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嘴上还是客气一句。
“我就是个下人,到哪儿都是伺候人,能有啥福气。”
说着就掏出钱袋子,准备掏买糕点的钱。
胖妇人却眼疾手快的将那钱袋子收回来。
笑得满脸菊花,“这点钱哪需要大妹子掏,就当是给我个孝敬的机会。”
“往后进了陈府,可千万别忘了我,我家老头子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买糕点的妇人一脸得意的收回手,正大光明的接受了贿赂。
最先进门的小丫头听到陈家,一下就警惕起来。
县太爷就姓陈,什么都好,可喜欢年轻小姑娘的毛病一点都改不了。
她是跟在大夫人身边的丫头,这些年没少替夫人操心。
常常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替夫人除掉了不少危机,因此非常得大夫人信任。
眼见着二人出去了,小丫头冲着掌柜好奇道:“刚才那人是谁家的?”
掌柜一脸为难。
“这个我也说不好,就住在前街,搬来的时间也不长。”
小丫头见掌柜这儿给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匆匆买了糕点便追上了那俩人,直到二人分开,小丫头才截住了胖妇人。
直接掏出几十个铜板递到胖夫人手里。
“大婶儿,刚才和你一起说话的是谁家的?”
胖妇人看着铜板,既贪心又有些犹豫。
小姑娘倒也干脆,直接亮出底牌。
“我是县太爷家的,实话实说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敢撒谎,你知道后果。”
胖妇人一听,立刻竹筒倒豆般的说出前院住的正是县太爷的外室,现已有孕3月有余。
小丫头听到这儿,再也没有逛下去的心思,抬脚直奔陈家后院。
大夫人听到小丫头的回报,顿时怒上心头。
“来人,去把老爷给我请过来。”
县太爷正在妾室屋里享受美食,心里却想着那个娇滴滴的外室。
听到下人来报,不由在心里暗骂一句。
也不知那老妖婆又抽什么风……
但脚步却没有半分停歇的来到主院。
一进门就见夫人横眉冷目的盯着他,心下咯噔一声。
笑着讨好道:“这是谁又惹我家夫人了?”
夫人冷哼一声。
“少在这给我装蒜,你外面那个小贱蹄子都快骑到我头上了。”
县太爷心头一紧,这事他瞒的挺紧的,怎么会这么快暴露?
目光阴冷的扫过一众下人。
“是谁在夫人面前乱嚼舌根子的。”
夫人看他这个样子更来气。
“你用不着威胁我院里的下人,整个清河县除了我,谁不知道你那小贱蹄子马上就要进陈府,她已经满世界嚷嚷,生了儿子就要取代我的位置。”
“怎么着,要不要我现在给你们腾地方?”
县太爷听着夫人的酸话却不敢接腔。
腾地方,这不是开玩笑吗?
夫人娘家强大,又有儿女,为了在外人面前装贤惠,还给他纳了两房妾室。
不管在娘家还是婆家都站得住脚。
别说休妻,就算和离他都不敢想。
不过心里也纳闷,他明明交代过尤家小丫头,这事一定不要声张,等悄悄生下儿子再请族长们出面。
那时候纳个姨娘进门就不是问题了。
按理来说,那小丫头不可能这么没脑子。
好一通安抚,这才匆匆往别院走。
刚进门就见几个婆子围着那小蹄子赞美。
说什么肚子争气,这一胎一定会生下儿子,凭着她的姿色加上儿子做靠山,肯定能在陈府过得风生水起。
而那个小妖精也一脸欢喜的摸着肚子。
陈老爷的那一丝希望彻底落空。
这丫头美则美已,可惜脑袋是个空的。
就算费尽心机进了府,也没办法在夫人手底下活着。
失望的摇摇头,抬脚离开了外院。
不知轻重的人是不值得他费心。
院里正是周明安的媳妇儿和娘家几个姑嫂,她们正说的开心,一点儿也没察觉到陈老爷来了又走的失望。
秦风远远的看见县太爷满脸失望的从外院出来,嘴角微微上扬。
暗想,刘思雨听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开心。
……
村里的刘思雨也没闲着,倒腾好了石灰,便收拾了一下,往刘富贵家去。
刘家院里,刘福贵正满头大汗地劈着柴。
廊檐上坐着妻女,正低头做绣活。
刘富贵抬头擦了擦汗,看见妻子望过来,相视一笑,正准备继续忙,抬眼间瞧见了走到门口的刘思雨,笑意更浓。
“大姑娘来了,快请屋里坐。”
廊檐上的三人也急忙起身,刘富贵的妻子今年26岁,生的很是温婉可人。
可就一点儿,进门10年只生了两个女儿,好在丈夫不嫌弃,一家人过得倒也挺幸福。
看见刘思雨急忙招呼。
“大姑娘快过来坐,虽说太阳快下山了,可这个天儿还是热的紧。”
刘思雨笑着客气一句。
“谢谢嫂子,我找刘大哥说点事儿。”
刘富贵刚才还纳闷儿,刘思雨怎么会到他家?
这会儿听说有事,立刻放下手中的斧头。
搬了两个凳子,将刘思雨迎到院中的葡萄架下。
又对着廊檐上的妻子道:“娃他娘,倒碗糖水来。”
“哎,”狼檐上的晚娘立刻去准备。
刘思雨和刘富贵坐在葡萄架下,闲聊了几句便走入正题。
“富贵大哥,对于选村长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刘富贵见刘思雨目光诚恳,也不藏着掖着。
直接道:“你既然来问我,大约也是想听真话的,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咱们营山村从前在这十里八乡还算是不错,可这二十几年来是一年不如一年。”
“为啥,还不是因为没有一个好的带头人,你看杏花村,老村长在世的时候,村里只有七八户人家,他大胆接受难民,年年带着村民春天上山栽树,冬天进山伐木。”
“愣是把一个贫困的青石窖,变成了今天的杏花村,现在的村长也没选错,一直跟着老村长的脚步,说句不好听的,再过十几年,杏花村都要超过咱们村了。”
刘思雨听的频频点头。
这刘富贵的确和别人的见解不一样。
每个人都想着谁当村长对自己的利益最大,到目前为止,刘富贵是第一个想着全村的人。
眼睛一亮,试探道:“富贵大哥,你有没有想过竞争村长?”
刘富贵明显的一激动,随后又是一副失落的目光。
“只怕我没那个资格。”
刘思雨听的一愣,难道这刘福贵做过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儿,为什么就没有资格呢?
“富贵大哥,你为啥这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