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幻月神教是个拥有上千年历史的古老教派,所以关晓蓝捡到邪神令牌还以为是前辈们留下来的呢。
虽然她把令牌带在了身上,但还在犹豫究竟要不要作恶获取力量。
毕竟关晓蓝的邪恶值只比善良值高一点!
不过她注定会和林定幽预料的一样,一步一步向黑暗走去,邪神的可怕之处就在于能够无限放大人们心中的恶。
很快关晓蓝的第一次考验就来了!
幻月神教作为一个传统教派,门下弟子经常与妖兽战斗提升实力收集修炼材料。
这天三四名弟子接到任务前去猎杀一头实力强大的妖兽,然而并不是每次任务都能圆满完成。
这次幻月神教的弟子非但没有杀掉妖兽,还都受了重伤,最后使出损耗阳寿的禁招才捡回一条命。
他们回到幻月神教,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一松,立刻便倒在了地上。
由于关晓蓝经常给医师打下手,所以一名弟子急急忙忙跑到她的住所请她去疗伤。
“晓蓝师姐,不好了!几位师兄在与妖兽战斗中受了重伤,急需你的治疗!”
关晓蓝闻言,心中一紧,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跟随报信的弟子赶往药房。
到达现场,关晓蓝看到几名师兄躺在床上,身上布满了狰狞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他们的表情扭曲,显然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医师将几人分开治疗,自己负责一人、徒弟负责一人、关晓蓝负责一人。
关晓蓝对这种安排没有异议,她将师兄抬到里面的房间,看见师兄痛苦的咬着牙齿顿时心如刀绞,
“师兄!你再忍一刃,我马上就给你上药。”
这名弟子受的伤实在太重已经神志不清了,即使听见关晓蓝的话,也只会发出断断续续毫无意义的哼声。
关晓蓝迅速地从药箱中取出金创药和纱布,开始着手治疗。
她先是用清泉水清洗伤口,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金创药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上,最后再用纱布仔细包扎。
关晓蓝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全然不顾,只专注于救治伤者。
在治疗的过程中,她还不忘继续安慰着受伤的师兄,“师兄你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可当处理完所有外伤后,师兄的情况非但没有好,还大口大口吐血。
“糟了!他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关晓蓝连忙打开药箱最底下的格子,那里面藏着一枚名叫地元丹的疗伤圣药。
据说只要病人还有一口气在都能救回来,但由于太过珍贵,不到病人濒临死亡的时候是不准用的。
关晓蓝拿着地元丹往师兄口中送,可她送到一半手掌忽然在空中停住了。
“如果我眼睁睁看着师兄伤重不治算不算作恶?”
“那样我会得到邪神的力量吗?”
“不对!我怎么能用师兄的性命去换力量呢?”
“可我又不认识他,而且他也不是被我害死的,我……我只是没有及时把灵药喂给他罢了。”
关晓蓝犹豫不定,停在空中的手一会儿往回缩、一会儿往里面送。
就在她还没想好究竟要不要为了力量出卖自己的善良时,那位师兄痛苦的喊了一声,脑袋一歪去世了。
“师兄?”关晓蓝惊骇不已,手忙脚乱的把灵药往他嘴巴里送,可已经太晚了。
“不……”关晓蓝颤抖着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故意的。”
“是你自己去世太快了,我都说让你坚持一会儿了。”
亲手害死自己的师兄,关晓蓝那颗心猛地一沉,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然而,就在这一刻,忽然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入她的身体,这是邪神对她弃善从恶的奖励。
关晓蓝握了握手掌,惊讶的发现这份力量远超她的想象。
“我……我困了数年的境界突破了?”
“就因为我刚刚害死了自己的师兄?”
“哈哈哈……”关晓蓝自嘲的笑道:“这算什么?”
“我简直就是个傻子,能如此简单得到力量为什么还要苦苦修炼呢?”
门外的医师听见关晓蓝的声音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他见病人已经死在了床上以为关晓蓝是因为自责才骂自己是傻子。
至于后面那句苦苦修炼,倒没听清楚。
医师拍了拍关晓蓝的肩膀安慰道:“晓蓝,你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地元丹也不是万能的,他受的伤实在太重了。”
“唉!”医师沉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盖住了那名弟子的脸。
……
给医师打了整整一天的下手,到了夜晚关晓蓝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推开房门,走进自己的房间。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简朴的床榻和书桌上,她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她轻轻关上门,背靠在门上,身体缓缓往下落,最后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关晓蓝从怀中取出那块神秘的邪神令牌,令牌在月光下闪烁着幽暗的光芒。
她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为什么这块令牌能够赋予我力量?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明与恶魔存在吗?”
白天发生的一切,让关晓蓝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她原本坚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想要得到力量只有努力修炼。
可做一件坏事比她修炼几年得到的力量都多。
关晓蓝禁不住开始怀疑自己一直坚信的信念,她的内心慢慢倾向于这个世界上是有神明存在的。
因为除了神明她实在想象不到谁能将力量通过这种方式转移给别人。
关晓蓝世界观刚刚粉碎感到十分迷茫,然而她不能去向白韵怡请教。
白韵怡作为一位传统的修士,坚定的认为世界上没有神明和恶魔的。
如果去问她,不仅得不到答案,反而可能会遭到严厉的斥责。
一股深深的无助感笼罩着关晓蓝,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办时她忽然想起了只见过几次面的林定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