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毅棠一下子跪在地上的长毛毯子上,用迷离恍惚的眼神凝望着陆雪菊,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
“菊姐,我今天必须把握住这个机会,我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之后,你就一直在我脑海里,我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将你从我的脑子里赶走。我想我可能真的是疯了,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只要能常看到您,我就心满意足了。您千万不要生气,对于我现在的鲁莽和冲动......”吴毅棠一边泪眼朦胧地凝望着她,一边仿佛经受了极大的痛苦似的委屈地诉着相思之苦。
陆雪菊被这场猝不及防的表白吓了一大跳,她顿时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却又心神迷乱。
她被眼前男人的泪眼感染了,也被他泛滥的情感洪水扑倒了,她伸出手去捂住他的嘴:
“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吴毅棠叹了一声,吻了她的手背,深情地凝望着她的眼睛,暗哑着嗓子低声道:
“那你会不会怪我?怪我这么唐突鲁莽?”
陆雪菊轻笑,摇了摇头,目光温柔。
他们默默地对视着,微笑着,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四手紧紧交握在一起,周围的空气越发滚烫起来。
“其实,我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只是因为......我一见到您......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了......您也知道舞会见过你之后,我就一直联系你,可是你一直拒绝......我,我真的很伤心很难过。”吴毅棠苦笑一声,努力作出克制和隐忍的神态。
“别说了别说了,你要知道我比你大......那么多!”陆雪菊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忐忑不安地说道。
她都可以做吴毅棠的母亲了,这个年龄差距就像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一直在阻挠着她放任自己的感情。
吴毅棠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后,俊眉暗皱,抿着嘴唇压抑声音道:
“那又怎样?爱情从来就没有年龄之分,我只知道我的心见到你的时候就一直狂跳不止,我不过是遵从心的选择罢了。”说罢,正准备起身站起来。
不曾想,还没站起来,却因为双膝跪地太久,一下子发麻胀痛,身子一摇晃,就生生地扑进陆雪菊的怀里。
透过轻薄衣衫,他感受到女人身上的软绵和甜腻馨香犹如香香甜甜的一般,心中蓦然升起一股更加强烈的欲念。
【不管三七二十一,男女共处一室,她肯定不是为了找我谈天说地的了。】
如此一想,不知不觉中,他倒生出了一股不顾一切的勇气。
他索性将整个身子压了上去,一边在她身上胡乱摸索,一边不管不顾地从她的脖颈一路口勿上她的嘴唇。
她惊呼一声,但是声音微弱,她想挣扎,想把他推开,想站起来,想避开他的嘴唇,但是她立刻认输了,她情不自禁地回应了他的热吻。
最后变成她一边紧紧搂着他,一边还要呢喃着:“不要,不要,我,不,可以。”
其实刚才吴毅棠趴在她怀中的时候,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力不断地在挑衅她的理智,她的身体不由得陷进了欲念的罗网里。
现在被彻底软化了的她,好像体力已经耗尽,无法反抗。只能一边听任吴毅棠的摆布,任由他轻解衣衫,当不着寸缕时,她将脸捂了起来。
其实不得不说,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50岁的陆雪菊被褪去矜贵衣物的包裹时,肌肤和曲线是不可能跟年轻女孩相提并论的。
吴毅棠显然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上手的触感也是大不一样,好在她前面两个沉-甸-甸的暖香的袋子,似乎包裹着清甜无比的甘泉,他就像饥饿的小婴儿一般往那里不断地—汲—取着。
陆雪菊一边像抱着孩子一般抱着年轻的男人,一边俯在他的耳边颤声道:“你是我的第一个情人!”说话的神态和语气仿若刚坠入情网的18岁姑娘。
“你也是我的第一个情人,我发誓。”吴毅棠呢喃道,心里却在窃笑。
......
沈如筠在娘家可谓是度日如年,这一趟回来,非但没感受到家的温情,反而彻底将她对这个家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给抹杀掉了。
娘家的房子共有三层,一楼住着父母,此外还设有客厅、厨房和餐厅等功能区域;二楼则是住着沈东海一家三口;而三楼通常被当作储物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闲置物品和杂物。
以前,她和吴毅棠一起回娘家时,他们会住在二楼的客房里。
然而,在餐桌上她告知家人自己准备离婚了,当天夜里父亲就突然改变主意,安排她住进了三楼的一间杂物间。
沈如筠猜想父亲或许只是按照弟弟弟媳的主意行事罢了,心想着自己也不过是小住两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忍忍就过去了。
第二天晚上八点,刚洗完澡的她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在来之前就已经提前订好了返程的高铁票了,现在她的心早就开始启程了,迫不及待地想尽快远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她甚至打定主意以后都不会再踏足此地了。
收拾到差不多时,忽然手机响了,原来是沈东海,沈如筠不禁心有疑惑,这弟弟可是从来不会给她打电话的,何况现在是在自家里,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带着疑问接听起来,那边传来声音:“姐,你来一楼坐下吧,你的老同学来找你叙叙旧了。”
闻言,沈如筠冷淡的“哦”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老同学?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也不过满打满算在家里呆了一天而已,哪个老同学消息如此灵通了?
反正又不是出门,见就见吧。
她快速把行李整理好后,便换了一身舒适家居服,朝楼下走去了。
沈如筠来到一楼客厅,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沙发上,竟然就是昨晚才偶遇的李大春,旁边是沈东海,两人正在举杯畅饮,桌子上放着几瓶啤酒,还有一些熟食。
沈如筠来到他们旁边,李大春抬眼一望,立马露出笑容,“如筠呀,又见面了。”大圆脸红通通,浓烈酒气开始扑散在空气里。
“姐,你也坐下吧,一起喝一杯吧。”说完,沈东海就往另一只玻璃杯里倒起了啤酒。
然后,他微笑着把酒杯递到沈如筠面前,满脸都是真挚之情。
这样的笑容对于沈如筠来说却是如此陌生。
一瞬间,儿时的回忆涌上心头……
那时,沈如筠年纪尚小,却已肩负起照顾仅比自己小三岁弟弟的重任。家里有什么好吃好喝的东西,总是要优先留给弟弟享用。如果弟弟不小心磕到碰到了,沈如筠自然就要挨受一顿毒打。
而弟弟还经常会在身旁添油加醋,将她的行为夸张化或者是无中生有。
想到这里,虽然心里还有些阴影,可是毕竟时过境迁,大家各自成家立业,毕竟还是亲姐弟,思及此,她内心倒生出了一种岁月沧桑的唏嘘感,突然也想借点酒浇灭一下心头的惆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