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客栈外的街巷空无一人,夜风拂过,扬起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忙碌了一天却一无所获的郑诗槐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客栈,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又没什么收获,林定幽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啊?”
“他这个妖道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招惹正道魁首薛继真。”
“如果不是害怕他被薛继真一把抓住,顷刻炼化,我早就走了,还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唉!”郑诗槐想起自己那一意孤行不听劝的男人,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林定幽早就回到了客栈,当郑诗槐推开门看到林定幽后,她立刻沮丧地说道:“我这一天又白忙活了,什么收获都没有。”
“什么?”林定幽眼角抽搐了几下,“你说这些还挺自豪的?”
“谁自豪了?”郑诗槐可不是柔弱的小白兔,她是一条蛇,当即便怼道:“你知道天龙观的守卫有多严格吗?”
“那些天龙观的弟子们个个目光如炬,警觉性极高,稍有风吹草动便能迅速察觉。”
“而且他们行动有序,这一队巡逻完,另一队立刻就接上,根本不给我摸进去的机会。”
“更可怕的是,天龙观暗中还隐藏了高手。我有好几次差点被发现,稍微靠近一点,就能感觉到有几股强大的气息。”
“定幽!”郑诗槐心有余悸的劝道:“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这次我就原谅薛继真了。”
林定幽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大骂道:“你怎么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天龙观有这么厉害吗?”
“哼!”郑诗槐翻了翻白眼,“你厉害你怎么不偷偷摸进去搞破坏,几百米外远远的跟踪薛继真,可把你厉害坏了。”
“我看你还不如远远的丢一个飞镖,以后见了别人也可以吹嘘自己和天龙观的观主交过手。”
“你……”林定幽气得脸色都变了,他冷笑一声、神秘兮兮地说道:“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我已经有了对付天龙观的办法。”
郑诗槐听到这话愣了一愣,旋即询问:“什么办法?快跟我说说!”
此时,窗外的树枝在风的吹拂下,不停地敲打着窗户,发出啪啪的声响。
林定幽却卖起了关子,闭口不言,只是别有深意地笑着。
郑诗槐着急地围着林定幽转,不停地追问:“你倒是快说呀,急死我了!”
林定幽依然不为所动,悠然地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时机未到,说了也没用。”
郑诗槐气得直跺脚:“你再这样,我可不理你了!”
林定幽放下茶杯,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林定幽……”郑诗槐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三个字,但也没办法撬开林定幽的嘴,于是干脆吹灭了灯,躺在了林定幽身边。
随后便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定幽猛地坐起身子,“你干什么?”
郑诗槐扶了下凌乱的头发,幽怨的说道:“我刚才顶了你这么多次嘴,你就不想着教训教训我?”
……
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天龙观的练武场上,晨雾尚未完全散去,给整个场地蒙上了一层轻纱般的朦胧。
薛继真离开卧室,在天龙观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当看见天龙观的弟子们正在刻苦修炼,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这群弟子个个精神抖擞,目光坚定,长老讲解完功法的要点后,他们立刻演练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眼尖的弟子发现了薛继真的身影,他兴奋地喊道:“快看,是薛观主!”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薛继真,他们恭敬的喊道:“弟子参见观主!”
“弟子参见观主!”
薛继真微微点头,这群弟子又说道:“薛观主,您可是咱们观里的剑术高手,求您给我们露一手吧,让我们也长长眼界。”
“是啊,薛观主,您就可怜可怜我们,指点指点呗!”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围着薛继真,眼神中满是热切的期盼。
薛继真无奈地笑了笑,拗不过众人的热情,缓缓抽出佩剑。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月下仙子般舞起了手中的宝剑,剑势凌厉,剑影重重,正是薛继真自创的灵霄剑法。
众弟子看得目瞪口呆,齐声叫好。然而,薛继真却在收剑之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在这些叫好声中,没有一人能看出她这套剑法的奥妙所在。
薛继真望着一脸兴奋却茫然无知的众弟子,神色略显落寞。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一言不发,转身缓缓离开。只留下那一抹曼妙的背影,在清晨的阳光中显得格外寂寥。
薛继真离开练武场后,独自一人踱步来到了一片幽静的竹林。
这片竹林郁郁葱葱,微风拂过,竹叶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细碎的光影,宛如一地斑驳的碎金。
走着走着,薛继真忽然瞧见一名气质不俗的修士。
那修士身着素雅的长袍,面容清俊,眉宇间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他安静地盘腿坐在一块光滑的石头上,双目微闭,仿佛与这片竹林融为一体。
薛继真心中虽有好奇,但良好的修养让她止住了上前询问的冲动。
她不想贸然打扰对方的清修,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观望了片刻。
薛继真收回目光,情不自禁想起刚刚弟子的表现,感到十分失落,其实何止是天龙观的弟子,就连一些长老同样看不懂她自创的灵霄剑法。
薛继真忽然担心灵霄剑法会在自己之后断了传承,心里像塞了棉花般难受。
薛继真像是被某种力量驱使着,忍不住又拔出宝剑演练起了灵霄剑法。
只见她身姿灵动,剑随身走,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
剑光在竹林中闪烁,与透过竹叶的阳光相互交织。
薛继真神情专注,仿佛在这一次次的演练中,寻找着剑法的更高境界,也在抒发着内心深处无人能懂的孤独与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