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推论不止周扬得出，连尼科·弗瑞也有同样的认知。当初他在与星际战队交锋时，正是靠着高超的幻术才能骗过了众人，虽然差点让他们信以为真，但最后他们都安然无恙。
    现在周扬利用量子气体调动自身的魔力，通过远古冰棺快速补充魔力来维持幻术的施展，不至于让生命力流失。
    在这个过程里，它充当着联结三股力量的媒介角色。
    当然，并非一切完美。周扬的魔力有限，同一时刻的输出有个上限，所以他就算使出幻术，也并不能使假象变为现实。顶多能让与他等级相近的半神或实力较差的神灵迷惑一阵。一旦面对如弗蕾雅那样的神只，则完全无效。
    连女巫索尼布尔，只要专注观察，也必定能看出其中破绽。
    周扬虽是半神，距离真正的神只还有段距离，远不及洛基。不过随着能力提升，他的幻术也将愈发强大。对于普通人，如米歇尔·冈萨雷斯而言，这些都是无法触及的秘密。
    可这次事件是否真那么简单？周扬前脚刚回纽约，便抽空处理突发事件，顶多明天或后天清晨就会离开。此时米歇尔·冈萨雷斯突然上门，即便这女孩清白，也很可能被人利用了。
    因此，第二日清晨，他立即给自己的律师打电话。
    一位声望极高，甚至连警察都头疼的顶级律师。
    雨后清晨，曼哈顿空气清新。周扬的黑色suv驶离纽约帝文大学的校园，车内多了两位乘客：杰里·霍加斯的手下，盲眼律师马特·默多克，以及偶然出现在“周扬”宿舍附近的彼得·帕克。
    “你是幸运的，周先生，你室友没被发现在你屋里贩卖东西，否则即使是你，也会惹上官司。”马特·默多克的措辞严谨，而周扬与彼得帕克则从中听出了弦外之音。
    凡·冈萨雷斯只是没被发现，而非没做过。警方未在寝室找到证据，并非没有存放过那些物品，基本可以断定他有重大嫌疑。
    周扬看了看副驾驶上略显迷茫的米歇尔·冈萨雷斯，驾车的同时低声道：“这件事还得请默多克律师操心。毕竟他是初犯，希望能尽量在法纪范围内减刑。如果可以，争取缓刑；若无可能，也希望能安排到条件较好的监狱，以防他深陷漩涡。”
    马特·默多克听懂了含义，微微点头：“我会尽力尝试。”
    在美利坚，检察官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为琐碎案件耗尽资源与光阴，故他们更倾向尽快达成认罪协议。
    抵达纽约47分局外，见马特·默多克带着米歇尔进入大厦，周扬才开口问彼得：“彼得，希尔告诉我你最近情况不佳，出什么事了？”
    提到玛利亚·希尔，彼得帕克自然无需隐瞒，倚在灯柱旁摸了摸头，不舒服地说：“我最近总做奇怪的梦，无论是夜晚还是午后小憩，脑海中莫名会闪现一些奇异场景...”
    帕克抬头看了看周扬，见他点头，压抑住心头烦躁，说：“你有没有试过做真实的梦，仿佛从未亲身经历却又实实在在发生过？那些感觉、气味如此真实，令人难以忘怀，就像画面永远刻在脑海中，真实而清晰，像梦一般，但我保持清醒。”
    周扬虽未读取帕克的记忆，但已感受到那些片段给彼得带来的苦痛。
    他沉静地问道：“你能记起梦中的细节吗？”
    “记得！”帕克点头，眼神透露着回想的苦楚，“梦境中有我，夜魔侠，红发的黑寡妇，金刚狼，还有美国队长。我们在立陶宛，我们都置身其中。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是立陶宛，可我就是知道。耳朵被恶徒们刺耳的枪声充斥，一切都让人极度厌恶，又暴力又恶心。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记得这些，很奇怪，但这并没有真的发生过，正常吗？”
    “不，显然不正常。”周扬看向彼得·帕克，流露出几分怜悯。这事很明显，帕克曾遭受过一段记忆消除，类似情况可能发生在夜魔侠、黑寡妇、金刚狼，乃至美国队长身上。
    其他人也许都意识到真相，可怜的彼得·帕克，玛利亚·希尔知道他曾失去过记忆，却并未告知事实。
    没注意到周扬的神情，帕克仍然陷在自己的困惑中：“我不明白为何会有那些记忆片段。我确实没做过这些事吧？这种事曾经发生在你身上过吗？”
    柔和的敲门声在雨夜的寂静巷子里响起，屋内的灯光照出一道身影，周扬出现在穿着单薄衣物的米歇尔·冈萨雷斯面前。看着浑身湿透的她，周扬来不及追问缘由，急忙招呼道：“赶快进来，你怎么不打个电话？下这么大的雨，居然一个人过来了。”
    趁米歇尔视线没及之处，周扬敏捷地拿起一块洁净的白色毛巾，眨眼间已轻轻覆在她的肩头。“我的电话根本打不通啊，我都打了半个晚上了，你一个都没接，我只好自己找过来。”米歇尔满脸沮丧，她今晚的确拨了无数次电话，若非万不得已，怎会在雨夜来找周扬。
    大家虽都知道周扬校外有一套公寓，但掌握确切地址的寥寥无几，更鲜有人获邀造访，显见周扬对朋友们的界限分明，聪明人不必言尽，大家心知肚明。不过她实在别无他法，哪怕有丝毫可能，也不愿如此来找周扬。
    瞬间，米歇尔紧紧抓住周扬的衣袖，急切地道：“周，求你帮帮忙，救救凡，只有你能救他了。”
    “稍等，慢慢讲，究竟发生了什么？”周扬仍是满腹疑惑，与米歇尔·冈萨雷斯只是朋友兼同学关系，因她哥哥凡·冈萨雷斯是他的室友，彼此才多了些联系。可他久未归校宿舍，两人的关系也仅限于此。
    “凡被捕了，关进牢里了。”米歇尔一头扑到周扬怀中，失声痛哭，良久后才在周扬的询问中道出详情。
    凡·冈萨雷斯确实被捕，没有陷阱或诡计。周扬和米歇尔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凡已然涉足贩d，不幸被校园警员逮个正着，随即被转交给了纽约警察。连法院还未裁决，帝国大学已发布开除凡的公告。
    直到看到那份开除通知，米歇尔才知晓此事，甚至还接到通知，尽快整理凡留在宿舍的个人物品。幸而警方在宿舍没找到相关证据，否则连宿舍都会受到严格排查。
    来此之前，米歇尔被要求前往警局提供口供，但她对自己哥哥的状况一无所知，警方问不出头绪，只得放她回家。即使如此，她在校园的生活质量开始急剧下降。虽然人人知其清白，这类事件在美国大学屡见不鲜，但表面上大家仍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