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听到要走，不管不顾的又冲出来，扯着陈艳的裙角，非要让签字。
    “想挨揍是不！”陈艳气恼的想抬手打人。
    “打死也不松开。”
    遇到这样的简直无计可施。
    “要不，我给你签个好不好？我也是名人呢，比陈艳还出名的。”叶宇戏谑地看着她。
    她眼光扫了叶宇一眼，“你就是个癞蛤蟆，跟在旁边不嫌自己丑。给我离远点。”
    “唉，真无知。我说陈区长，你们部门怎么招这样白痴的人，真给政府丢人啊。立马开除了吧。”
    听到叶宇说得这么严重，女孩赶紧松开，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两人上了车，发动离开。陈区长也不管其它事情，开车回家。
    女孩好久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赶忙追出，大门外空空的，哪里还有影子。
    “你在这叫唤啥子？跟疯了似的。”
    “我见到神女了，就是那个天外飞仙，叫陈艳，来看陈区长的。”她连喊带比划。
    “是吗？就是刚才那辆车？”
    “是的，车往哪里去的？”
    “西边吧。走远了。”
    “不会的，我听到了，要去她奶奶家，看奶奶。快去找。”
    “谁知道她奶奶家住在哪，这么大的城。”
    “红星汽车，沿路问啊。这个城里没几辆红星车吧。”
    “走，就是往西边去的。”
    “骑上自行车，蹬快点。”
    一群人飞奔而出，沿路打听，不断的传出陈艳到了淮城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跟发生了大事一样的，人群越来越多。终于在一条巷子里发现了停着的红星车。
    “快来看看，是不是这辆？”
    “就是它，我记得清楚的，车牌一九。嘿嘿，想跑，没门。”
    来到二叔家，奶奶在家里，婶婶听说叶宇陈艳来，早早的买菜准备午餐。
    “奶奶，身体好吧？”进了屋，奶奶端坐着，等着两人问安。
    “坐下吧。半年了，也不来看奶奶。”
    “一直在学校，没时间回家。刚放假，就先来看望您。爷爷呢？”
    “他跑街上，成天闲不住。”
    “婶婶不用做太多菜，吃不完浪费。”陈艳来到厨房里，跟二婶说话，“弟弟没在家？”
    “你弟弟今年中考，自我感觉不太好，报了补习班，全天候的吃住在校。以前不努力，现在知道用心了。都是受你们的影响。二子去姥姥家了，不知道中午还回来不。”
    “婶婶想工作不？”
    “艳儿有心啦。其实我也知足的，你二叔现在有你照顾，升了官。我就在家吧，照顾老的小的。家务事也挺多的。”
    “我们来到淮城，先去了厂里，见到二叔，又去了区政府。没想到陈叔竟然升了区长呢。”
    “还不是占你的光。咯咯，艳儿现在可是名人呢，连小宇也不如你出名。还给你起个飞燕仙子的外号，你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崇拜你，要是知道你来到这，指不定跟看大熊猫一样的围观呢。自从你出了名，你奶奶也跟着腰挺直了，逢人就说那是咱孙媳妇。有一天，陈区长，就是现在的陈区长，带着媳妇来我们家，你奶奶豪气地说让我们艳儿给你升个官。这不，真的升了大区长啦。唉，要说吧，你奶奶也是可怜人，总想着出人头地，让人高看一眼。咯咯，这不，你们刚一进门，就端坐着等你们问安，跟个大家大户的祖奶奶似的。别跟她计较，老人啦，没几年活头。”
    “我明白的。”陈艳也不再计较以前的事情，轻声的说。
    “嫁到叶家十几年了，一开始也是成天的跟她争争吵吵，后来想开了，懒得理她，慢慢的就习惯了。她说她的，我做我的。”
    “是啊，去年还想着非让她亲口承认不可呢。以后她再用宇和我的名义去管闲事，你要暗地里拦着，让想走她的后门的人打消主意。”
    “也没什么人来我们家，她又不常出门，最多在路口转上几圈。不用担心。”
    正说着话，陈区长带着夫人来到。
    “艳儿，果然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天仙般的，南方的气候好，你看看，这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
    “婶婶安好，快请进屋吧。”
    “大婶子，孙子带着媳妇来看您，您老高兴不？”
    “当然高兴了，我的孙子，孙媳妇，那是千里挑一。”老太太眼里放光，一副喜悦自傲带着严肃的神情。
