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课很快结束,同学们纷纷离去,老师也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离开了教室。
就在方明整理好自己的铅笔盒,打算背上书包起身的时候,一个像火一样通红的高挑身影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身旁。
“你就是可可学姐说的方明?”
方明一怔,不由得抬起头来,只见眼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红色大衣,身段窈窕,充满青春活力的女生。
这女生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不是十分友好,甚至可以说……攻击性十足。
可以大致判断出,这位大概对自己的印象不是太好。
在原地愣了片刻,方明挠了挠自己的头发,面带诧异:
“没错,我就是。
不知道你是……”
“我……”
那女生双臂环抱于胸前,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看上去有点傲娇。
虽然这个年代,还没有傲娇这个说法。
“我是可可学姐在学生会的朋友,我叫宋知蓝。
可可学姐说,你之前休学了一年,让我帮忙给你补习一下课程,免得你跟不上学习进度。”
说到这儿,她有意无意的哼了一声:
“要我说,可可学姐就是太善良了,像你这样动不动就休学的,谁要管你的死活。”
见这姑娘像是的小嘴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个不停,方明的嘴角下意识的抽了抽。
看来杨可可这个人还是比较靠谱的,哪怕她已经和自己不是一个年级,也还是尽可能的找来了自己的班级里的同学来帮助自己。
“这个……我觉得还是不用了,我自己努努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尽管自己已经几十年没有接触这样的课程了,但是方明觉得,自己的英语,和专业课方面,应该还是没什大问题,只要下功夫,还不至于到挂科的地步。
“是吗?”
这回,宋知蓝低下了一直高昂着的脑袋,看向方明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诧异:
“没想到,你倒是个明事理的。
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可可学姐,所以……”
她松开环抱着的双臂,低头沉思了一阵:
“你还是向我证明一下,你能够顺利的通过各个科目的考试。”
方明没想到,这姑娘竟然会像杨可可一样的死脑筋。
他顿了顿,才眨了眨眸子道:
“这……要怎么证明?”
……
十分钟后,学校的图书馆里,看着方明那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宋知蓝扶着下巴……忍不住嘲讽起来:
“你真是自己考进这学校来的?
什么时候,我们这里的招生标准降到这样的程度了?”
方明捂着自己的额头,已经顾不得去理会宋知蓝的冷嘲热讽了。
他打量着眼前的一张高数试卷,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吃下了一万只苍蝇。
他怎么忘了,大学竟然还要学高数呢?
以他现在的状况,早就把上辈子学的数学公式和定义忘得干干净净了,如果再真的重来一遍……岂不是要从初中的课本开始学起?
这种痛苦,他实在是不想经历一次。
“那个……”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赶紧又看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眼神里写满了鄙视的宋知蓝:
“咱们数学老师有没有什么爱好什么的?”
听到这话,宋知蓝立刻就反应过来:
“怎么,你想贿赂数学老师啊?
就你这样的,连一张卷子都写不上一半,数学老师就算是想帮你作弊……恐怕也无能为力吧!”
“那可不一定,万一……”
就在方明盘算着究竟该给这位未曾谋面的老师包多大的红包时,宋知蓝直接在试卷上拍了拍:
“你别想那有的没的。
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不可能看着你明目张胆的贿赂老师,让你玷污了我们新时代大学生的声誉。”
“我……”
方明满脸的苦涩,张了张嘴道:
“我这就是最后关头的一点自保手段而已,你不至于拔得这么高吧?”
谁知道,宋知蓝的柳眉一竖,扫视了一眼四周,直接冷冷的道:
“谁说不至于?
你要是真敢这么干,我就去校委会举报你,让你毕不了业。”
说完,不等方明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把高数书翻开:
“这上面的东西看不懂,就从三角函数开始学。
三角函数看不懂,就从一元一次方程开始学。
要是你连一元一次方程都忘了……”
到这里,她猛地吸了口气,似乎是下了相当大的决心:
“那就从一加一开始学!”
听到这里,方明彻底变成了一个幽怨的小媳妇,合着你就和我杠上了是吧,杨可可是你们家什么人啊,就算是帮忙,也不至于非帮到这种地步吧?
他只能尝试着翻开课本,慢慢的试图去理解书上的定义和例题。
现在方明有些后悔了,如果是从前时候,这个时候的自己……说不定正趴在办公桌上,一边喝着陈秘书给自己泡的热茶,一边翻着杂志呢。
可是现在……好日子似乎一去不复返了。
……
津门,顶新食品厂,办公大楼里,魏兴洲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中,烦躁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今天的事情,给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的康师傅从去年踏入大陆市场,之所以敢睥睨群雄,纵横捭阖,笑看天下英雄,就是因为自身的原创性和品质足够优秀。
可刚刚出现的这个小太阳,竟然让他感觉到了浓重的危胁。
统一和康师傅,之所以敢卖两块的高价,就是因为他们的总部身处于台岛,可以不用顾忌大陆对于外汇的极度紧张,使用棕榈油做原料。
但是,现在异类出现了,这个零售价一元的小太阳,竟然能也使用的棕榈油。
光从这儿,就可以大致看出来,这次的对手不是个善茬。
“魏总,检验结果出来了?”
就在魏兴洲还眯着眼睛沉思的时候,他的秘书忽然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办公室,连门也没来得及敲一下。
魏兴洲慢慢的抬起头来,这种时候,他也不想在敲门这种小事上继续纠结:
“什么结果?”
秘书看到魏兴洲的目光,这才知道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