华的无助,还有对自己的疲惫。彰华搂着她,任由她捶打发泄,眼眸红润。
过了许久,她终于镇定下来,轻轻地脱离他的怀抱,“好,我答应你,随你一起回宫,然我还是要去找完颜弼。”
“为何?”
“你可知道,菱香还活着?”
“什么?她不是……”
“我已经知道,菱香是被你毒哑的。”
彰华垂下眼眸,有些歉然,“滢滢,我……”
“不过不重要了,”白滢看着他,“她已经可以说话了,我许久没见到她,想去看看,她过得如何?你知道,这么多年来,她那我当成姐妹般,忠心不二。便是我当初身陷牢笼,她仍旧不离不弃。”
彰华点点头,白滢吸吸鼻子,又道:“我还要去找桓弟,问问救他的人是谁?他是怎么拿到那封信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彰华闻言,神色难辨,片刻,他看着她,有些担忧,“若完颜弼因此不让你离开……”
“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就算他囚禁我,我也会逃走。”
彰华舒心一笑,“那就好。”
可她的话再次让他跌入谷底,“你也一样。”
看着他失落的神色,她嘀咕道:“我跟你回宫,只是为了孩子,至于你我,早就桥归桥路归路,等见到孩子,我必会……”
彰华急急打断,“等你到时再说。”
似乎怕她再伤了他的心,又道:“到了宫里,若你真能舍弃我和沅儿,我就算不放手,只能潇洒成全你。”
白滢垂眸不语,心情糟糕到极点,为何每次坚定的心,总会因为他而动摇。只要他出现,他总能左右她的决定,包括她冰封已久的心。白滢暗忖,待救出寒英后,再静观其变,若是能找到机会,一定要离开他,跟他待得越久,她迟早有一天会……
白滢点点头,先应下再说。
彰华见她略有松动,心情感觉没那么堵了,“好,我同意你去找他。”
白滢皱眉,她去找完颜弼,什么时候要轮到他同意了,还真把她当成自己的人。彰华继续说着,“可我会跟你一块过去,我等你半个时辰,你若还不出来,我便进去找完颜弼要人,你是我的妻,谁都不能夺走。”
白滢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极快,彰华乔装打扮一番,只带着石濑和两个护卫出门,他抱着白滢上了马车。
她身子别扭地晃动,直到车门关上,白滢才瞪着他,“你又趁机欺负我。”
这不生分的语气,让彼此微微一怔,须臾间,彰华咧嘴一笑,“这才是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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