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昨晚回去后就有些神色慌张,半夜更是发起了高烧,嘴里还说着胡话。
经大夫诊断后,说她是惊慌过度。
他结合今天早上刘思含失踪这事总结了一下,觉得这事八成和妹妹脱不了关系。
可妹妹已经病糊涂了,再说女子的名声至关重要,他这个当哥哥的也不能将妹妹逼上绝路了。
想到妹妹病重之后老提张致远,他立马觉察出这件事和张致远脱不了关系。
他的妹妹他最了解,虽然骄纵任性了些,但绝做不出伤人性命的事儿。
张致远此人好高骛远,满肚子的坏水,妹妹从前对他可是厌恶至极。
只是不明白,妹妹这次怎么会和张致远搅在一块。
但这件事绝不能认。
想到这儿,卫灵轩牙一咬,还是狠心的点点头。
秦风轻哼一声,也在他耳旁悄声道。
“是非曲直你我都清楚,前些日子我手下还看到令妹与那张致远在雪地里玩得不亦乐乎。”
卫灵轩硬着头皮的那点坚强一下瓦解,身子微微晃了晃。
他还以为将此事推给张致远,多少能替妹妹遮掩一下,现在看来,是他太小看了秦风。
不,不是他小看了秦风,而是他小看了秦风对那位女子的关心程度。
秦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到刘思雨面前,“走,我带你往下游找找。”
当刘思雨和秦风经过卫灵轩面前时,不知为何,他第一眼盯着的竟然是刘思雨那小媳妇儿的发饰。
心中不觉得有些疑惑,为什么秦风这样的人会盯上一个乡村小媳妇儿。
看着看着脚步也跟了上去,私塾里的其他师兄弟见到卫灵轩跟上去,他们也自觉的跟在后面。
李老大和云朵也是自然跟着。
看热闹的人也有不少追在后面,尽管大伙都不相信那个孩子还活着。
但好奇之心和对生命的敬畏,还是如磁石般吸引着他们顺着水源一路往下。
走了十几米,水流渐渐平坦,刘思雨毫不在意已经打湿的棉鞋,继续往水边上走。
一片凌乱的杂草似乎被人胡乱地抓过,刘思雨急忙上前,一个小小的荷包半露在草丛里。
刘思雨略有慌张地抓起那个荷包,仔细看了看并不认识。
一旁的云朵则惊奇地抓过荷包,担忧的泪水滚滚而落。
“这是思含的荷包,是思含的。”
刘思雨愕然!
“你确定?”
云朵抬手胡乱地擦了下眼泪,指着荷包上那个安字道:“我确定,这是我绣的。”
说完才惊觉说错了话,她一个女娃当众承认送给男娃荷包,这得惹下多少闲话。
当即羞愧难当。
秦风指着被压过的野草道:“刘思含应该是从这儿上的岸,旁边有野草被折断了,说明他当时还活着,应该是极力想抓住救命稻草。”
“还有这边,草被压得很平,上面还粘着泥土,看起来像是被拖拽过的痕迹。”
秦风话落,刘思雨顿时想到那凶残至极的野狼,一颗心仿佛被重锤猛击,猛的沉到谷底,身子摇晃了几下,一把抓住旁边的云朵才站稳。
“思雨姐姐……”
“你怎么了?”
秦风和云朵同时关心道。
刘思雨嘴唇微微打颤。
“你说被拖拽过?”
“是被什么拖拽过,你看这荒山野岭的会不会是野狼?”
刘思雨说完惊恐地盯着秦风,似乎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其他人听到野狼也是目光一缩,若是那孩子被野狼叼走,就绝无生还的可能。
“不会,”秦风说的一样坚定。
“我刚才细细观察过了,似乎有小小的脚印,要么是刘思含自己挣扎着站起来留下的小脚印,要么是被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救走的。”
众人听了秦风的话,都开始仔细观察脚下的这片泥泥。
可惜大伙都围上来,脚印早已被打乱,此刻也分不清哪个是原来的脚印,哪些是刚刚被踩上去的。
刘思雨听到这话,紧张的心情稍稍安稳了一些。
想到这些人跟着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便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你们的好心,我在这里谢谢大家,现在已经中午过了,想必你们的肚子都饿了,等找到了思含,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大伙,必不叫你们一直担心。”
大伙相互看看,也知道他们在这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反而人多更容易破坏现场。
安慰了几句,一个个都离去了。
李老大和云朵儿见不到刘思含是肯定没办法安心回去的。
令人意外的是,卫灵轩也坚持跟着。
几人顺着水流边细细查找脚印,果然在不远处又发现了那一串小小的脚印。
只是跟了一会儿,脚印离开了湿漉漉的地面渐渐变浅,最后消失。
刘思雨失望至极,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线索就这样断了,内心又开始焦躁起来。
李老大环顾四周,隐隐约约看到下面有村庄,提议道:“我们到下面的村子去打听一下。”
刘思雨立即点头,但凡有一点希望她都不愿错过。
秦风抬头看了看已经过午的太阳,又瞧见刘思雨眼中的焦急和疲惫。
心疼的道。
“思雨,要不我们先回去,我让手下的兄弟到下洼村挨家挨户的打听,有衙门出面,一定会比我们去能得到更多的消息。”
刘思雨是着急,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
秦风的话非常有道理,便不再固执,回到李老大院里,王氏急忙追上来。
“思雨,咋样了?有没有思含的消息?”
刘思雨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虽然她也不确定刘思含现在怎么样了。
但王氏这个模样还是让她有点担心,勉强牵起嘴角安慰道:
“已经有了点线索,秦大哥带着衙门的兄弟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王氏泪眼朦胧的盯着刘思雨,目光里满是希冀。
“你说的是真的,都有啥线索了?”
刘思雨轻轻地拍了拍王氏的肩膀,以示安慰。
“娘,你也不要太过着急,秦大哥让我们在这里等,我们就安下心来等一会儿,我坚信思含肯定会平安无事的。”
王氏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瞬间又流成了河。
“你叫我咋安心啊,倘若思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