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美丽姐!”
安柠并没有打开红包,很是很珍藏的将其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
这会儿,李雪和安林见女儿将红包给了,也从兜里拿出红包放在安柠的手心里。
安林话不多,更不咋会说好听的。
所以只是笑着看安柠。
李雪反而经过这么长时间与安柠的接触,俩人之间的关系比以前熟络了很多。
“柠柠,希望你以后越来越好,婚姻美满,明年就能添个大胖小子!”
这话,安柠爱听。
“二婶,你和二叔,还有美丽姐也能越来越好。”
听到她的祝福,李雪笑着点点头。
角落里,里程和秦埘越并没聊完。
里程是真的担心嫂子此去京城,会被秦家人带走。
就算秦家人不带走,也会有有心人去她面前说些有的没的,膈应人。
“老大,有的事,得说了!”
经过里程的提醒,秦埘越沉叹了声。
“嗯,我知道,临走前,我找个时间将那件事告诉她。”
晓得老大有轻重,里程便不再多说。
在山下吃完饺子后,两人便离开赵淑芬家,回到勘探队。
而安林也到隔壁房间休息。
此时,房间里,只有赵淑芬,李雪,安美丽和安柠。
四个人躺在火炕上,看着摇曳的烛光,开心的聊着天。
83年的春节是赵淑芬自从儿子儿媳孙女死后,过的第一个开心的年。
有人陪伴,内心不孤单。
“啥?柠柠,真的吗?”
“嗯,我听埘越说,如果真的在这里采矿,定要安装电的。”
而且年后就要开始建设矿场,添置各种设备。
准备就要差不多一年多甚至更长的时间。
“甚至有可能在附近招收矿工。”
别看陵阳县不大,但周围贫困的小村子不少。
每个村就那么几十户人家。
家家除了种地,也没其他的营生。
如果家中劳力真的能被招去矿场,那岂不是能赚工资,补贴家用。
听到这个消息,李雪很是兴奋。
最近安林总去陵阳县找活干,可没什么活,哪怕有活也看不上他一个出蛮力的。
如果能下矿井,倒也是一条路。
“这消息来源还是很可靠的,基本已经在计划内了,二婶,如果你想让二叔去山上干活,就提前做准备,当然要养好身体。”
挖矿,建设矿场那就是体力活,体力活就需要人有健康的体魄。
安林在安家,就是个壮劳力。
如今被安家赶出来,连块地都没有。
他也想过去找村长,村里头威望高的老人做主。
可有什么用呢!
依照他爹的性格,不仅不会给他地,还要在村民面前羞辱他一番。
想到女儿的将来,最后,安林忍住了。
“好,好,你放心,我一定让你二叔养好身体。”
几人小声的聊着。
差不多到了半夜,赵淑芬这才招呼了声。
“睡吧。”
于是,一夜无梦。
正月初一,并没有人来人往的拜年。
甚至,站在院子里,都看不到街道上有行人。
安柠望着面前的小村庄,脑海里回忆的却是以前刷某音时,乡村过年的情景。
热闹,拜年,鞭炮齐鸣。
可看看赵家屯,寂静的跟平常一样,丝毫没有过年的喜庆。
“我们这里穷,赵家屯更穷,因为周围的山地比较多,所以栽种的粮食作物产量低,不如其他村子。”
越是穷的地方,越没有年味儿。
因为没钱,能吃上一顿饱饭就已经了不起,哪里还有闲钱去买鞭炮,送拜年礼。
别说家家户户有糖果,干果。
“有很多人家,几年见不到一块水果糖。”
李雪端着水盆走到院子里,见安柠站在门口望着村里,于是走到其身边,感慨的说了这么多。
“二婶,一切都会好的,对了,你还记得钟志文吗?”
提到钟志文,李雪微微一愣,随后点点头。
当然记得。
那是第一个看女儿,不带任何嘲讽目光的年轻人。
他眼里都是对女儿的爱慕。
所以她当然记得。
“二婶,钟志文虽然人忠厚,或许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脾气也可能有些执拗,但确实是个难得的青年。
他雕刻很有天赋,以后怕是有很高的成就,所以……”
安柠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李雪拍拍柠柠的胳膊。
“我同意有啥用啊,要你姐同意才行,两个人能不能在一起,看缘分吧。”
不过,她觉得钟志文的人品的确不错。
“放心吧,依照钟志文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美丽姐早就是囊中之物了。”
能嫁给副县长的儿子,这样的富贵,李雪想求都难。
其实她想的更远一些。
只不过,很多事根本不在她的掌控之内。
于是,晚上,等到三口人回到自家后,聚在屋子里,李雪说出了白天安柠对她提及的那些言辞。
安林坐在炕沿边,没吭声。
手里拿着个烟斗,并没有放烟丝,只是轻轻的搓着烟斗。
“美丽,虽然我觉得钟志文很好,但他们的家庭和我们的家庭不相配,有感情的时候,你是天,没感情的时候,你的双腿,你的家人。
还有你没读过书,这一切就都成了累赘和不爱的借口。”
身为穷苦人,要有穷苦人的自知之明。
女儿因为双腿的原因,从小没上过一天学。
只是拿过小学的课本,自学了几年。
识字,会普通的算数,仅此而已。
钟志文再不好,人家是高中生。
文化差异太大。
听到母亲的话,安美丽放下手中的绣品,温婉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
“妈……你不用担心,我有自知之明的。
我也明白我自己的位置。
但我也相信柠柠,她不会乱说话的。”
和安柠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后,安美丽发现安柠从来不乱说话。
但凡她说过的话,几乎都成真了。
尤其是白曼曼那件事。
曾经,她问过。
“你们知道柠柠怎么说的吗?”
李雪和安林摇摇头。
“她说,她很少为亲人摇卦,也不批生死,不批命运。
命算多了就薄了,何况拆盲盒的感觉不也挺刺激的吗?人生本就该如此,被人算好的命走起来哪怕都是顺遂,也没意思。”
这是原话。