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定幽起身点亮了房间里的油灯,郑诗槐便借着微弱的光芒穿好了衣服。
窗外的月光洒入,为房间披上了一层银纱,郑诗槐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皱着眉头说道:“林定幽,你不远千里跑到幻月神教为她们教主治疗旧伤,小心卷进一场阴谋里。”
林定幽闻言一惊,以为自己与柳若萱的谈话被郑诗槐听去了。
不应该啊!柳若萱的修为按道理来说只会比郑诗槐强,郑诗槐离近了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想到这里林定幽镇定了几分,“我能卷进什么阴谋里?”
郑诗槐暗搓搓的怼道:“只有你算计别人,别人不能算计你?”
“你天天和梁忆然混在一起,肯定不知道白韵怡在偷偷调派人手吧?”
听到这句话林定幽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关键的事情。
白韵怡作为一个老谋深算的教主,怎么可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一个外人身上。
她的行动显然是在准备对付梁忆然,可这也同样会打乱林定幽的计划。
林定幽心里暗暗寻思,不能再继续观望了,必须要主动出击。
尽管心中波涛汹涌,林定幽在郑诗槐面前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他平静地说道:“白韵怡作为幻月神教的教主,调派人手可能是为了处理教内的其他事务。”
郑诗槐侧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林定幽:“你真的这么想?我可这样认为。”
“哦?那你觉得白韵怡想要干什么?”
郑诗槐当即回答道:“她这么做,很可能是为了对付梁忆然。”
“你在幻月神教这么久了,和白韵怡、梁忆然都有过接触,难道就没发现她们两个互相不对付吗?”
“看出来了又如何?”林定幽轻轻叹了口气。
“我是幻月神教请来的客人,等白韵怡伤势好了,也就应该离开了。”
“幻月神教内部矛盾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郑诗槐担忧的说道:“我害怕你会卷进这场争斗中。”
“放心吧!”林定幽拍了拍郑诗槐的肩膀,然后安慰道:“我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而且我作为神明在人间的化身,就算被钉死也会在第三天复活。”
郑诗槐脸色一黑,嗔怒道:“你拿这种话忽悠别人去吧,如果神明庇佑你这种恶魔,他就瞎了双眼。”
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该提醒的也都提醒了,郑诗槐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感觉神清气爽,果然就应该经常来找林定幽。
她迈步向屋外走去,林定幽见状,也坐起身来。
他关切的说道:“郑姑娘,夜已深了,你还是留下来休息一晚吧。”
郑诗槐转过身,月光将她的轮廓勾勒得更加分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
“我这样留下,你不怕被别人看见?那时我们可就解释不清了。”
林定幽微微一怔,随即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知道郑诗槐这是在打趣,他回应道:“我一个男人当然不怕,害怕的应该是郑姑娘你吧!”
郑诗槐冷哼一声,她还真有些害怕,但嘴上却倔强的说道:“我一个蛇妖怕什么?”
“世人不都说蛇妖淫乱吗?被别人看见你教主的威严可就全完了。”
“算了……为了以后能继续找你,我不给你带麻烦。”
“我走了,不用送我,以后我还会来的。”
郑诗槐说完这句话走出房间,朝着远处的密林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
虽然白韵怡手段颇多,但林定幽很清楚她的死穴就是柳若萱,因此第二天清晨便来到了柳若萱的住所。
他轻敲院门喊了两声,“柳圣女,你在吗?”
不多时,门扉缓缓打开,露出了柳若萱那张精致的脸庞,她看见来人是林定幽,双眼当即溢出一丝欢喜。
“是林教主啊!快请进。”
柳若萱热情的将林定幽带进院内,两人来到客厅,柳若萱请林定幽坐下,然后亲自为他斟上了一杯香茗。
“林公子,请用茶。”柳若萱微笑着递上茶杯。
林定幽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水,小啜一口,茶香浓郁,回味悠长,他不禁赞道:“好茶。”
放下茶杯,林定幽的目光转向柳若萱,他直勾勾盯了半天,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吓唬道:“柳圣女,你大难临头了。”
“什么?”柳若萱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了,她颤抖的问道:“林教主,我怎么大难临头了?你快和我说清楚。”
林定幽一脸严肃的说道:“白韵怡最近在调派人手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啊!这件事情还是我负责的呢,白韵怡说大长老梁忆然心怀不轨,要对她动手。”
“柳圣女你好糊涂啊!这种话你居然也信。”
林定幽痛惜的说道:“白韵怡暗中调集人手是准备对付你,你真是被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钱。”
柳若萱闻言,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她疯狂摇头,“不可能!这件事情是我亲自安排的,所有细节我都知道,她怎么对付我呢?”
林定幽见柳若萱要动脑子了,连忙大呵了一声,“白韵怡老奸巨猾,肯定有办法瞒过你。”
“白韵怡和梁忆然之间确实有仇,或许未来白韵怡真打算动手解决掉梁忆然。”
“但对她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夺舍你啊,她伤的这么重,再不进行夺舍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哪有心思对付别人?”
柳若萱感觉林定幽说的有道理,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恐惧。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这个老狐狸,我竟然被她骗了!”
林定幽见柳若萱已经完全陷入恐慌,便放缓了语气,安慰道:“柳姑娘,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们必须想办法应对。”
柳若萱连忙望向林定幽,近乎哀求的说道:“林教主,你可要帮帮我啊,现在我脑袋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