    叶宇招呼陈区长坐下，端上茶水，“一会二叔回来，和二叔直接谈就可以了，我刚才打电话，余厂长在余杭处理事务，明天回不来。说好的事情很简单，双方签约，光电安装好，你派人接收。电车厂建好，你提前组织好班子，派人参加培训。如果需要，公司也可以派技术顾问指导生产。”
    “这方面人手还是有的，你派个联络员，进驻厂里。”
    二叔按时下班，回到家。
    招呼两声，喝口水，“门外是怎么回事？陈区长不会是想把我家给围起来吧，这么多人，把路也堵严实了，车子开不进来，停在外面的大路上，硬挤着才进了家，大门差点被人挤倒了。”
    “刚才我来的时候没见有人啊。我说怎么外面嚷嚷呢，我去看看。”
    “不用看了。一定是你办公室的那个小女孩给嚷嚷出去了，都是来看天外飞仙的。”叶宇说。
    “什么天外飞仙？”
    “嗨，就是艳儿那孩子，不是在公益广告里有她的舞剑的画面吗，现在的年轻人啊。”二婶说，“说起来，艳儿的那场表演，我看了都热血沸腾的。小宇，是不是有绳子吊着，演戏？”
    “别管真的假的，就那姿态，由不得不让人崇拜。”陈区长也赞同地点点头。
    “别感叹了，外面的人怎么办？不知道的还以为出啥事了呢。”
    “由他们吧，中午吃饭总得回家吧。”
    “老爷子还在外面呢，挤不进来，别被人踩死了。”
    “你和陈区长商讨签约的事情，我去带爷爷回来。”
    叶宇推开一扇小门，硬把人给推向两边，一眼看到爷爷被挤在人群中，无法动弹。叶宇一个个的推，挤到爷爷跟前，拉着爷爷往回挤。拉开一道缝，爷俩回到家。叶宇重把大门上了锁。
    门外的道路上乱哄哄的，各种叫喊，听不清人语。
    “你不派警察过来维持秩序，一会出现踩踏事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有这么严重吗？”陈区长睁大眼。
    “小宇，我的糖车还在外面呢，别让人给抢走了。”
    “先别管了，抢走了，再给你买辆新的。”
    陈区长这才感到事态严重，顾不上跟叶二高谈签约的事，起身来到大门旁，打开锁，硬是推不开门。
    “外面的人是干什么的，赶快离开。”
    可是一人的声音被杂乱的声音压下去，一点作用也不起。
    陈区长感到没有丝毫的威信。打开手机，拨通警察分局的电话，一番交待。
    不一会，一连串的警笛响起，车喇叭里传出警告，“各位市民，请遵守纪律，各自离开。不然，以扰乱公共秩序罪抓捕法办。”连续几遍的警告，一队警察下车，驱赶着拥挤的人群。
    半个多小时，人群才渐渐的散去。可仍然在远处观望，不舍得离开。
    警察就在小巷外面排着队，不让人进来。
    饭也吃不安生，狼吞虎咽的吃饱，也没闲空和爷爷说会话，还是赶快走吧，免得惹出更多人前来围观。
    “我们走了，以后再来看爷爷奶奶。”两人告别，一家人送到门外。
    果然，外面的大路上聚集着众多的人，就等着看陈艳出来。
    车子没法开出去。被人群给包围住更加难走。
    “艳，都是来看你的，你就让他们看吧。你先走，我在城外三里路口等你。”
    “好吧。陈叔，把你办公室的那个小丫头给开除了。”陈艳气恼地说。
    一身白衣白裙，束腕束腿的武者服，幸亏没穿清凉的长裙。陈艳迈开大步，行走如风，从小巷子里出来，也不管围观的人群，飞快的穿行在街道上。人群如疯了一样的聚拢来，争相拥挤着，只为了能更近的观赏一眼。眼看过不去，陈艳跃起，在人群头顶上掠过，落到街道的十字路口，一个转身，径直向北。还不能走得太快，不把人引走，车子仍然出不来。人群跟在后面，边叫边跑，如失心疯似的。
    叶宇上了车，和家人告别一声，发动车子离开。
    从另一个方向开出城，来到三里外的路口。
    陈艳收到叶宇发的信息，加快了脚步，只几个纵跃，便把人群甩开。
    白衣飘飘，仙影已逝。
    人群如丢了魂似的，还在到处找。
    陈艳上了车，车子加速冲上国道。
    “以后没法出门了怎么办？”
    “和在宋城一样，化妆。”
    “这些人真够白痴的，放着三军总司令不崇拜，崇拜我这个小女子。”
    “爱美之心。嘿嘿，有你这样的美女，把我比成鲜花下的牛粪了。”
    “牛粪有营养啊，鲜花才能开得更娇艳。”
    “刚才那女孩还说我是癞蛤蟆呢。”
    “你不是赖蛤蟆，是金蟾。嘻嘻。”
    “就是没人说一颗好白菜让盖子猪给拱了。”
    “你够了啊，这么多话，专心的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