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快步走入院子中，他们揉了揉肩膀，感觉到一股无比庞大的压力，仿佛两座山压了下来。
不算不知道。
一算吓一跳。
里里外外的开销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租金先抛开不谈。
就只说请人工这方面的开支，就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还有装修，各式各样的厨具、食材，哪一样离得开钱？
“我觉得这方面的成本能压缩一点，减少不必要的开支，请人的话能少请两个，我们自己上。”
“装修方面……”
“……”
“……”
越说越起劲，两人仿佛进入到一个独立的世界，对四周的人群漠不关心。这一天他们期待了很长时间，甚至为此愿意付出巨大代价。
以后能不能过上好日子？
就看这几天能不能把商铺支出来。
“我觉得还是开一家火锅店会比较好，只是价格方面应该怎么定价，定多少的价格才不会亏本、才有利润、能赚到钱……”
“……”
“……”
他们滔滔不绝议论。
四周的人原本没有什么感觉，可听着听着眼睛放光。有傻柱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做生意赚钱已经成为一个不错的选项。
难道他们也想起飞？
确定不会有麻烦吗？
“于莉和阎解成两口子要开火锅店做买卖了，只是不知道会开在哪里，能不能赚到钱，有机会去尝一尝。”
“还能开到哪里？肯定是傻柱那里。”
“他们哪里来的本钱？”
“你忘了这段时间院子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他们是没有什么钱，可三大爷有钱啊！抠抠搜搜了一辈子，多少有点存款和积蓄。”
“……”
“……”
议论声如潮水般出现。
两个当事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任然在算着各自的账。这件事情就算摆在台面上又怎样？告诉你路怎么走又怎样。
你走得了吗？
你敢走吗？
绝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承担风险，这也就注定他们的人生将会按部就班，一眼能看到尽头。
厂里裁员的大刀落下来，不知多少人会欲哭无泪，他们不未雨绸缪，反而在这里吃瓜看戏。
他们不贫穷。
谁贫穷？
浪费一天要损失多少钱？有这时间和精力，不如拿出来投入到有价值和意义的事情上去。
“还是三大爷有钱！”
“可不是吗？三大爷是学校的老师，还是正式编制的那种。工资不错，福利又好，事情又少，体力活还不多……”
“……”
“……”
议论的焦点渐渐变了，从阎解成和于莉的身上移到阎埠贵的身上。深挖各种猛料，似乎要把他翻的底朝天。
“一个个说什么话？都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不是？管我赚多少钱，你管我存多少钱，这是你们该操心的事情吗？”
“我抠抠搜搜怎么了，凭本事存下来的钱？有本事你们也去存啊，可你们存下来了吗？有本事存下来吗？”
“咸吃萝卜淡操心！”
“……”
“……”
正在遛弯的阎埠贵，听到这些话肺都快气炸了。一天到晚吃瓜，想不到居然吃到自己身上。
不过他们说老大一家要去傻柱那里开火锅店，这事情需要好好合计合计，抽个时间和老伴商量下，把他们盯牢了。万一真亏钱，要立刻、马上把钱要回来。
要不然等他彻底栽个跟头。
钱怎么要回来？
没有钱拿命给吗？
主要是他们身上的二两肉卖不了几个钱。
越想越感觉事情紧迫，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却又看到滔滔不绝说话的于莉和阎解成。
想要说点什么又见两人说的很投入，完全没有看到四周人正在指指点点，于是连忙走过去。
“看什么看？没看过我儿子和儿媳妇吗？”
“你们想说什么回家说去，在这里说也不怕别人看笑话。”
“……”
“……”
实在是忍不住。
扯着嗓子大声说着。
“忙着呢！你知不知道一天要用多少钱？平均到每个小时是多少钱？想看笑话就看笑话，只是最后这是不是个笑话，需要时间证明。”
“哪有什么傻子？把别人当傻子的人，一般自己才是真傻子。”
“……”
“……”
阎解成的语气有点不客气，他们两口子哪还有借钱时候的小心翼翼，完全就是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
“想谈你们就谈，我不管了。只是那个钱，你们好好用，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阎埠贵郁闷，如果不是为了那些钱，谁愿意搭理他们。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于莉来了火气：“我算是看出来了，您是连自己亲儿子都不支持的人。我们一家人过得好，你不开心。我们一家人过得不好，你才开心。”
“说的什么话？”阎埠贵的脸有些挂不住，都结婚分家了，你们过什么日子，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就这么点钱。
就这么点能力。
这么多孩子管得过来吗？
让你们结婚已经不错了，能把你们养这么大已经很好了，心窝子到底怎样才能满足？难道把儿子拉扯大，还要把孙子也拉扯大吗？
“要不我们叫大伙评评理？儿子找老子借钱，老子还需要收利息，你们知道这利息有多高吗？”于莉也是豁出去了，她心里憋着一肚子气。
阎埠贵的脸色大变：“这可是我的养老钱，能让你们乱折腾？收利息怎么了？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收利息。这钱你们怎么用我不管，但时间到了，连本带利也要给我全部吐出来。”
“您先记住这句话？好好记、记在心里，到时候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的钱还回来。”于莉的气场很大。
时代已经变了。
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明白的老顽固。
指望我们养老。
呸！
什么东西？
困难的时候不伸出援手拉一把反而落井下石，老头子值得自己去养老吗？权利和义务是相对应的，你对我只有这么好，就不要有太多想法。
四周人的目光变了。
他们双目中浮现出熊熊的八卦之火。
闻到了大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